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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擅自改变了他的命运,将他的一生与自己捆绑在一起,相依为命,福祸相伴,这辈子,没有人可以让他如此心甘情愿地倾尽所有,他的阿烈,他愿意给的,只要他能给的,他都会给他。 看着那双温柔的眼睛,猊烈心中一阵又一阵的悸动,心肝都看得痛了,他不由靠近了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沉沦在他给予的柔软馨香的包容里,拿鼻尖蹭他的,像两只相互慰藉的小兽。 “殿下……”不知多久,猊烈终于平和下来,只犬只一般嗅着他,“……你好香。” “是吗?”约莫久处这样的环境中,李元悯自是闻不出来什么特别,但看得出来,猊烈很喜欢,总没完没了地黏着他嗅闻,他扯了扯嘴角:“大概是娘胎里带的,我母亲……据说也一样的。” 那个西域少女,被野心勃勃的侯爵带入京师,敬献给那天下至尊的男人,作为奇巧的一件玩物,这样的体质,不过是多了几分上位者把玩的兴味而已。 他很庆幸他这样特殊的身体是被珍惜着的,他像宝贝一般被护着,被他小心翼翼揣在胸口,恣意温存,不由柔声: “阿烈,方才……你喜欢吗?” 猊烈呼吸一滞,他心里叫嚣着,怎么不喜欢,他喜欢极了,他从未体会到这样的极乐,是他给他的。 他支起上身,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摸着他的脸,可什么都不说,只俯下身子,封住了对方柔软馨香的唇。 *** 叩叩叩三声,倪英拿着剑柄木鱼似得敲打眼前三个脑袋,正呆看某处的少年们哎唷一声齐齐回过头来,有些羞愧地看着倪英。 倪英嗤道:“让你们乱瞧!我看要是总掌看见,少不得叫你们掉了一层皮!” 少年们面上齐齐露出惊恐:“阿英,你可别!” “姑奶奶,你可行行好,饶了咱们这一厢。” “女侠,我的好女侠!” 倪英伸手勾了勾,眉头别有意味地一挑,少年们面有难色挣扎了一会儿,最终互相看了一眼:“行行行,下次出去带你一起去。” 倪英乐了,“成交。” “千万不许说啊。”为首的少年警告着。 “滚滚滚!”倪英不耐地摆摆手。 少年们放心地勾肩搭背走了,倪英随手舞了一阵剑花,将剑收回鞘中。 她望向了少年们方才看去的方向,碧空下,李元悯正拢着袖子对着院中的一株金桂出神。 “殿下哥哥干嘛呢……”她心里犯着嘀咕,她当然知道刚才那三个少年正偷偷地瞧她的殿下哥哥,只她倒不像阿兄那般严苛得不近人情,爱美是人的天性,何况她也喜欢看。只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她觉得殿下有些不一样了。 她贫瘠的脑袋里想不出什么文绉绉的诗词,就是觉得,殿下哥哥比以前更好看了。 他的唇比原来更红,莹莹透着水润,雪白的脸颊上终于有了些淡淡的殷红,若一支不妖不媚却诱人的三月春花,他的眼睛总有一股水洗的温柔,眼角的地方不知因什么缘故,多了些妩意,看着人的时候,总叫人移不开眼睛。 她当然不知道,她冷面寡情的兄长如何日日夜夜滋养着他,教他催生出不自知的艳色来。 她只是出神地呢喃着:“殿下哥哥怎么这么好看……” 入夜后,府医亲自送了一碗黑黝黝的药过来。 玉碗上冒着热气,在上方氤氲出白色的淡影。 李元悯二话不说端起碗便喝了下去。 府医有些迟疑,放慢了动作收拾着端盘。 李元悯端过香茶漱了漱口,见他踯躅,有些奇怪:“钱叔,今日怎么是你亲自送过来?” 钱叔年逾耳顺,为人老实本分,甚为李元悯所重,六年前,李元悯在一次倭夷作乱中救下他,他的家人皆已命丧倭夷屠刀之下,孤家寡人一人,李元悯见他医术精湛,便让他留在府内当了王府的府医。 钱叔嗫嚅着,最终还是道:“殿下,这避子汤药寒重,若是多用,恐是往后再无子息可能,您……” 李元悯终于明白了对方方才的欲言又止,打断了他:“我已想好,不必再劝。” 他用帕子擦了擦唇角,诚恳道:“钱叔,此事望你切切保密,绝不可向第三人透露一个字……往后也不必再说这些。” “老奴晓得了。”知道此行依旧无果,他叹了口气,“殿下,老奴下去了。” 等钱叔离去,猊烈悄无声息进来了。 他皱着眉打量着他:“殿下生病了?” “没,”李元悯随意笑笑,眼里漾着水意,“只恰好没其他的人手,钱叔便亲自送过来了。” 猊烈便安了心,他知道李元悯每日都有进服养生补药,便不作他疑,只瞧着他。 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最近,他觉得他生得愈发水灵了,嫩生生的,像多汁的浆果。 明明想让他歇一日的,可看着这模样他又忍不住凑了上去,将双手撑在座椅两侧的把手,自上而下地亲吻他。 “殿下……”他有些燥燥地咬着他的唇,意图明显地,“殿下……” 眼前之人如愿以偿地环上了他的脖子,他俯身一捞,将人打横抱起,朝着内室踏步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子息艰难在龙精虎猛的小猊面前不存在的! 小猊,妊娠医学的奇迹、不孕不育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