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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法宁:“正好,灵华宗的医修是五大派魁首,外事寮也卖他们的去痕膏,倒也不贵。” 陈皓月很感激:“多谢指点,南境水土养人,顺便问问赤霄宗招那般资质的弟子,我有点儿心动。” 顾法宁撇嘴,开始夹带私货:“为什么喜欢赤霄宗,我看灵华宗也不错,掌门出手可大方了?” 陈皓月不好意思道:“我问过了,灵华宗早晚自修,整天都有排课,还宵禁,十天休一,我似乎受不了。” 想了想她又说:“不过赤霄宗…珩玉真人弟子为他死后又领回来个小替身,那事儿是真的,我当时就在现场。” 陈皓月拉下袖子:“小替身是纯阴之体,魅魔的最爱,魔域有倒卖炉鼎的黑市,我的门派截住她那批人货,她的买家背后有人,直接对我们搜查队了死手,其他人都死了,就在我以为我也要死了,忽然有个白衣修士一剑飞霜,斩杀在场的所有妖魔,抱住那小替身就是哭,哭着叫一个名字,顾法宁。” 顾法宁:! 珩玉真人居然去了魔域,可原著这个病美人听闻白月光的死讯只是干躺着哭啊,到底哪里不对? “师尊…”顾法宁震惊地喃喃,眼眶不受控制地一热:“师……是什么时候的事?” 陈皓月莫名地看看她:“三年前吧,珩玉真人弟子死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这样啊,那没事了。 对修士来说十年光阴也就一个小闭关,算错两三年也不是不可能,她这般安抚白月光。 陈皓月问:“你俩还要听后续吗?” 顾法宁迅速将白月光留下的眼泪擦干:“你说的那个小替身,她是不是叫竺岚月?” “是,你怎么知道?”陈皓月惊奇,“我就在现场,听那白衣修士哭得好大声,小替身不知所措跟着哭,我没忍住笑了出来,白衣修士这才发现我,扔给我一枚玉佩,说以后我拿玉佩应招赤霄宗可免试炼。” 陈皓月满眼八卦的光:“嘿,你别说我还挺想去拜访他俩。” 顾法宁:“我用北堂菘的人格保证,不用你去,他们马上就要亲自来了。” 嘴上说的再厉害,顾法宁还是在酋时之前老实本分的回了暖竹居。 小心翼翼试探一番,发现师叔还没有回来,顿时松下口气,转头去找小鹤。 小鹤在药房里,用粗布将自己的皮肤裸露的地方包裹的严严实实,拿一根加长的药勺在炉子里翻搅,看见顾法宁立即紧张的唔唔:“冬梅,没捂上口鼻别进来,这药性猛的很。” 猝不及防吸了口炉上的烟,顾法宁只觉得一阵熟悉的气息入脑,在灵台四处冲击,神识深处,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 她眼前闪过无数细碎的画面,顾法宁抱头痛苦的蹲下身,灵台深处隐隐作痛,好像有很多声音在呼唤她。 亲昵的呢喃,悲怆的呼唤,冰冷无情的审问,都在叫着同一个名字。 回来。顾法宁。 小鹤吓了一大跳,顾不得炉子上的药,赶忙将她拉到外边:“我第一次熬这种药,不熟悉剂量,你冬梅你有事没有?” 庭院草木深,景元化不在,四处蝉鸣喳喳,几对百灵子依偎在枝头,一片清净祥和之下,顾法宁慢慢清醒过来:“我没事,只是闻到药突然上头,觉得以前应该也闻过。” 小鹤心有余悸的:“你可吓死我了,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主子一定会把我做成鹤rou干。” 看顾法宁还有余力对他翻白眼,小鹤这才放心,拿出药方子看了又看:“奇怪,徐先生给的新药方,剂量我都是一粒一粒称过去的。” 顾法宁问:“那是什么药?” “三日一副药。”小鹤回答,“这次的褚兰草幻神花,又加了一点还根芝,前两者可让人忘记痛楚,后者是前者的解药。” 许先生跟她说过,人这一生便是由多段记忆构成的个体,痛苦可以暂时逃避,但不能一味逃避,该经历的还是得经历,人生酸甜苦辣,请记得自己为何而活。 怪不得师叔对他的态度趋向好转,原来都是药的功劳。 有病那就多吃点药。 顾法宁不置可否地想,她倒觉得那是景元化的自我麻醉,毕竟晚些时候再想起来,有些事便也没那么痛了。 话虽这么说,但顾法宁身体很实诚地倚在门口等,直到夜色降临,景元化还没回来,她有点失落:“唉,我今天出去专给师叔学了吹曲子。” 小鹤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闻言瞬间瞪大:“马冬梅你居然有了良心!” “师叔不来的话。”顾法宁拿出唢呐,两颊因吸气而饱满,“那我自己练一练,吹给你听。” “感谢老铁对我的大力支持,给鹤老板点一首《棺一抬,布一盖,全村老少等上菜》!” 一声铿锵有力的尖鸣穿透云霄,嘹亮的声音几乎炸破景元化的耳膜,险些把他送走,偏偏月光下奏月的少女背对他,根本听不到他的怒喊。 “你给我闭嘴!” 小鹤炸出一堆鹤毛,捂住耳朵流泪:“马冬梅别吹了,你看看后边!” 顾法宁正在兴头,只看得见小鹤嘴巴张合,同时背后一阵阴风刮过,她才感觉大事不妙。 她纳闷地转过头,手里的唢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景元化阴沉地盯住她,手里还提着盏小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