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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交织在一起,奇异的不显突兀,反而相当和谐。 许子瑶慢慢看着,笑意从眼睛里漫出来,越发显得明艳照人,不可方物。 “笃笃。”新房的门被敲了两下,紧接着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闪身进来,对许子瑶深深一礼,娇声道:“奴婢是韩将军的贴身丫鬟,特来询问夫人,可有什么吩咐?” 许子瑶收起笑意,打量着眼前的人。虽穿着丫鬟服侍,这女子的好身段却遮掩不住,长得也是颇为清秀。她礼节倒是不出错,但那眼神分明写着有问题。 许子瑶心头浮现四个大字:来者不善。 今日成亲是大喜事,但是人并不多。诚勇伯府牵涉要案,前途未卜,自然没什么人亲近许子瑶,韩俦本来有不少堂姐妹,特别是二房那边,女孩尤其多,但是之前分家太彻底也太难看,所以今天一个人都没请,也没人敢硬凑过来。 加上许子瑶和韩俦都不喜欢做什么都有人一旁看着,新房里都没留人,只有许子瑶一个人在,这突然冒出来的丫鬟连个姓名都不通报,显然是有问题的。 许子瑶心思电转,露出个浅浅的笑容:“你去将夫君请回来,就说我不胜酒力,现在身体不舒服。” 交杯酒还没饮下,韩俦来新房之前也未饮酒,整个新房只有浅淡的花香,没有一丝酒味儿。许子瑶却以手扶额,仿佛真的不胜酒力一般,透着点羸弱。 那女子顿了顿,似乎没想到能有这种任务,眼睛眨了眨,两串清泪滚滚而下,膝盖一弯跪倒在地:“夫人,您救救奴婢吧!” 许子瑶心头一凛,温声道:“你犯了什么罪?” 女子咬着嘴唇,眼泪流得更欢,难得说话还颇有条理:“奴婢怀了韩将军的孩子,老夫人怕惹恼夫人,要将奴婢打杀!还求夫人大人有大量,饶奴婢的孩儿一命吧!” 许子瑶:“!!!” · 此时京城人们成亲还是遵照旧俗,以黄昏为期,下午迎亲,黄昏时分客人们离开,就把时间都留给新人。 这次拜堂的吉时是提前推算的,本就在下午,韩俦出来招待宾客时就更晚了,况冬日里天色黑得早,同袍们又早早收了韩俦的好处和许诺,想闹腾的也被提前修理过,于是格外配合,也不大灌酒,自个儿吃好喝好的,跟韩俦花式道喜之后就相携着离开,连个吃醉酒的都没有。 韩俦满意地送走一众同袍好友,又漱口洗脸,这才朝着新房快步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 ̄)~ 第23章 洞房 新房内,女子还在苦苦哀求,磕的头都青了一块,眼泪哗哗直流:“夫人,您救救奴婢吧,奴婢可以去死,全了夫人的颜面,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呀!他也是韩将军的亲骨rou啊!” 许子瑶深深吸了口气,从床上站起来,绕着这女子走了两步,冷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哽咽道:“奴婢阿莲,奉老夫人的命令伺候将军,已经三年了。” 许子瑶站在阿莲左后方,略带疑惑地道:“三年?韩大哥这几年都在胡地,只有两年前回京,也不过才两三日,就这点功夫,你就怀孕了?孩子一岁多了吗?” 阿莲:“……” 那曼妙的背影都僵了一瞬,头颅垂得更低,竟带了点羞意:“将军因为回京后发现被污蔑,心情不快,有一天就喝多了酒,奴婢在旁侍奉,将军就……就宠幸了奴婢,奴婢也是前天才知道,竟然怀了将军的骨rou。” 噫……许子瑶磨磨牙,又走了两步,声音冷沉:“你确定是将军的骨rou?” “夫人!”阿莲猛然起身,满脸泪水,悲愤地道:“夫人怎可这般侮辱奴婢?奴婢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啊!清清白白地跟了韩将军,这才不慎有了身孕!” “跪下!”许子瑶厉声喝道,“谁准你个贱婢起身的!” 阿莲满脸屈辱,到底缓缓跪下,给许子瑶磕了个头,才重新哀求起来。 此时许子瑶背对新房门口,阿莲却正对着,已经能看到有影子斜斜透过来,脚步还有些不稳。 阿莲眼中闪过一丝喜意,哭得越发真情实感:“夫人!求您发发慈悲,给奴婢的孩儿一条活路吧!这是韩将军的亲骨rou,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您要是肯留他一条性命,奴婢愿生下孩子后即可自尽,绝无二话!” 许子瑶仿佛不敢置信般退后一步,身子微微颤抖,她眼帘低垂,神情凝重,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难得你一个奴婢,也有这般决断。既然如此,就放心去死吧。我会把你腹中所出的孩儿,当成自己亲生孩子一样对待。” 若是她一开始就说要把阿莲肚子里的孩子当自己孩子对待,阿莲是绝对不信的,结果看她脸色严肃地想来想去,竟然想出这么个结果,饶是阿莲早有准备也愣了下。 许子瑶哀婉地叹了口气——这神情语态她前不久常常练习,做起来驾轻就熟一气呵成——眼神悲悯地道:“我既知晓此事,便不能看着韩大哥的骨血不见天日。就算心如刀绞,也会为韩大哥着想,事事以他为先。你放心,韩大哥的骨rou,不管是谁生的,我都会视如己出。” 走到门口觉得自己走太快显得太猴急于是又放慢脚步结果就赶上这么一出的韩俦:“……” 许子瑶如此宽宏大量,阿莲却越发惶恐,嘴唇咬得几欲出血:“夫人,奴婢的孩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