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许晗去学校，嘴角的淤青吓坏了马克他们，马克和余子黎问他，是不是三中那些欠扁的家伙干的，许晗说没有，不小心碰的，拙劣的借口根本无法使人信服，但马克他们都了解许晗，如果这家伙真不想说，就算怎样都无法撬开他的嘴。 下午的体育课，四班与九班，江暖与许晗。 江暖一天中在学校与许晗见面的机会几乎没有，马克他们也没有乱说江暖是许晗女朋友，毕竟许晗在学校没有跟江暖亲密过，再加上江暖一看便是个乖乖女，他们不好意思开两人玩笑。 体育老师让自由活动，江暖本来想找许晗，谁知许晗在打篮球，篮球场围了一群女生。 她不好意思过去，康佳不知去了哪里。 自从李时光跟康佳告白之后，两人的气氛都尴尬起来，康佳再不像以前一样随性对待李时光，除了必要对话外，两人无话可说，就连江暖现在看他们相处模式都觉得尴尬。 李时光背地里让江暖帮帮他，于是江暖问康佳到底喜不喜欢李时光，康佳很干脆地摇头，她说：“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很喜欢他。” 她直直盯着江暖看：“你有喜欢的人吗？” 江暖想到许晗，些许羞涩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于是康佳看着她，眼神里有点忧伤。 江暖去学校小卖部买瓶矿泉水，她想给许晗送过去，结果等买到了，才发现那些围在篮球场旁边的女生手里都拿了饮料，江暖佯装散步，在篮球场外围使劲徘徊，蹦哒半天，进不去，她累了，打开矿泉水喝一口。 她不懂篮球，说实话，她也并不喜欢运动，虽常说生命在于运动，但倘若真有闲暇时间，她倒愿意拿上一本书细细品读。 但不妨碍她看到许晗一个投篮，准确无误地将球砸进框子里，场外的女生发出一片尖叫。 许晗一如既往地受欢迎，他的身姿硕长，眉眼冷漠，一举一动都被关注。 许晗下场休息时，女生群里sao动，不知谁推谁来，一个漂亮女生从人群中似乎被“挤”进去，女生回头看看同伴，鼓起勇气红着脸拿着饮料递过去。 一滴汗水从许晗的下巴落下，许晗接过马克递过来的毛巾，随意擦拭几把脸，嘴角的淤青淡淡，却在白皙的皮肤上还是明显，许晗没有接女生递过的水，就在女生失落地收回手时，许晗忽然说：“给我送水吗？” 女生亮眸，猛得抬头望许晗。 许晗却径直与她擦肩而过。 留下一群一脸懵逼的女生们，她们反应过来纷纷回头。 想要溜走的江暖就这样被许晗揪着校服给从人群中揪出来了，许晗看她手中的矿泉水，便要拿过来，江暖抬头看他一眼，注意到他的嘴角，惊诧道：“你受伤了？” 许晗没理会，去夺她矿泉水，江暖赶忙往后缩，吞吞吐吐：“我、我喝过的。” 实在是那么多双眼睛，她如芒在背。 “嫌弃我？”许晗眯了眯眼睛。 “没。”江暖一字刚出口，许晗便将她的矿泉水拿起，似乎真渴了，一口气喝了半瓶。 他一手拿着水，一手拉起江暖的手，要走，马克在后面喊一声：“许哥，还打吗？” 许晗头也未回，伸手摆了摆，江暖就这样不容置喙地拉走了。 江暖的脸一下子爆红，大脑停止一切思考，待她回过神后，自己已被许晗牵着手拉到靠近体育器材室的楼梯口处，这里没人，许晗捏着江暖柔若无骨的手，皱了下眉：“你怎么那么爱脸红？” 江暖不知该怎么回他，这下众目睽睽，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许晗的女朋友，如此高调行事，如此明目张胆。 江暖说不清自己方才心脏为何狂跳不止，她伸手轻轻碰了下许晗嘴角，糯糯地问：“怎么受的伤？” 许晗没有躲，任由她温热的指尖抚摸着他的伤口。 “摔的。”许久，他方开口。 江暖抿了抿唇，又开口问：“疼吗？” 许晗：“总会受点小伤。” 江暖道：“小伤也会疼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许晗闻此低下头，看江暖洁白无瑕的一张脸，就在江暖在他的注视之下不知所措时，许晗忽然吻了下去，待分开时，他用从未有过的声调对江暖说：“……你亲我一下，便不疼了。” 江暖：“……” 江暖说：“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女朋友了。” 许晗戳了戳江暖的脸庞，挺软的，于是他改用手捏了捏，轻描淡写的一句：“本来就是。” 江暖乖巧地哦一声，心里像浸了蜜一般甜。 * 一中的女生都已炸开锅了，江暖这个名字头一次伴着许晗这个熟悉的名字传得沸沸扬扬，有女生信，有女生不信，江暖是谁，听都没听过，许晗怎么会看上她。 于是这天来了许多借故去四班的女生，江暖被无数视线偷看，或好奇，或不屑，或疑惑，或不可置信。 江暖只低头做着自己的卷子，只盼上课铃响起，大家快快作鸟兽而散。 康佳自然也知晓一切，回过头问她：“你喜欢的人是许晗？” 江暖也不再掩饰，径直点头，康佳还想问什么，梁静却一路杀过来了，梁静这几天全往三中跑，一门心思都扑在楚贺身上，难得能把江暖想起来，竟也是因这八卦之心。 “暖暖，暖暖，我听到一个巨恐怖的消息！”梁静一脸不敢相信加激动，“她们说许晗新交了个女朋友，跟你一个名字。” 此刻教室里许多人的视线都落在江暖身上，江暖面皮薄，赶忙拉着梁静出去了，走廊里人群三三两两，两人趴在栏杆处，江暖红着脸对梁静道：“你小声点。” 梁静面部表情已经失去控制：“不会就是你吧。” 江暖听这话不对，对待许晗的事情上，她尤为认真，于是她执拗地道：“为什么不会是我？” 梁静惊呆了，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江暖，过了会，似乎能够消化这个消息了，梁静对江暖竖起大拇指，笑得特别灿烂：“我家暖暖就是厉害，不出马则已，一出马惊人，那可是许晗呢，一中的风云人物。” 江暖听她这般说，想到自己对许晗的所作所为，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她屈指挠了挠白皙的面庞，抬头看了眼如洗的天空。 梁静说：“你现在火了，成了全一中女生的公敌。” 江暖眨巴眨巴眼睛，不说话。 梁静又笑呵呵：“不过谁让许晗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就凭这一张脸，值了。” 江暖巴巴道：“我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才喜欢他的。” 梁静点点头：“图他脾气臭，图他英语差。” 江暖反驳：“他脾气还好……吧。”虽然英语真的惨不忍睹。 “对对对。”梁静搂过江暖的腰，露出一副土匪调戏良家妇女的表情，“我家暖暖如此可爱，许晗应该偷着乐。” “你跟他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梁静又问。 江暖怕说出来梁静责怪她，于是吞吞吐吐说：“也没多久。” 梁静并不打算放过她，催着问：“老实交代，到底多久了。” “一、一个星期。”江暖伸出一根手指头。 “江暖，你见色忘友啊！”梁静捏江暖的腰，“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 “那还不是因为这几天你总往一中跑。”江暖赶忙道。 梁静思及自己近日是跑得太勤快了些，于是底气也不是那么足了，她对江暖说：“下不为例哦。” 江暖小鸡啄米似点头。 梁静忽然说道：“你妈应该不知道吧。” 江暖自然不敢让李华知晓，若是被李华知晓，后果是无法想象的糟糕。 两人挨着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梁静感慨道：“为了爱情不惜舍命，这绝对是真爱。” 江暖看着梁静似乎预计到自己命不久矣的目光，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上课铃响了，梁静挥手一溜烟跑走了，江暖拍拍自己发烫的面庞，忍不住微笑起来，是许晗，是她的太阳，真的照亮了她的黑暗，驱散了她的雾霭。 * 放学后，许晗依旧来找江暖。 他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他无心偷听，倚在教室外墙上把玩着泛着金属光泽的银色打火机，徐哲今天听到了关于对江暖的很多事情，他想问，偏偏没有立场去问，这个女孩不喜欢他，他若往前走一步，她或许能往后退十步。 徐哲问她：“放学要去书店吗？” 江暖不好意思地拒绝：“约了人一起回家，就不去了，班长再见。” 江暖走出教室，被门外的许晗吓了一跳，许晗收起打火机，顺手接过江暖的书包，说了句走吧，江暖跟着走，未曾注意到许晗回头看向教室的一眼。 徐哲的目光并未躲避，许晗的目光是冷漠的。 “你又要送我回家？” “我去老师家，顺路。”许晗对她说，见她一脸好奇地望着自己，于是说了句，“看路。” 过了一会他又说：“老师对我很好，我去登门拜访。” 江暖点点头，她紧张地攥紧手：“那那你这个周末有空吗？” “怎么？”红绿灯处，两人停了下来，许晗靠近江暖，把音调拉得长些，“要约我？”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江暖赶忙点头。 许晗挑了眉：“去干吗？” 江暖一脸认真：“那咱们去学习。” 于是许晗的神色不上不下，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江暖期许的表情，想起方才无意中在教室门口听到的话，收敛了一切，温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