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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收养小少爷的贝家。” 棠盛因为着急而微微涨红的脸唰地白下去,“贝、当年收养随厌的……贝家?” 他六神无主地抓上刘叔手腕,嘴唇颤颤,“他不是早都被判无期了吗?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怎么突然提他了?” “他在监狱中风,保外就医,从监狱出来了,小少爷正查他的事儿呢。”见他这反应,就知道当年肯定掺和了,虽然心里早就有准备,但此刻被证实,刘叔心里还是说不出来的无力和沉重! “随厌查这干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但那个贝家丫头从国外回来了,两个人又重新在一块,可能和贝小姐有关。” 棠盛松开他,甩着手臂“哼”一声,“当年就想让他和贝家断绝关系,没想到不但没断干净,还重新粘一块了。” 刘叔叹口气,“当务之急不是让小少爷和贝小姐分开,是怎么让他放过你。” “什么意思?” “小少爷已经查到是你找的人强|jian,然后嫁祸给贝玉升,后来这么多年又一直给他们打钱供养。” 棠盛瞪大眼,暴跳如雷,“谁找了?!那人不是我找的,我也没给过钱!”完全不敢置信,心里百只兽爪乱挠似的难受,憋满了被诬陷的气愤。 “哼!那你说说你都干了什么?!” 后面突然响起棠老爷子凌厉的声音,随即就是拐杖捣在地上不断敲打的“吨吨”声。 棠盛吓了一跳,赶忙转身。 刘叔立刻走到老爷子身边站着,小心问道:“您不是在吃饭吗?怎么过来了?” “就你那借口还想骗过我?我倒要看看你们俩要瞒着我老头子说什么。”老爷子拿着拐杖根指了指棠盛,“说吧,你都干了什么?” 脑子飞速转着,棠盛脸上转了几个色,找到一个最恰当的情绪,温声道:“小赢去世之后,爸你不是一直都想把随厌接回来,但又顾忌着当年对他做的事,十一年没养过管过他,怕他回来之后会有二心吗?我就想为您分忧,让他和贝家断干净。” 打完“为你着想”“想孝顺你”的感情牌,见老爷子脸色缓和点,他才接着说:“正好有人找上我,说他们有办法帮我解决这件事……” 棠老爷子:“然后你就干了?” “没啊,爸,天地冤枉,我哪能这么没脑子,怎么会干这种事,而且也不会亲自去做伤天害理的事落下把柄,让人戳我们棠家的脊梁骨啊。”棠盛冤枉得差点就给他跪下了。 “找我的都是外国人,说不清中文,我只是按着他们想要找的人,帮忙送封信。” 棠老爷子拐杖在地上狠狠杵了几下,“然后就是那封信指挥的他们去干的那件事!” 棠盛脸又白两分,“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打钱养着他们的事呢?” 棠盛忙不迭摆手,“这我就不知道了爸,我真没打过钱,我的卡都是莲舒拿着的,特别是这几年不管事儿,股份又被您瓜分给随厌,手里的钱少了,让莲舒花还嫌不够呢,怎么会打钱。” 棠老爷子皱眉:“那怎么会是你的账户打的钱?” “我的账户打钱??怎么可能?怎么——”棠盛正呼天喊地,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片段,宛如晴天霹雳,脸色瞬间比院子里刷的墙还要白,“噗通”一声,腿软瘫坐到地上。 “我,我让他们拿我的身份证在酒店开过房间,那天突然下了暴雨,其中一个人身上淋湿了,没地方去,东西又都在朋友身上,就拿我的身份证开了房间,身份证……身份证……” 老爷子低头看他没一点尊贵形象地在地上喃喃自语,跟神经失常傻了似的,气得咬紧牙“你呀——”一声,拿拐杖捣他的头,“我怎么就生养了你这么个不让人省心的东西!” 他这一拐杖把棠盛戳醒,大腿被他死死抱住,棠盛仰着一张即便保养极好,也因为上了年纪而有几条皱纹,长了老年斑的脸乞求看他,六神无主,声泪俱下:“爸,爸怎么办啊,随厌要是把查到的证据都放到法庭上,那几个是执行人,我就是幕后指使人、谋划人啊!爸,我不想坐牢!” “爸,你得给我想想办法,我是你儿子,亲儿子啊!年龄又这么大了,你不能眼睁睁看我坐牢啊,我坐牢了让莲舒怎么办啊。” 棠老爷子沉声问他:“找你的那几个人长什么样你还记不记得?能找到他们不能?” “应该、应该不能了,具体住哪和联系方式我都不知道,而且这么多年没没联系过……”见老爷子没一脚踢开他,真替他找出路,棠盛情绪缓和几分,抹掉脸上糊着的泪,认真回忆。 “不过,他们刚找上我的时候,我是怀疑警惕的,所以留了个心眼,他们跟我说来自澳大利亚,但我听发音是标准的美式,生活习惯也像美国人。” 棠老爷子:“你就没问他们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说他们是和贝家有仇,顺便想帮我。我们是在会所认识的,当时有醉鬼强迫一个外国女人,我就出手帮忙救一下,后来那个女人带两个同行朋友找过来感谢,一来二去我们就成朋友了。” “后来吃饭的时候,我不小心说漏嘴,把随厌的事儿说出来了。没想到他们因为之前做生意,正好和贝家有怨,就提出和我联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