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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你为何会落水?” 想起今日早些时候的经历,沈初菱神色有些恍惚,有种想要挣托出命运却又无法动弹的无力感。 她轻声道:“我不是说了吗,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梁勋静静地望着她,突然:“难道不是为了怕催\\情发起作用,所以故意跳下去?” 沈初菱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随即意识到什么,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起来:“你都瞧见啦。” 梁勋轻轻“嗯”了一声,便见眼前柔柔弱弱的姑娘突然扬起面,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冷声道:“是,是我想要攀龙附凤、嫁入皇室,是我屡教不改,自食苦果,可以了吗,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忍受了一天的委屈与辛酸一瞬间爆发,纵使沈初菱多想忍住不再哭泣,晶莹的泪滴还是不断地顺着颊边落了下来。 她头微垂下来,纤细的肩膀颤抖着,分明决心要改变了,可为什么自己会这般不受控制地,作出让人难堪的事来。 梁勋坐在一旁静静等着她情绪平稳,听着她不再哽咽这才递上了一块方帕前去:“这有什么的,想要攀龙附凤往上爬,并不可耻,重要的是你要用对方法才是。” 他顿了顿又道:“你若是想得到三皇子青睐,我可以帮你。” 沈初菱长睫依旧挂着泪珠,她怔愣地抬起头有些茫然:“你不过是个小偷,要如何帮我?” 梁勋噗嗤一笑:“你们大梁姑娘都是这么笨的吗?” 随即大大方方地站起了身,他将手指靠近唇边吹了口哨,很快那群一直追捕他们的人现身在他面前,他轻轻道了一声:“不需要跟着了,退下吧。” 他话音刚落,那群人揖手道了声“是”,便又迅速消失在了二人眼前。 沈初菱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她盯着梁勋:“你究竟是谁?” 梁勋轻轻一笑,从袖口拿出那枚玉佩:“我是三皇子身边的贴身侍卫元力,这玉佩本就是三皇子赏赐给我的,今日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瞧你鬼鬼祟祟、形迹可疑,故意骗你套话来着。” “这么说根本没有三皇子被盗玉佩之说……那些追捕的人也是同你串通好的。”沈初菱微拧了秀气的眉毛,她咬着唇话语迟疑。 “可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蠢得天真,凭你的本事恐怕等和亲名单出来,同三皇子都搭不上话。” 梁勋轻轻拍去衣袍下摆的灰尘,他淡声开口道:“明日午时我在城门楼下等你,不见不散。” 话毕他便抬脚往巷口走去,沈初菱在后头急急出声:“你不必等我,我不会去的。” “不。你会去的。” —— 当夜两人偷溜回宫已是很晚,沈初黛早已将“每日要替陆时鄞画眉”的承诺忘到了天边,第二日醒来外头又是大亮,身边的被褥微凉,陆时鄞已是走了段时辰,十分体贴地没吵醒她。 沈初黛用完午膳照旧准备通过密道,前去养心殿同陆时鄞议事的时候,突然传来了陆箐然在殿门口求见的消息。 她担心陆箐然看出她的身份,但拒而不见又不太好,便称病让人搬来屏风隔在两人中间。 就在一切准备好时,密道书架那儿突然起了动静,沈初黛忙是屏退了左右,方才起身将密道打开,她有些惊讶:“皇上怎么会突然前来?” 陆时鄞从密道中走出来,还不是他那儿收到了陆箐然前来求见的消息,她们俩单独见面,他心中不悦便赶了过来。 他神色自然地从密道走了出来:“阿黛承诺的不会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他还真说对了。 沈初黛迷茫了半天,终于想起来,眸光落在他的眉上,依旧是被她修得细细的模样,虽然倒也不难看,但是配着陆时鄞这番严肃冷峻的模样,就显得实为滑稽。 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随即看来陆时鄞一声不吭地盯着她看,顿时有些心虚:“皇上不会就这样上朝去了吧。” 陆时鄞态度从容:“你说呢。” 他是将赵西给画的眉擦去才来的,可这般说落入沈初黛耳朵里却是默认,她更心虚了:“早上临走时,皇上怎么也不将我叫醒呀?” 陆时鄞瞥她一眼,淡淡道:“那也要叫得醒才是。” “那我现在给您画吧。” 现在画了他岂不是白来一趟。 陆时鄞扫了眼屏风,岔开话题:“这是在做什么?” 沈初黛将陆箐然求见之事细细道来,她不由有些担忧:“也不知晓陆箐然求见,究竟是为何事而来,该不是认出我身份了吧。” 她一直有刻意避开陆箐然的求见,之前宴席陆箐然坐得远,全程都低着头应当也未能细看她的容貌。 “不必担心,我同你一道见她。” 然而陆箐然的求见原因让两人皆是有些惊讶,沈初黛不由开口:“公主原先不是钟情于我兄长吗,怎么突然改了心意,愿意去大梁和亲?” 虽然昨日七夕夜她确实惹了陆箐然伤心,可陆箐然这移情别恋的也太快了吧。 陆箐然神色黯然,轻轻地道:“回娘娘的话,沈公子已有所钟爱之人,我不愿打扰他们。大邺皇室总共就我与宜欢两个公主,宜欢公主不愿作和亲人选,便仅剩我了,我是最佳的和亲人选,还望娘娘同意我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