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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夜里听我娘说,伤三弟腿的人是族学里旁支的一个弟子,”姜书欣略有困惑,“三弟性子素来温和,怎会与人冲突至此?” 姜书璃闻言,勾了勾一侧的唇角,坦然看向姜书欣,扬手将复制的录音玉简激活,顿时姜书同和姜书全的声音在马车里响起,姜书欣听完后蓦地神情一冷,“真是岂有此理!他们两个竟然敢如此害三弟,还巧舌如簧推诿于人?大姐,这事情不可姑息!定要让祖父祖母知晓才行。” “自然如此。”姜书璃美眸微眯,祸害族人这种事情放在当朝是极为严重的,一般家族里出了这样的事,恐怕断手断脚也不为过,庶子谋害嫡子,是换了任何一个家族也容不下的。 宗家氏族,要经久繁衍,且愈加繁盛,最忌讳就是同族相伤。一旦族内有互相残杀的行为出现,必须要立即遏制,并且从重处置,否则影响了族内风气,必然会走向衰败。 姜书同和姜书全想要将此事推脱到别的旁支弟子身上,而旁支弟子前日亦没有否认,恐怕其中另有蹊跷。 姜书璃将玉简收回,抿了抿嘴思忖片刻,祖母既然让她放心,应该会给她们大房一个满意的结果,她且静观其变就是。 “你最近一切可还好?学院一切适应不?修行上有什么需要大姐协助的吗?”姜书璃浅笑着看向姜书欣,将心头顾虑放下,“不过大姐修为不如你,倒是没法给你指点了。” 姜书欣微笑着回应,“大姐切莫如此说,如今我们都是在练气三层,可以相互交流下修炼心得。我爹娘一切都挺好的,倒是……”她似乎想起什么,一时打住了话头。 “倒是什么?” “倒是听母亲说,”姜书欣眨巴了下眼睛,“自从二伯母执掌中馈之后,我们三房的各种用度都缩减了不少。” 姜书璃闻言,心想上次祖母威压之后,二伯母虽说不敢有大动作,私底下却还是小打小闹不断。从换人,到缩减用度,端的让人不喜。 “砚菊,”姜书璃转头吩咐道,“回去后将此事禀了母亲,可记住了?” 砚菊连忙应了是,姜书欣眼睛也微微一亮,如果三房有大房的照拂,即便他日她进了宗派修仙,也不用太过挂心父母的情况,她心底带着谢意,“如此,meimei先行谢过大姐。” 两姐妹相视一笑,悠闲地聊起一些修行上的体会,直到马车抵达学院门口,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 第三十九章 真相大白 长宁侯府正堂。 老夫人赶到的时候,就见已然下朝回府的老侯爷一脸铁青地坐在黄花梨木福寿镂空太师椅上,堂下是二太太罗氏带着陆姨娘和胡姨娘跪着,哭嚎声快要掀穿了房顶。 “通通给我住嘴!”老侯爷见老夫人上了坐,终于忍不住威喝了一声,“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说!” 罗氏等三人被吓得身子一抖,停了哭喊,委委屈屈地拜了拜,“媳妇有事相禀,还请父亲母亲主持公道。” “说罢,何事?”老侯爷沉声问道。 罗氏用绢帕擦拭了下眼角,带着哭腔说道,“前儿父亲母亲因为书同和书全没有护好书诚,让书诚被族学里旁支的弟子打断了腿,便罚他们跪三日祠堂,不得送膳。” 她顿了顿,又道,“媳妇等自是听从父亲母亲的安排,让他们老实在祠堂反省,就是两位姨娘也不许轻易进去探视。” “谁知道今天一大早,看管祠堂的婆子急急到了舒竹苑,说两位少爷竟被人打得头破血流,昏迷不醒,就怕是那狠心的贼人,想要废了两位少爷,才出手那般重。媳妇实在是心疼得很,还请父亲母亲明鉴!” 老侯爷闻言脸色又是一沉,却见平日里早该发话的老夫人闷声不吭,心中有些奇怪,他咳了咳道,“岂有此理,谁人敢在祠堂放肆!” 这时李嬷嬷匆匆走了进来,走到老夫人耳边低语了一番,老夫人听完后微微闭目,开口道,“罗氏,你是说书同和书全那两个孩子伤势极重?可有损了根骨?” “就是已然伤了根骨,媳妇才这般着急前来找父亲母亲!” “哦?” 老夫人闭上眼,抬手说道,“李嬷嬷,你去把书同和书全带上来,请府医过来。” 罗氏闻言,垂着的眼眸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镇定下来,今早她得知这消息后,安排嬷嬷去将人接到舒竹苑,然后就急冲冲地找了过来。原本她还想着直接废了其中一人,以此为由直接将姜书诚解决了,若是被老夫人接来正堂,这事情恐怕就办不了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开口说道,“母亲,书同和书全伤得深,带来正堂媳妇怕让父亲和母亲看了伤心,不若还是先送去舒竹苑医治?” “不必。”老夫人依然半眯着某,端坐在太师椅上,老侯爷见状亦不说话。 这厢李嬷嬷动作迅速,很快就央了婢女送来了两张简易床榻,不多久,四个小厮就将依然昏迷的姜书同和姜书全抬了上来,安置在简易床榻上。 老侯爷和老夫人互视一眼,起身上前。只见姜书同两人果然是鼻青脸肿地昏睡着,老侯爷怒气上冲,正欲说话却被老夫人伸手按了按他的手,他忍了口气,问道,“怎么府医还没过来?” “来了来了,”李嬷嬷站在门口,忙拉住跑过来的府医往里头走,“快快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