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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皇后刚刚那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得众人措手不及。 如果前朝皇室尚有幸存者,那当今这天下,究竟该唤大周还是大楚? 从前朝就一直待在宫里的宫人心思各异,皇后此话也很快传入各方有心人士耳中。 连倒台的最后一刻,都要使尽搅混水的功夫,卢氏也实在够狠。 同时,京外的山上,某处温泉庄子,总是被夫君戏弄的妻子,如今学会了反击。 邹灵雨那声“晔哥哥”响在凌晔耳畔。 话声落下的那一瞬间,凌晔眼眶一紧,靠在轮椅上的手指指间微动,忍下了想握成拳的动作。 他舌尖抵了抵牙,分明是秋季,屋内也暖得四季如春,然凌晔还是觉燥热,随手将自己衣襟扯开了些。 那张俊脸面色不虞,却偏偏不看邹灵雨。 邹灵雨得意笑笑,“你要我喊,我已经喊啦。” 她看得出凌晔心情好像又更不好了些。 凌晔性子无常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邹灵雨与他相处了好一阵子,渐渐可以摸索出一些规律来。 就比如刚刚那样。 她做出的小小反击,不光能让凌晔一下心情转坏,最重要的是──能让凌晔歇了逗她的心思。 虽邹灵雨不解凌晔沉了脸色原因,但能看见凌晔憋屈的神情,说实话,她还是有些小小幸灾乐祸的。 谁让他平时总逮着她欺负?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跟凌晔在一起久了,邹灵雨都觉得自己宛若也被他传染了些许幼稚脾性来。 她权衡了一下,比起要以行为去回逗凌晔,像这样口头上占占便宜对她来说并无损失,为此越发肆无忌惮。 平时被凌晔占尽上风,邹灵雨便想趁此机会,一鼓作气将那些积攒的小小怨气悉数回敬。 夜里,正准备安歇。 后来变得很安静的凌晔一直未再找邹灵雨搭过话。 邹灵雨转过身,同凌晔面对着面,问他:“晔哥哥,生气啦?” 烛火早已熄灭,邹灵雨不知自己不怀好意的笑脸全被凌晔看在眼里。 平日最是优雅端庄的邹灵雨,在他面前会像个想捣蛋的小猫那样,矮下身子,尾巴一摇一摆,静候随时可以扑上去的时机。 她故意喊出的“晔哥哥”尾音上扬,配上邹灵雨那软柔的嗓音,喊出来时就像身陷新晒好的被褥,周围尽是绵软,还带着被阳光照射过后的暖意,让人舍不得起身。 凌晔喉结滑动,也不知默了多久,才终于沉声对她说:“你还是喊夫君吧。” 自己挖的坑,自己都不晓得栽了几回。 对上邹灵雨,凌晔认了。 可惜邹灵雨只以为是自己计策奏效,还觉得凌晔这人又开始他的反复无常,小声抗议:“一开始也是你要我喊的啊。” 凌大哥嫌太生份,那就晔哥哥嘛。 刚开始可能是难以启齿了些,但邹灵雨这几个月下来对凌晔的抵抗力大增,不过一声称呼,要她唤出口,还是比以前要容易许多的。 况且凌晔也确实长她几岁,一声“哥”也当唤得。 凌晔还是老样子里直气壮,“一开始是一开始,现在是现在。” 邹灵雨心中碎念:强词夺理! 她不跟他争,她就跟他反着来,让他再气气! 不怕死的小奶猫挥出毛茸茸的爪子,仰首咪呜一声,邹灵雨故意再道:“那我现在改喊晔哥哥不行吗?” 凌晔的忍耐终于到极限,他长手一揽,将邹灵雨压在自己怀中。 邹灵雨吓了一跳,问他:“你干嘛呀?” 两人这几日都盖的是同张被褥,凌晔这一举将她拉近,他们的身子几乎是紧靠在一块儿。 然后,邹灵雨原先纳闷的表情,僵住。 凌晔扯了扯唇角,将她揽得更紧。 低哑的嗓音贴耳响起,不知是想要说话还是想要吻她耳垂,抑或想同时进行。 “你不是很想喊吗?继续啊,我听着。” 邹灵雨已经开始后悔了。 她真的十分不明白为何会是这种情形,颤着声很是无辜地问:“我、我只是喊了哥哥而已啊?” 不说还好,邹灵雨又将“哥哥”一词脱口时,凌晔炙热的气息洒在她耳边,邹灵雨都觉得自己那片肌肤随之像点了火那样,烧起一片。 凌晔在被中寻到她的手,拉了过来,一边轻咬她耳垂。 “你爱喊几次就几次,上次你哄了我,这回换我来哄哄你。” 想到凌晔口中的“哄”代表的意思,邹灵雨思绪一滞。 细碎的吻从耳朵到颊面,再到邹灵雨唇上。 在夜里,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深吻。 邹灵雨隔天醒来要净面时,拧巾帕的手都在抖。 虎口处留有尚未消退的红痕,在白嫩的肌上特别显眼,邹灵雨垂眼一看,视线都像被烫着了那般,赶紧挪开。 凌晔朝她伸出左手,双眼一直在瞧她,不肯错放她一丝微小的表情变化。 “拧不了就拿过来,我给你弄干。” 也不知是不是刚睡醒的缘故,他声音嘶哑,随意靠在榻上,睁着惺忪的眼,就好像随时能歪着头再睡过去那般。 他们身上穿的寝衣都不是昨日那套,连被褥也换过。 谢天谢地的是邹灵雨自己那床早早洗完、晾好的锦被得以归位,只轮到凌晔那床得拿去洗了,所以两人还是只能共盖一条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