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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赤色越发浓厚,透着压抑和隐忍,仿佛惊涛骇浪在深渊中暗自涌动,莫名骇人。“你许子瑶能有情有义有胆有识,我韩俦,就是那等毫无信义的小人吗?” 许子瑶:“……” 许子瑶默默地看了一会儿,仰脸盯着韩俦的眼睛,一错不错的,忽然道:“你对我,就只有信义吗?” 面前的是全新的韩俦了,他们重新认识,重新开始。 所以,她也可以问出这句话了。 韩俦,你对我,就只有信义吗? 韩俦:“……” 就像被人戳破了的羊皮筏子,狰狞皮筏忽然泄气成一张毫无威胁的空皮囊,又像海啸突遇上退潮,汹涌海水转瞬消失,徒留一尾茫然的鱼啪啪甩尾,不知如何是好。 那锋锐双眼中赤色褪去,与此同时,一丝欢喜从心底萌发,起初细若游丝,却无风自长,迅速蓬勃长大,填得心头满满当当,磅磅礴礴,冲得那颗心狂跳不止,像擂响了十万战鼓,轰轰隆隆。 那清凌凌的眼睛望着他,黑曜石般的瞳仁里满是自己的身影,比梦里无数次描绘的还要令人痴迷。 韩俦忽地伸出长臂,一把揽住许子瑶,低头吻了上去。 信与义,怜和爱,情与欲,前世今生,此时此刻,都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啦,新的一年里,祝大家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然后财源滚滚~撒花233 第22章 成亲 直到坐上花轿,许子瑶还是有些恍惚。 就这样成亲了? 鼓乐声声,花轿摇摇,许子瑶慢慢掏出袖中的辟邪铜镜,打开红布包裹一看,铮亮的镜面上映出盛妆打扮的新娘,粉面桃腮,双眸含情,美得端庄明艳,显出十二分的好颜色。 “瑶儿,我,我心悦你……” 那日的呢喃仿佛又响在耳边,许子瑶脸颊一热,匆忙理了理鬓发,将铜镜放好,端坐在轿子里。 花轿外,韩俦骑着毛色赤红的高头大马,满面笑容,越发显得剑眉星目,俊逸不凡。 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好不热闹,连驮着嫁妆的马匹都根据花色排列着,看起来整整齐齐。 这日子比原定好的提前许多,但并不显得匆忙,一路走来围观的人越发多,热闹得跟重大节日似的。 “看人家韩将军,真是少年英雄啊,不但能打仗,还长得一表人才,许家小姐好福气啊!” “韩将军也是好福气呀,看看这陪嫁,我都数了五十抬了,还看不到头呢。” “哈哈,老三你哪会数数儿?没听人家诚勇伯府的说嘛,整整一百二十抬呢,还不算铺子田地,寻常人家哪有这种身家?” “有也舍不得拿出这么多做嫁妆啊,诚勇伯还真是心疼闺女。” 还好这话只是不明真相的百姓们羡慕说说,但凡勋贵官员家的听见都要嗤笑一声。什么心疼闺女,心疼自己还差不多! 想那许子瑶,虽然是个嫡长女,却生母早逝,后娘也一般,这么多年在伯府里哪有什么好日子过?长着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今天许子瑶能有这么多的嫁妆,不过是因为诚勇伯自知大祸临头,趁机会保住家产罢了。 要不是府邸是御赐给先祖的,诚勇伯恐怕恨不得把宅子都给了许子瑶当陪嫁! 有那眼红的,都在自己家悄悄嘀咕,看人家韩俦,提前迎娶许子瑶,不但落了个有情义有担当的好名声,还赚了这么多嫁妆,真是命好。 然而这些人也只能酸一酸,来参加婚礼的都是客客气气笑容满面。因为辅国将军的宅子还在修缮,今日成亲也是在池氏后买的院子里,虽然装饰处处精心,哪里都透着喜气,但这院子并不气派,也盛不下那么多人,是以很多人都是送了礼道完贺之后匆匆离开,只有关系极好的才留下观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伴随着司仪的指挥,韩俦和许子瑶一人扯着红绸的一端,颤巍巍完成了三拜,又在“礼成”的呼声中慢慢来到新房中。 许子瑶只能看见眼前那一小块地方,走得就很慢,好不容易才坐到床边,顿感轻松。 另一头的韩俦攥着红绸,掌心都出了汗,好在洞房无人,只有他和许子瑶,韩俦听了一会儿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渐渐冷静下来,按照司仪之前的嘱咐,慢慢地掀开了那绣着鸳鸯的红盖头。 许子瑶眼前一亮,和韩俦四目相对。 两个人的脸都渐渐红了。 许子瑶低下头想避开这灼人的目光,却被韩俦轻轻捏住下巴,在那殷红的唇上亲了一下,又小小的咬了一口。 许子瑶腾地一声着了。 韩俦却不肯放开,比前次更加深入地辗转品尝,直到许子瑶喘不过气了才停下,声音喑哑地道:“我去去就回,子瑶,等我一会儿。”说罢在那略有些红肿的唇瓣上啄了一下,大步离开。 谁、谁要你快回了,真是的……许子瑶默默害羞了一会儿,等脸颊温度降下去一些后,才有心思打量这间新房。 唔,这边的布置一看就是韩俦整的,他就喜欢那种大桌子空旷旷的感觉,什么也不放,可能是为了成亲的原因,现在放了几盆喜庆的盆景,倒是很可爱。 另一边可能是为了迎合她的喜好了,布置得非常精致,比她的卧室都更像一间闺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