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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灵雨面色空白。 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啊! 险些没控制住要翻个白眼,邹灵雨很是理所当然地回道:“夫君和大哥,这两种你希望我怎么喊?” 还二选一呢。 凌晔直说:“就喊一声来听听,不是要你改了称呼的意思。” 邹灵雨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满满写着:“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呀……”,但凌晔全当没看见。 “是喊?还是不喊?” 邹灵雨:“……” 这还跟她较起劲儿来就对了? 心知若是她现在不让凌晔满意,夜里也逃不了,邹灵雨妥协,不过就是声哥嘛,喊就喊。 她不带情绪地喊了句:“凌大哥。” 比照任大哥的模式来的。 凌晔挑了挑眉,觉得被这样喊倒是新鲜。 他又多提了一句:“这样喊太生疏,驳回。” 邹灵雨无语。 她面无表情,莲步轻移,走到凌晔身侧。 然后弯下身子,学着他总在自己耳畔说话那样,在凌晔耳边轻声说话,热气都散在他侧颊上。 邹灵雨温柔甜美的嗓音轻轻响起,她说:“那不然,唤你晔哥哥,可好?” 第69章 (二章合一)(二更) 及时雨…… 凤栖宫。 自从凤栖宫宫门关闭以后, 宫内曾有的静谧和檀香不再。 原先是最能让人静心之地,此刻这凤栖宫的宫娥日日面色具是惊惧,不知何时才有被放出去的一日。 “废后?你再说一次?” 尖利的声音划开这片宁静, 声音不小,外头听见的宫人面色一白,急忙加快脚步离开, 就怕自己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获罪迁怒。 毕竟现在的皇后娘娘, 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冷静庄重的皇后娘娘了。 从前的皇后何曾有这样尖声叫唤的时候? 这会儿的皇后可无心再装礼佛。 她歪在榻上, 听见这消息后坐正身子, 冷冷看着底下人。 谢公公躬着身子, 面上着急不已, 同皇后禀报他好不容易探来的消息。 他说:“娘娘!这回真的大事不好了!也不知道大殿下从哪儿寻来的箭镞,北山那批武器流向最终是给羌族也就罢了, 没有证据,顶多只能证明与卢家产业多少有些挂勾, 但后来的信件可就不同了啊!” 三年了,他们三年来一直在找的人, 原来早早就在他们附近! “那信上有以铁器和粮食作为交易, 协助羌族打入京城,将前朝皇室除尽的具体计划。” 谢公公说到后来, 连压低声音也顾不得了,越说越激动。 “那羌族王子为求稳妥, 将信件收在身上,连带兵打仗也带着!”他说得气愤,察觉自己声音大了,旋又减了音量, “他怎就从未想过,若是在战场上殒命,东西落入旁人之手,又会引得怎样的动荡?” 谢公公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偏生羌族狡诈,他们留存的证物本就是为求稳妥,哪是随便什么东西就能取代的? 偏生十五年前,卢家人出了个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要的女子,毫不介意将所谓把柄交到对方手中,只为换取她想要的一切。 她对别人能狠,对自己更狠,偏生出了事,也是烧得最旺的那把火。 现在可好,再说什么也是无用的,动荡已经开始了,还是由皇后自己的亲子推波助澜! 火越烧越旺,如火燎原,早已不是提着几桶水就能灭掉的火势。 皇后听谢公公一番言论,不发一语,只眸色却是更加冰冷。 谢公公不懂,怎事到如今,皇后却一点也不着急的? 莫不是还有什么后手? 若真是如此,那他也能稍稍放下心来。 这天底下,没人希望自己搭的船翻覆,他也是。 皇后右手抚上左腕,硬生生将那白玉镯摘了下来。 粗暴强硬的手法,腕上立刻就红了一片。 皇后也不在意,只将那镯子拿在手上把玩,红色的指甲搭在白色玉镯上,颜色更显鲜明。 她拿着把玩,接着对窗一照。 皇后启唇,以慵懒的语调说道:“动荡又如何?前朝经历过的事,大楚也能再经一遭,只不过,这回登上皇位的,是我。” 她将镯子攥紧,眼神透出忿恨。 谢公公听到这儿,心中一凛。 皇后是想重演十五年前,羌族打入京中,将皇族全都屠尽一事! “我等太久了。” 皇后很是眷恋地摸着手镯,脂玉微凉,被她一点一点以指温暖透。 早在十五年前,她就有过取而代之的念头。 他们卢家没有合适的儿郎,女子为帝,又有何不可? 可恨父亲迂腐,宁可从旁系挑了个扶不起的阿斗充当魁儡,也不愿让自己亲女儿独揽大权。 如今不一样了。 皇后看着被光照得透亮的白玉镯,眼神疯狂。 前朝皇室秘物就在她手上,她又何必再仰赖卢家? 明明是生养自己长大的地方,她想要个什么,却还得摇尾乞怜,去看那些男人的脸色? 将镯子攥紧,皇后面色凶狠。 正待收回目光,她眼睛扫过地上。 铺了一层绒毯的地板,只有光穿透镯子映出的点点光痕,半点影子都无,更别提有什么凤凰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