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胡悦嗯了一声,说:“但是我们却并没有进入主体,而是游走在局的外围。天,依然没有发问。我们就得静候。谁让老天是最大的呢?” 玄冥子非常夸张地拜了一拜说:“胡大山人!胡老仙,现在我一个头一回进入这个阵内,也只有仰仗您这来了又来的老熟人带路了。况且您是唯一拿回自己rou身的人,实在是另小弟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胡悦要开口,玄冥子瞬间凑近胡悦,眼神一沉说:“不过老神仙,你别忘了虹翘虽然被那老妖婆给占了,但是她身上的云咒我还是能够收回的,还有小英。你难道这得准备放弃她们吗?虽然我们生死未卜,但是别忘了她们还有一线生机。” 胡悦不语,玄冥子拍了拍胡悦的前胸,替他整理了一番衣襟,说:“好了,接下去你准备怎么干?” 胡悦看了看玄冥子的脸,随后说:“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入阵?” 玄冥子摸了摸脑袋说:“如果非要找理由的话,那就是我想要赢过你,赢过当年的你,而非现在的酒鬼穷酸书生。或者说因为我这一辈子因为你的云咒而彻底改变,所以我要做到的就是控制云咒,而非被云咒控制。我要赢过那个创造改变我一生咒术的那个人。也就是你。” 胡悦苦笑着摇头,他看了一眼远处已经模糊了的茅屋,过去的生活早就寻不得踪影了,在别人眼里如此神通广大的他,其实就是一个没有归所,无法用情的幽魂罢了。“玄冥子没有放过胡悦神情的变化,胡悦缩了缩袖子说:“现在虽然未入局,但是却已经回不去了。如果你不想要步我师妹的后尘,最好就与我合作。这里虽然是与过去相合,但是却并非过去,我们只是存在在夹缝之中,而时间越长,我们越是找不到正确的法子,等过了时辰,我们就真的会彻底死去。而且永远无法轮回再世,只能像是孤魂野鬼一般依附与天地之间。梦灵就是最好的例子。” 胡悦朝着玄冥子扔去了一张图纸,双手附于身后,自顾自地往前走,但是目光却越来越深,玄冥子打开图纸,明白这就是当初先帝爷最后一战的地形图,而这里却同时也是真正进入天局的地方。 胡悦开口说:“他们打仗我们怎么入局?两军对冲,我们还没入局就被战马踩成烂泥了,不过我可以提醒你,如果开局,赵王就会获胜,原因也在于我选的这个地方!” 玄冥子斜眼看着他说:“嘚瑟!使劲嘚瑟!知道您老的丰功伟业,你不说我也看出了其中的名堂。我问的是我们怎么入局?” 胡悦负手而立,看着天说:“先去那个地方,然后等。这里什么都可能是虚构的,实际上真正的我们都躺在楚珏后院里挺尸而已,虽说楚珏堂堂一个侯爷家里居然除了围墙竟无一物,但是这不代表着他那里真的寒酸,事实上,楚珏的府邸是整个京城最铜墙铁壁的防御,守在里面的楚珏更加是……” 玄冥子打断胡悦的话说:“打住,打住,知道你心疼你相好给你开路,但人都已经凉了,估计我们的rou身也凉得差不多了。那是不是应该抓紧时间破阵呢?否则等人来替我们收尸,把我们直接往土里一埋,上面夯土一堆,丧吊子一挂,那我们诈尸还魂也为时已晚了。” 胡悦叹气道:“不知道为何,我觉得和道兄你一道作伴,就觉得特别的有辱斯文……” 玄冥子用肩膀撞了一下胡悦,胡悦习惯性地缩了缩脖子,把双手放在袖口内,呶嘴道:“国师这边请,您走错方向了。” 玄冥子抖了一个圈,走到胡悦身边说:“我只是回头看看有什么状况没,你太心急了。”说完便往前走。 话说两头,此事胡悦与玄冥子进入了幻想之境,而真实的情况则是所有人都已经横竖倒在了地上,包括最后的柳姬,在楚侯府之内绝了气息。只有云咒依然时隐时现护着众人的安全,就在众人处于非生非死的状况之下,忽然云咒停止了所有的变化,四周阴风作气。 诡异的阴风之中传来了一阵一阵哭泣的声音和鬼魅飘忽的声音,但是慢慢浓重的雾气从四周弥漫,把原本的云字所遮掩,甚至把倒在地上的众人都掩盖住。而在这些静止的人中,有一个人默默地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那如鬼魅般的童女再一次出现,两人低头道:“主人。” 在灰白的浓雾之中,那人坐起身,不言不语,两个童女中的一人说:“他也进入了。”“我知道。” “现在主人有何对策?” “哈……对策吗?入局不就是对策了吗?” 站起来的到底是谁?再惨绿色的灯光之下,鬼女露出了一丝笑意,在她们的瞳孔内,则出现了许多的女人,这些女人都是曾经她们帮助其孩子回魂的脸。惊恐、痛苦、悔恨、无奈、麻木,而身边的雾气全部都汇聚成了这些母亲的身形,她们站在鬼女的身后。痛苦地着挣扎着。鬼女二人盏灯一闪,那些雾气全部浸入了躺在地上的众人体内。原本的云咒开始被这些痛苦的灵魂所侵蚀,九元天问阵由此出现了一丝变异。这些痛苦的灵魂因为是又阵中来,所以外界的云咒不可能及时的控制。倒是原本的云咒一时间没了作用。 那人起身走到了云咒的边缘,却没有离开,他忽然回头看着胡悦的尸体,发出了笑声:“哈哈哈哈哈……胡悦啊胡悦,没想到你还有此招?妙哉,妙哉!” 局中的胡悦似乎亦有所感应,他回头看了一眼与前面走来的二人,这原本只是逃难的老欧扶着弱小的孙女,但随后这两人就变了模样,老欧忽然开始变得年轻了不少,与当初鬼子母中那疯狂杀人的母亲越来越相似。 第79章 天问(四) 胡悦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妇人身上,双方擦肩而过之时,她的身边搀扶着的儿童也变了模佯,成了一个穿着斗篷,看不清长相,手里抱着一座怪异的木雕的孩子,两个人从他们的身边走过。 胡悦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那一刻正巧与同样转过头来的孩儿目光交接,那孩子朝着胡悦笑了笑,便转头随着母亲远去了。 玄冥子似乎并没有察觉这些异状,但是胡悦却感知这些似真似假,互相交错的人事物,很可能是因为原本楚珏所设的屏障被人所侵袭了。到底是何人所为?胡悦心中也在盘算,玄冥子显然不是最后的黄雀。但是目前只有遇到了玄冥子,其他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包括……梦灵。 胡悦眼中也出现了不安和踌躇,他加快脚步,对还在琢磨情况的玄冥子道:“我们要快些,楚珏那里可能有了变数。” 玄冥子见胡悦脸上的寒意,便知事态紧迫。也不扯他事,提着气,和胡悦一起加快了速度。速度之快,让四周的风景都变得模糊起来。 胡悦说:“梦灵现在在何处?” 玄冥子说:“这我不瞒你,梦灵在进入此局之后,我便再无见过。只是……” 胡悦侧目看了一眼他,说:“此时已非有所保留的时候了,你想要破局,超越我,就必须毫无保留的合作,否则你心中有盘算,又想要与我打擂台。那可是拖累了我,也害了你自己。” 玄冥子说:“我倘若要骗你,为何还要和你说只是?老狐狸你心急了,都不肯把我的话听完全。” 胡悦微微一愣,随后玄冥子说:“只是你真的确定现在的梦灵真的是当年你那死在阵外的小师妹吗?” 胡悦停下了脚步,他看着玄冥子,玄冥子知道在此事上胡悦心中有结,所以也不再故弄玄虚,而是直接说:“她来找我的时候,把我错认成一个人。” 胡悦问:“何人?” 玄冥子道:“她要找的是楚珏。” 胡悦闻言跌了一跤,说:“你哪里像楚珏了?” 玄冥子听到胡悦这般口气,顿时上了气头,他抬着脖子说:“没错,就是把我当你相好了,而且这个时候我本身就已经中了很深的云咒,她替我缓解,我给她提供机会和线索,于是我两就联手,并且重新编排,并且引你入局,这一切都发生在十几年前。” 胡悦说:“就你现在的年岁,十几年前你还只是弱冠少儿郎。这……” 胡悦低头沉思,但是却没有回答玄冥子的话。当他再抬头看着玄冥子之时道:“我们得尽快赶到,如果我猜的没错,那里应该会有人在等我们。” 玄冥子跟着胡越往前,问道:“谁在等我们?” 胡悦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你到了便知。” 玄冥子伸手指着胡悦,但是也无奈只能跟着走,两人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期间谁都不出声,最后玄冥子忍不住道:“老狐狸,你有没有发现……” 胡悦点了点头,虽然期间总有零星的流民或者逃难者与他们擦身而过,但是同样的一批人已经出现了不下三次。 一而再,再而三,出现的全部都是过去曾经在胡悦面前或者胡悦所参与时间所死去的那些人。他们混杂在了路人之中,又得甚至出现在了路边的挺尸之间,他们犹如尸首一样躺在地上,破席半掩,那眼却死死地盯着胡悦二人。更着他们的身影而转动。他们与生前并无二样,只是并不会搭理或者上前拦住胡悦。当与胡悦擦肩而过的那一刻。那些原本死去的人才呈现出了他们死时的痛苦面容。走过之后他们便没了表情。 胡悦警惕着四周,说:“果然没那么顺利啊,鬼魅是从内部侵蚀的,应……是那两鬼女做的手脚,从现在开始,如果有任何的情况,道兄你就记住一件事情。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到达那个地方,无论看到什么,遇到什么,都不可以停下脚步。” 玄冥子露出了一丝冷笑,他说:“还用你说?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的脚步了,就算你死在我脚前,我都会一脚把你给踹开。” 胡悦呼了一口气,说:“很好,那接下去就各凭本事了。道兄请。” 玄冥冷笑,想要继续说,却被胡悦一把拉住,因为此事迎面走来的不再是那些已死之人,而是一群从未见过的人,他们手里拿着铁链,眼神却非常的呆滞,笔直往前而行,似有目的。铁链互相敲击,似有规则,却又凌乱,声音让人失魂落魄。这些人迎面向着二人走来。 胡悦往后退了一步,想要避开这群人,玄冥子也明白来者和之前的差别。也做了一个侧让的动作,两人一左一右,让原本不宽敞的河岸小径当中空出了一个道。 那群人走得极其缓慢,很久才走到了胡悦的身边,但也没有回头,第一个人从胡悦的面前径直而去,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直到第四个人,突然有了变数,他停下了脚步,直直地站在了胡悦和玄冥子的中间,身后的人也停止了动作,那之前同行的三个人却忽然不见了踪影。 胡悦和玄冥子互换使了眼神,又各退了半步,那人忽然之间举起了手中的铁链,朝着玄冥子硬生生地甩了过去,动作僵硬,但力道却犹如雷霆之势,让玄冥子一时无法阻挡,手腕被铁链所缠绕,就在铁链缠绕住玄冥子的手臂那一刻,玄冥子闷哼一声,跪在了地上,他的手瞬时脱节了,铁链却越勒越紧,勒破了他的衣袖,掐入rou中,血rou模糊。 玄冥子还想使力,胡悦却厉声制止,就在玄冥子霎时分神之际,那人突然动了起来,玄冥子一声惨叫,整个人都被拖行。而拖行者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胡悦看了一眼玄冥子,玄冥子此时也顾不上脸面。直接哈着救命。 胡悦却并没有往前走,反而掉头就跑。玄冥子一时失声,几乎就像头牲口一般被拖着走。但是胡悦却也并非准备撇下他自己逃命,他来到最后一人的身后,一把拖住了最后那人的脚步,但是那人力如鬼神,几乎一瞬间胡悦也是被拖着走的。 胡悦运气,费了全身的力量才让这人稍缓了脚步,也给了命悬一线的玄冥子得以稍加喘息,胡悦看了一眼玄冥子,玄冥子自然也知道胡悦无力再帮他其他,他必须靠自己弄断手上的铁链,他立即抽出手中的宝剑,但是连砍数下,对方的手臂都丝毫不损,玄冥子心中一横,就像要砍断自己的手臂,却被胡悦喝止道:“别做傻事,砍他的影子,他的影子不稳定!” 玄冥子连忙运气与手中的宝剑,一剑下去,影子果然被他斩断,玄冥子只觉得身体一松,那影子居然冒出了鲜血,而怪人的手臂却突然断裂,落在地上化作了烂泥。玄冥子这头的危机刚解,胡悦却并不轻松,因为他的手陷入了最后那人的背后,仿佛要被他整个儿吸收一般。 胡悦只能被他拖着往前走,玄冥子手持宝剑,来到怪人身边,朝着怪人的影子猛然以砍,那人就突然断成了两半,胡悦就在玄冥子差一点要砍断他手的那一刻,迅速时抽回,他恶狠狠地盯着玄冥子说:“你想要连我的手都砍断吗?” 玄冥子握住宝剑,站在胡悦的身边,眼神死死盯着周围说:“有命就行,你在乎那么多干嘛?” 胡悦拍着自己的袖子,说:“这一路凶险莫测,现在任何一步都不稳定,别忘了此处全靠楚珏尸身所护,我们能够继续开启,也靠着……” 胡悦猛然想到一事,他掏出手中的生死符,那块生死符的中间出现了一条裂缝。胡悦看着龟板,再看着前路。他的脑中忽然想起了柳姬的那句话:“梦灵就是错太多,才落的如此下场的。”此事他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联系,一股寒意从头灌到脚底。 胡悦捏着龟板说:“错太多了,龟板碎裂……原来如此,梦灵最后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三百年前开启的那块龟板碎裂了……原先三百年前的龟板,因为我们错误太多,而导致崩溃碎裂,而之前出现的龟板,则是我这一次入局之中,由鬼女所赠的匣子中的龟板……” 玄冥子问道:“那个匣子内是什么?” 胡悦说:“那个匣子是空的,她们一直守着一个空的匣子,但是当我进入此局,这个空匣子里面却出现了一块生死符。这就是为何梦灵她的身上会有龟板,为何她能够引导所有人准备九元天问局。但是这一份记忆她是不存在的。所以我们现在所利用的龟板是原本三百年前赵王给我的那一块早就碎裂的龟板,而是多出来的一块龟板则我又托付给了过去的梦灵,她……至死都保存着这块多出来的龟板。” 玄冥子说:“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三百年前你就被人陷害了?” 胡悦捂着额头摇头道:“不,不是被人陷害,入局是我个人的意志。没错最后靠此替赵王赢得了天下,但是就是因为入局之后让我……让我进入了一个完全无法解开的局,因为所有的时空都是交错的。现在的我依然是三百年前那个局的一部分而已!三百年就是一个局。我从未出局过。而你们也是局中的一部分。” 玄冥子拉住胡悦的手,蹲在路边,手指戳子地上笔画着说:“等等,咱们慢慢理,也就是说,我们所用的龟板就是原本应该已经碎裂的那块,因为回到过去,所以用的还是你从赵王那儿要来的那块龟板,而你交付给梦灵保管的血色龟板,则完全是由那俩鬼女的空匣子中生出来的?所以也可以解释,梦灵没有完全灰飞烟灭的原因,就是要回来把这个生死符给了三百年后的你?而我们三百年后之所以能入局回到原先,完全是这个局本身的安排? 所以……所以为何你入局之前的汲汲营营比我还疯狂入局,和之后给梦灵生死符之时的各种差别,全部都是因为这个局所造成的。三百年的时间差!一个局居然困了你这种能人三百年,还能拉上我这样的高人!实在太……不寒而栗了!” 胡悦已经没有心思顾及到玄冥子最后的自卖自夸,他一身冷汗,点着头说:“道兄所言极是,就是说这一次机会并不是什么巧合,而是入局才有的。呵,说得好听点叫做机会,说得难听点我一直都在局之中三百年之久!” 玄冥子终于感受到了那份无法呼吸般的寒意,胡悦三百年前用尽一切,进入天问局,原来他根本就没有破局过。那他,玄冥子是天局所化的幻影,还是真实存在的?他有这份能耐和天命破局吗?这一次他真的开始怀疑自己能否成了。 玄冥子踉跄两步,他看着胡悦说:“你开什么玩笑?” 胡悦捏着手中的龟板说:“不,如果这块板碎裂了。那么我们都可能会消失。再也没有机会了。” 胡悦的脸已经惨白如纸:“而且还有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明显感觉那头云咒已经停止了,楚珏那头看来也不太妙啊。” 玄冥子大骇:“那万一那里被破除!我们怎么办呢?” 胡悦眼中划过一丝算计,他说:“还有一个保障,这个保障就是为了有人没有入局而设的。” 玄冥子见他如此便说:“可靠吗?那我们不能再出错了!” 胡悦懂他的心思,冷笑道:“你放心现在我也不会把你扔下,突增变数,否则,我们所有人都会迷失在这个不属于过去,也不属于将来,不真,不假的时空之中。” 玄冥子也知此时胡悦万不能有失,但是却又急于摆脱这般不利的,他哼了一声。胡悦整理一下衣衫,看着远处,远处的风景有些模糊,犹如雾里看花,形与影之间仿佛在互相对抗和挣扎。 胡悦看着手中的龟板,他调整片刻神情,再说:“龟板如果碎裂,代表着破局。那么我们手中的龟板就是唯一引导我们进入天局核心的事物,倘若说当初梦灵手中的龟板会如此快的碎裂应该代表她的错误之多,那么我们必须要避免出错。” 玄冥子马上找到重点说:“我们之前错在哪里了?难道我们应该跟着前面那群阴魂鬼差走?” 胡悦摇头说:“不知道,现在天没有发问。而且现在遇到的困局和三百年前也完全不一样了。我现在能确定的就是必须千万地图中的那个地方。而且必须赶在战事结束之前!” 玄冥子急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地问道:“那么总有线索可以探究吧?否则怎么样?干脆找个山头你打坐,我炼丹,等哪天老天想到要给我们提问再来找我们?我估计一下我主注意点保养,活个三百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胡悦被他那么一说,也开始想象起来身边蹲着一个老头子,胡子一大把一脸怨妇地看着天对他说:“三百年了……” 胡悦一脸了无生趣地回答道:“别提了!” 他不禁一身恶寒,抖了抖分外严肃地说:“这就要怪你了老道!如果当初你没有设计害我,也许心魔镜中我就已经能够看到过去全部的细节。现在我只能知道这份地图和出现在心魔镜中最后那口古怪棺材上招魂幡的图案是一样的。还有就是如果要让赵王赢,他就一定要到此地!” 玄冥子陷入沉默,最后只得说:“不管怎么样,先去此处,我们可不能在还没到就让这脆皮龟板裂碎了。你前面从你那破茅屋里带了浆糊吗?干脆先裹一层?” 胡悦还真的顺势摸了摸怀里,最后迅速收回手白了他一眼,两人不再多余扯皮,运气疾行,但是龟板依然隐约地出现了一条浅痕,昭示着他们即将出现的错误。 第80章 残梅主人(一) “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错。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说卦》 胡悦与玄冥子一路奔驰,怪事也许因为极速而减少,两人竞速争分夺秒。胡悦不但要赶路,还必须注意四周细微的变化,四周的景色虽然一如常态,但却也暗含天干地支之间的变化,此外还未出现的几人,他也必须留心。他心中有一股无法言语的不安,一切合理皆不合理,一切不合理却似乎又暗藏玄机。 忽然迎面一阵劲风刮过,阻了两人的去路,风虽不大,却透着一丝血气。这让两人瞬间绷紧了神经。 胡悦停下脚步,此事不再是河畔,比之前靠水之地更为的荒凉,乱石丛生,远处能看到山影。玄冥子也凝神以待。风正面而来,吹得突然,此处已无树木,所以一时间飞沙走石。让人睁不开眼。 吹了好一会,霎时风停,胡悦和玄冥子这才看清四周,四周的石头全都移了位置。似有意安排成这番模样。 玄冥子瞟了一眼说:“呵,又是奇门遁甲?看这架势还有八卦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