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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也没什么竞争,同事关系就变得简单了很多。 和陈汐同期来的年轻老师有几个,年轻人凑在一起很快就熟络起来。 春节刚过完没多久,二姨方彩玲便抱来了那个女孩。 女孩在82年12月出生,现在刚一岁多点。可孩子因为在农村家里不受待见,营养差的太多,无论是体长还是体重都比同龄的婴儿差了不少。 小家伙窝在陈汐怀里,小小的一团,软软的,暖暖的。 或许是第一次看到身边这么多人都在对她笑,从刚生下来就在冷眼和嫌弃中长大的小家伙静静地瞪大眼睛,看着周围这些陌生的却友善的面容,观察着这新鲜的一切。 陈汐歪着头,轻轻把一根手指伸到小家伙的小手中,那软糯的手指尝试性的触了触,抓了抓,然后又勾了几下,很快便紧紧抓住这温热细滑的手指,怎么也不松开了。 “你好呀~” 陈汐拉动着手指,小家伙的手便随着她被拉的一动一动。 婴儿眼睛咔吧咔吧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长睫毛随着一眨一眨的眼睛蒲扇蒲扇。 “你叫晓悦好吗?你叫陈晓悦,希望你的人生能快乐愉悦,这个名字你喜欢吗?” 陈汐又拉了拉手指,小家伙两只手居然都抓住了她。 每一次陈汐念到她的名字,小家伙居然都会跟着咯咯笑,脸上的酒窝忽隐忽现,笑开心的小嘴吐吐的露出粉嫩的小舌头。 陈汐把孩子贴在脸上,感受着两只小手抓着摸着自己的鼻子和眼睛,嘴角慢慢露出会心的笑。 看着孩子咬着手指,像个小rou团一样睡着的样子,婴儿自带的奶香气在周身弥漫,陈汐的心彻底沉静下来。 如果这个女孩是那个被遗弃被孤立的,那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但是遗弃孤立女孩的是她的家人,而对于自己来说,则是自己放弃了自己。 在与李妙瞳的感情和母亲的面命中,当选择听从母亲安排的那个瞬间起,陈汐就已经想明白,她将放弃自己的情感,放弃自己的人生。 或许妙瞳还会遇到别人,可是母亲只有自己。 这种认识让陈汐甘愿被母亲抓牢,也甘愿舍弃自己能舍弃的,去满足母亲的需要,毕竟母亲是她唯一的亲人,而她也是母亲唯一的依靠。 如果亲情是能让一个人觉得温暖安心,那爱情则会带给一个人来自世界的更多感知。 开心,兴奋,喜悦,欢愉,畅快,期待,欣喜,刺激,甜蜜,满足,幸福,所有这些美好的东西,以及所有的悲伤。 放弃了爱情,又遭遇了一次婚姻的陈汐,从此便封闭了所有的情感。 她将那段情感、那个女孩在心中深埋,只在记忆深处偶尔翻出,在静寂的深夜与之意合相拥。 除了母亲和女儿,世间的人与物都再与她无关无挂。 她任凭自己在时光中坠落,麻木不仁,无思无念。 第三十三章 一个人抚养孩子很不轻松。 滨北一中教师家属楼离方彩云的学校和房子很远,几乎横跨了整个滨城。 母亲帮不上什么忙,陈汐白天上班的时候便把孩子送到学校附近的托儿所,下班再接孩子回来。 没有经历过怀孕就直接当了mama,陈汐要学的东西很多。好在二姐张可心的孩子也差不多大,陈汐学着她的样子忙活着孩子。 虽然刚开始也是手忙脚乱,但好像小家伙像是明白陈汐是在努力学着对它好、学着照顾它,懂事的小家伙不哭也不闹,看到陈汐的眼睛它就会一直笑。 家里有了个孩子,便不冷清了。 陈汐的大部分时间被占据,她如同一台上了发条的机器,白天上班,晚上照顾孩子,忙忙碌碌,永不停歇。 也只有到了夜深人静时,孩子已经睡熟,白天疲惫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陈汐才会让幻想在头脑中奔跑,让那个人进入自己的梦乡。 躺在床上,陈汐拿起放在床头的那只有些生了锈的口琴,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中,她仿佛感觉到那带着臭臭鸡粪味的乡土村风在她面颊边拂过。 那年的宋屯,夕阳下,家家生起火点起灶,炊烟袅袅。 在山上,两个女孩肩靠着肩,头挨着头,望着远处天地一线间燃烧的云朵。 只见这时幼小的她拿起口琴,嘴唇轻轻鼓吹着,气息在口琴中传动。 嘴唇随着音符吹响不断鼓动。 她吹着琴,看着旁边眉眼间露出温意的妙瞳,妙瞳沉浸在她的琴声中,而她则溺在妙瞳深情地目光里。 这种念想随着陈汐进入了梦里。 在梦中,她想起那年在妙瞳的宿舍,那个生机繁茂的夏,那红盈盈的轻轻张启、微微颤抖的嘴唇,陈汐的身体被柔软地贴住,她全身松软,眼神中充满了向往和期待。 她盯着那好看的唇,她渴望着她的靠近,等待着这张唇的到来。 梦入幽境,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梦/欲包裹住,慢慢托起,又慢慢放下。 可每一次到达顶点后,她又会从高峰跌落,在黑暗中猛然惊醒。 那颗空虚的心在大口呼吸着氧气,希望氧气能够填补她内心的虚无,她的身体也随着呼吸的剧烈大幅度地起伏。 每当清醒后,陈汐总会捂着脸久久无法平静,她觉得羞耻,又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