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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只是历练罢了。”解决了这些事,傅徇略显轻松地歪在软榻上,抬眼一看,外面已经大黑了,沈之秋在他旁边坐着,后背垫了松软的鹅毛软枕,傅徇这才想起他身上还有伤,忙问道,“聊起来就忘了时辰,你后背的伤势如何了?” “已经不碍事了。”沈之秋饮一口茶,含笑道,“魏太医医术高明。” “还需忌口吗?上回除夕夜宴上的菜,朕已经吩咐御膳房备着了,随时可以给你做。”傅徇状似认真的说。 沈之秋无奈笑了,不知何时起,他在傅徇眼里变成了贪嘴的人,“只怕短时间享用不到了,还需忌口。” 他说完,傅徇便叫了金福进来,吩咐他今日晚膳摆在甘泉宫,菜品清淡温补为主,沈之秋忙道:“皇上不必在这里陪臣吃病号饭。” “无妨,朕对吃的并不讲究。”傅徇说着随手拿起了沈之秋放在软榻旁边的医书翻看起来,竟有不想走的架势,沈之秋看他一眼,欲言又止,翻开另一本未看完的医书继续看。 银杏和墨兰依次进来在房间加了几盏灯,屋内灯火通明,却安静的很,只有书页翻动的细微声音,屋子中央的炭火烘出一室的暖意融融。 第8章 春猎 三月中旬,傅徇开始筹备春猎的事宜,今年春猎选在兰陵围场,距离京城三百多公里外的兰陵山上,是一片物种丰富的地区,前些年刚被圈入皇家围场,与其他围场不同的是,兰陵围场有一片很大的桃树林,三四月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 傅徇定了随行的文臣武将,选后妃的时候,犹豫了很久,最终定了柳贵人、王美人和沈之秋。 一行人坐了五辆马车,无数匹马,浩浩荡荡的从京城出发朝兰陵山上去。傅徇的马车在中间,最为宽敞华丽,沈之秋不便和另外两位妃子同乘一辆车,便坐在了傅徇的车上,他总觉得他们后面的那辆车上齐刷刷两道怨恨的目光射在他的后背。 傅徇在一旁看书,见沈之秋略显不自在的样子,不由问道:“怎么了?坐的不舒服?” 他的车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子,最为舒适不过,沈之秋轻叹一声,“我总觉得皇上在耍我。” 傅徇听后轻笑出声,“朕如何耍你了?” “你这样明目张胆要我和你同乘一辆车,岂不是在给我拉仇恨吗,后面那两位姑娘若是心里不痛快再打我几板子,我又得卧床不起了。”沈之秋靠在软垫上,后背的伤已经全好,但是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隐隐作痛,这样扎实的板子可不是开玩笑的,银杏被打的一个多月下不来床。 沈之秋话音刚落,傅徇眉头就皱起来,很是严肃地说:“朕看谁敢!反了她们了,你放心,往后朕绝不会再让你被人这样重伤。” 他说话时牢牢看着沈之秋的眼睛,他一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对着谁都像是含了三分情,沈之秋被他这样深邃的眼神一看,心头突地一跳,忙不迭避开他,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他原是玩笑话,没想到傅徇竟反应这么大,沈之秋拿过一旁的另外两个软枕,含糊道:“那么微臣多谢皇上庇护。”说罢将软枕垫在脑后,闭目养神起来。 傅徇瞧着他慌乱无措的样子,心里十分高兴,伸手给他披上一条薄毯,柔声道:“马上进山了,山上天冷,别着凉了。” 沈之秋只觉得身上被毯子捂得严严实实,热乎乎的温度从肌肤一直延伸到心底,他眼睛睁开一条缝,偷瞄坐在另一边的傅徇,傅徇斜靠马车上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书,他眉目俊朗,气度威严,单是坐在那里就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似是感觉到偷窥的目光,傅徇猛地抬头看向沈之秋,沈之秋被抓个正着,一颗心吓得噗通直跳,慌忙闭上眼翻了个身,耳根却因为私自偷看别人而悄悄的红了,傅徇轻笑一声,没有说别的话。 到了围场之后,后妃们先进各自的帐篷歇息,傅徇则是第一时间去看他养在这里的几匹好马,马场太监早已将傅徇最心爱的破风拉出来遛了几圈,此时见傅徇来了,破风也明显激动起来,傅徇抓住马鞍,翻身上马,一扯缰绳,破风便如同它的名字一样,破风而出,在草原上疾驰起来。 沈之秋从帐篷里出来,就看到飞驰而过的傅徇,那样意气风发,爽朗潇洒,将沈之秋心中的那股渴望也激发出来,他也来到马场,太监说皇上吩咐了,马场的马随便韫玉公子挑。 沈之秋马术并不精湛,挑了匹温顺的,由遛马太监带着,慢慢地跑动起来。草原一望无际,远处的丛林枝繁叶茂,劲风从耳边刮过,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在深宫闷了半年多,心中的郁气今日才算得到抒发。 他绕着小圈子跑了两圈,傅徇已经跑了一大圈回来了,两人翻身下马,太监将马牵走,傅徇看着他,“马骑得不错。” “比起皇上来说还差的远了。”沈之秋长久没有骑过马,这几圈下来,觉得有点累,额头也起了薄汗。 傅徇与他朝猎场走去,边走边道,“好好练练,下次来争取能骑破风。”说罢又道,“会骑马,那箭术如何?” 沈之秋颇有些不好意思,“一窍不通。” 傅徇有点意外,安南候虽然现在已不掌兵权了,但他们从前可是威武赫赫的武将出身,按理说子孙不该不练武,但一想到沈之秋在侯府的地位,便也能知道一二,大概是被压着不让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