1便宜继父十三爷,自渎
辜鹤鸣十四岁时,只会喝酒打人的赌鬼爹终于跌进粪坑死了。他和他娘站在村人捞起的发臭尸体前,辜鹤鸣很用力很用力地克制住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 只是看着被赌鬼爹打得浑身带伤的娘亲不顾污秽扑在尸体上嚎啕大哭。那一刻,他确然是有些恨这个娘的。永远的唯唯诺诺,在他挨揍时只会在一旁哭,此刻,也只晓得哭。 他也终于记起了自己还需要考功名,父不慈,也终究需要他"孝顺"。辜鹤鸣抬起手,颇为冷淡的掉了几颗鳄鱼的眼泪。 "鹤鸣啊,别伤心了,以后婶子会帮着看顾你家的。"邻家婶子十分钟意他的秀才身份,并迫不及待地想要定下他与她家黑皮姑娘的亲事。 辜鹤鸣看见不远处正巴巴地瞧着他的黑皮姑娘,想到家里已经只剩几粒米的米缸。黑皮姑娘家里富足,但供养他读书考功名,也是要倾举家之力。虽能解眼下之难,但日后他入官场需要筹备打点时,就不太够看了。 念及此,辜鹤鸣微微皱了下眉头。 "都让让!"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这边的哭声,腰上别着刀,穿着鱼服,满脸横rou的捕快正朝着自己后方腆着脸笑,"十三爷,你看这怎么结案?" 结案本是县令的事儿,这狗腿子捕快却说出了这话。十三爷?又是哪个地痞流氓之辈? 本以为是个比这捕快还要粗蛮壮硕的中年男人,谁料后面走出一个身姿挺拔,同样着鱼服佩腰刀的俊美男子。长发如胡人般散披着,只戴了条黑色的金边抹额,桀骜如狼的眼神,身形似绷紧了的豹子,看得出是个狠角色。即便他的脸上带了几分凉薄的笑,明明死了人,他却在笑,话里更是有些恶毒,"有什么可结案的?茅坑里自杀,还用得着爷亲自来审?" "是是……"狗腿子谄媚地回道,"那我们走了罢?" "等等。"这十三爷大马金刀地走了过来,一眼未看旁边立着的辜鹤鸣,极为嫌弃地拉起他娘,看见她的脸时,脸上露出一抹惊艳。 辜鹤鸣的娘是生得漂亮,不然也生不出他这样的形貌。含着眼泪的秋水般的眸子看见十三爷,哭泣也顿住了,这样俊美的男子在这小破地方实属罕见,不怪他娘愣住。 之后的事儿,颇为滑稽。丧夫在前,没几日,就又飞上枝头,嫁去镇上。辜鹤鸣无意跟去,他娘亲改嫁也就罢了,他若想继续考功名,自然不能这么市侩。 只是,那十三爷铁了心了要收他这个继子,也不强要他答应,只叫人三请五请的。刚巧夜里屋子漏雨,辜鹤鸣一个人呆在硬木床上,看着桌子上自己刚抄好的书被雨水打湿了,也就顺其自然出去淋了雨,换了衣服倒床上病了。 这屋子实在住不了人了。 十三爷的住处就挨着县令府,宅院修建得竟比县令府还要豪奢。辜鹤鸣还戴着孝,一身白衣立在挂着大红灯笼的宅院前,没有挪动。 "辜少爷,咱们进去吧,好让大夫给你好生看看。"十三爷府上的仆人颇为识眼色,见他神情冷淡,面色发白,就知他强站着不入门是因何。 周遭还有人看着,指指点点。辜鹤鸣适时倒下,准备给了仆人这个梯子。 谁料他刚往后倒,一道黑影便飞快地闪了过来,将他扶住。那人脸上带着担忧,"还不快去请大夫!" 不是十三爷,又是谁? 辜鹤鸣只得闭了眼,装昏了过去,任他这个便宜继父把他抱着进了府。只是便宜继父进府前,还怒吼了一句,"还不快把这些灯笼扯了。" 呵,若真是要给他这个继子体面,何至于这时才做作? 在十三爷府上呆了一个月,辜鹤鸣倒也舒坦。有了专门伺候他的小厮,笔墨纸砚皆不用他再去抄书赚取,吃食茶水样样都是极好的。只一样他不甚满意,就是那位在外有个十三爷诨号的继父秦誉,总是没事儿过来扰他清静。 或许是他那嫁了人才想起来要守节的娘,天天在屋子里守着个牌位的缘故,让这位秦十三爷不满,总要来寻他的错处。 一会儿不是说倒春寒,责怪他穿得少了,使人拿了块狐狸毛披风给他裹出了一身汗。一会儿又嫌他整日闭门不出只知读书,非要让他出去骑马遛街,他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被马蹄踩死。 那一回着实吓着这位继父了,倒安生了几日。辜鹤鸣当他故意折辱自己,也不生气动怒,只当他不存在。 这日,辜鹤鸣换了那继父拿来道歉的软白绸的衣裳,洗了头发,正躺在躺椅上拿着一卷书晾晒着头发。 他听见了一旁的动静,也没什么动作,果听见便宜继父的声音。 "鹤鸣,就算不多穿点,也得把鞋袜穿上吧?头发也不擦干了,当心着了风寒,叫你娘不得安生。" 说着,秦十三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小厮搬来的凳子上,他今日难得的冠了发,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流淌着诱人的光辉。锋利如刀的墨眉下是一双茶色的眼眸,当看见他时,一向在外痞气太重的男人,倒当起了慈父。 "二皮子,还不给你少爷拿帕子来?" 辜鹤鸣心中嗤笑,若真的是关心,鞋袜怎不一起拿来?不过是面子活,装成这样也感动不了他那死了血的娘。 二皮子拿来了棉帕,秦十三接了,竟坐在旁边给他擦起了头发。那生了厚茧的掌心刮得他头皮都发疼,当真是折磨人了。 辜鹤鸣也不理会他,认真看起了手中的书,他明年要赴县里府考,若能拿下案首,日后官路也会顺畅不少。秦十三拿来不少县令的书,叫辜鹤鸣上了心,里面不少应试法门,与他平日所学大为不同。 后方的秦誉手心发烫,他盯着继子在绸缎之下露出的身形,以及那一双不见阳光,白皙清瘦的脚。连指甲都是干净的粉色,薄薄的青筋在白得发光的皮肤下十分明显。 继子垂落的眼眸冷淡疏离,湿发衬得他清俊的脸庞多了几分惑人的色气。秦誉喉咙动了动,感觉继子的发丝勾得他心头痒得难受。 "二皮子!你来擦!"秦誉猛地站起来,他再不敢看继子淡淡扫来的眼色,匆匆离开了院子。 当秦誉回到自己的屋子,遣散了所有的丫鬟仆人,紧闭房门。 他从柜子里拿出那日披在辜鹤鸣身上的狐狸毛披风,靠在紫檀木立柜上,整张脸深深埋在披风里侧。里面还残留着少年淡淡的味道,那是汗液润湿绸缎残留的香味,勾得人欲念难平。 他抓着披风,盖在自己身下,手下已经撩开了腰带,裤子落下在两条修长结实的腿间,手摸了上去,那早已经挺立起来的…… "鹤鸣——"秦誉眼中带着狠劲儿,仿佛眼前就坐着那始终云淡风轻的继子,就像当日他站在尸体旁,淡淡勾起的唇角,那么浅,那么难以捉摸。 所以他也忍不住笑了,明知不合时宜。 狐狸毛刮得他越发颤栗,腰用力地顶上前,"鹤鸣,我的鹤鸣——" 他猛地掐了一把自己,痛得他躬身摔倒在地上,然而披风仍旧染上了情欲的腥臭,沾染了不该沾染的气味。 秦誉额头汗水都出来了,他感觉自己快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野兽,疯狂地想要去扑倒,去撕咬,去将所有的疯狂倾泻在那双漂亮的脚下。 即便如此,他也不想从继子的眼中看到轻蔑和厌恶。 "十三爷,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 "上面带过来的人都在这里了。"秦誉跨进牢房,看牢的人打了个哆嗦,喏喏应是。"你怕什么?" 他抓起看牢人的领口,阴森森道:"你又没有什么秘密主公想要,你在怕我什么?" 看牢人浑身冷汗都下来了,心道今日谁惹了这活阎王?心里为牢里那几人念了佛,"是是是……我给您开门吧。" 秦誉松了手,颇为不爽地走进了充满血腥味儿的牢房。 看牢人擦了擦汗,"今日那几人,怕是要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