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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医擦擦汗,这大老远路被小厮拉着狂奔,差点换不过气来,抬头看见老侯爷和老夫人面沉如水,立即又奋力小跑了过去,“小的见过老侯爷和老夫人。” “快给这两个孩子看看。”老侯爷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个孙儿,心下不太明白老伴今日的反常,但数十年的相处,知道这件事情必然不若表面看的那般。 府医忙上前细细检查了小半会儿,才又擦了擦汗,“回老侯爷,老夫人,四少爷和五少爷是皮rou伤,虽看着渗人,实际上外敷膏药过两天就没事了。倒是两人昏迷不醒,怕是受过惊吓,小的给开上两副镇定的方子,喝上两天就能好。” 老侯爷舒了口气,又问道,“那何时能醒?” 府医恭敬道,“待小的施两针便能醒。” “好。” 老侯爷挽着老夫人往太师椅走去,等府医施针。 果然没过一会儿,姜书同和姜书全就幽幽醒转,只是―― “有鬼啊有鬼!”姜书同还没看清周围情况,就大喊了出来,一旁的姜书全也跟着叫了起来,“我不要去地府啊!救命啊!” 两人形容狼狈地滚下床榻,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孙儿再也不敢了!孙儿再也不敢谋害三哥了!求祖宗饶命啊!” 老侯爷又惊又怒,老夫人亦是如此,同样惊吓了的罗氏见状冲了过去给两人一人一个耳光,恨声道,“光天化日之下胡说什么!也不怕冲撞了祖宗!” 一时被打醒的两人终于发现身处何地,涕泪纵横地跪着爬到老侯爷和老夫人身前,“祖父,祖母,是孙儿的过错,求祖父祖母原谅孙儿!孙儿再也不敢了!” “你们刚才说什么?什么谋害三哥?”老侯爷伸手指着堂下两人,怒声问道。 姜书同和姜书全被罗氏耳光打醒,此时颤抖着身子,看看老侯爷和老夫人,又看看罗氏和自个儿的姨娘,一时不知道说还是不说。罗氏冷冷地看着两人,狠瞪了姜书同一眼,吓得他又是一缩。 “还不给我从实招来!”老侯爷蓦地一拍桌案,“莫不想要家法伺候了?!” 姜书同和姜书全被这一声呵斥吓得又复跪得更低,顾不得罗氏的暗示,老老实实将事情原本说了出来。 老侯爷听完后,气得手指都抖了,“你们这两个孽障!来人!给我拖下去,送到族里!” 胡姨娘和陆姨娘一听,忙哭喊着替儿子求饶,老夫人摇了摇头,挥手让人将罗氏和她们两个送了出去。 直到正堂终于清静了,老侯爷许久才长叹了一声,“我长宁侯府就这么一个还在身边的嫡孙,没想到竟然还敢生起了谋害书诚的想法,书同和书全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他看向老伴,想起方才的情况,问道,“你可是一早知晓了?” 老夫人也是叹了口气,把早上姜书璃到寿安堂的事情说了,“如果不是书璃发现了真相,恐怕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老二房中的这两个庶子,实在是不像话!”谋害兄弟还栽赃给旁支的弟子,这种肮脏心思尽然出现在七八岁的孙儿身上,不得不让老两口反思起二房的教养问题。 “是我没看顾好内院,让侯爷您忧心了,”老夫人愧疚,“二房那边,今后我会尤加留意。” 老侯爷颔首,拍拍老伴的手,不忍她太过自责,忽而抚须一笑,“书璃那丫头,倒是有我几分快意恩仇的性子。虽说揍了那俩不知所谓的小子一顿,但出手有分寸,却是不错。” 老夫人不由得笑了,“那孩子,是个率真性格,敢作敢当,就是我,也生不起她的气。明韶小时候,可不也是这样的性儿?” ------------ 第四十章 术法课 澜山学院。 下了侯府马车,姜书璃与姜书欣道了别,带着砚菊前往凌泽一班校舍。 到了校舍门口,姜书璃忽然想起昨日教练气课的范夫子告诉她,因着她已经突破到了练气三层,今后练气课的时候,她就不用再在凌泽一班上课,而是改去凌泽二班上术法课。 “砚菊,”姜书璃驻足,白皙如玉的脸庞在日光下闪着淡淡的光泽,“你且先进校舍,我去凌泽二班上术法课。” 砚菊应了是,转身便进了校舍。 姜书璃走到凌泽二班的校舍门前,发现校舍的门竟然已关闭,顿时微微一呆。 想来是弟子们都到齐了,因此就闭了大门,夫子们通常是从另一侧进入校舍,姜书璃倒是不方便走夫子的通道。 她步向前,抬起素手叩了叩门,又想起校舍大门离课室距离不近,一般 敲门怕是没人能听见,踌躇间,只听吱呀一声,大门竟是缓缓打开了。 “哎哟,姜姑娘!”彭大胜笑得跟那盛开的菊花似的,拉开大门,做了个躬身相请的手势,“姜姑娘今个儿可是过来上术法课的,快里边请!” 姜书璃对着眼前灿烂的笑脸,忽而有种去主人家做客受到热情招呼的感觉,她不由得噗嗤一笑,软嫩小脸上如同春天里绽放了漫天遍野的花儿,漂亮得让人炫目。 她认出眼前这位公公,就是昨日早膳时拿着苍蝇拍把曹月赶走的那位,他应该是六皇子李煦身边服侍的公公,“谢谢,请问您怎么称呼?” “小的彭大胜,”彭大胜忙低头回了礼,老眼笑开了花,“担不得姜姑娘如此多礼。姜姑娘年纪轻轻就突破到练气三层,真真是女中豪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