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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冷透了,沈飞柳缩着肩膀,紧抿着唇看着那一桌吃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门开了,太子妃披着一身黑色斗篷走了进来。 沈飞柳缩在角落,警惕地抬头,开口时嗓子有些干哑:“这不是东宫。” 太子妃笑:“本宫几时说要带你去东宫了?” 沈飞柳初上马车时尚还清醒,数着时间算着路程,如果是往东宫去,断不会走这么长时间还未到。 她心底有些发凉,临走时她留下的字,是想告诉王爷,她在东宫。 现在看到太子妃这般穿着出现在这小黑屋里,她更加确信了,这里不是东宫。 若是王爷根据她留下的线索,寻到了东宫,不仅找不到她,恐怕还会自投罗网。 沈飞柳暗骂自己糊涂,眼下必须得想办法出去。 在此之前,她得先搞明白,太子妃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曾有过节?” “过节?”太子妃冷笑,她日日夜夜因这个女人所受的折磨,这个女人竟一无所知,甚至还暗地里快活着,与野男人珠胎暗结。 更讽刺的是,她的夫君,当今太子,竟然还以为这女人肚子里是他的种。 “这可真是太不公平了。” 侍女搬来椅子,用帕子细细地擦过,太子妃闲适地坐了上去,眼尾瞟了一眼桌上的吃食:“饿了吗,想吃吗?” 沈飞柳本想套出点什么话来,可太子妃明显不愿意讲,沈飞柳合上眼靠在墙壁上,不愿去看桌上的吃食。 她实在太饿了,一整天都没有进食,她怕自己多看两眼都忍不住,索性闭上眼。 太子妃挑眉:“怀着孕还能饿一整天,你倒是能抗。” 太子妃走上前去,在沈飞柳面前蹲下来,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细细看去,肤色莹白,紧抿的唇有些发白,令人望之生怜,尤其那一双眸,生得多情,偏生透出一股倔强。就是这种与柔情外貌相左的清冷倔强的气质,让人挪不开眼,徒然生出探索或毁灭的欲望。 太子妃松了手,不想再看,站起身道:“论长相,本宫不输你。” 沈飞柳冷笑,这一句话她听明白了,起先她一直想不通,自己与太子妃有过什么过节,现在想明白了,是嫉妒,太子越是照拂她,太子妃越是嫉妒。 “殿下千金之躯,何必要跟我一个声名狼藉的人比较呢,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你说得对,你着实不配与本宫相较。”太子妃笑道:“看来留你一条小命还挺有趣。” 太子妃心情转好,天色不早了,她也该回东宫了,临出门时回头道:“饭菜里没有毒,你在此处安安分分把孩子生下来,本宫自会放你回去。” 出了门,太子妃向门外守卫的管事低声道:“屋里的人给本宫看好了,万事低调行事,切莫张扬引起秘府注意,待她生产后,去母留子,办事要利落。” “是,殿下放心。” 第54章 计划全部提前 入了夜的东宫,静谧如水,太子难得地没有叫侍妾,自己一个人在房里看书。 太子妃回宫后,叫一旁嬷嬷过来:“去叫李太医来,给本宫切个喜脉。” 点名要切喜脉,嬷嬷心底有了琢磨:“殿下打算用她的孩子?” “母后需要这个孩子,李家也需要,偏偏太子厌恶我至极,这么些年想生个孩子,难如登天。若是能有一个孩子,或许他能转变性情好好待我,即便不能,我李家的根基也稳住了。” 宫女趁夜去太医院请李太医,李太医匆匆前来,如偿所愿地切出了喜脉。 宫女领着李太医去给太子报喜,进门便齐刷刷跪下,喜气洋洋:“恭喜殿下,太子妃殿下有孕了。” “什么?!”太子站起的太猛,桌上的一摞书被带到地上。 李太医以为太子是太过激动所致,又重复了一遍:“太子妃殿下怀孕了。” 太子失态了一瞬,迅速收回了情绪,这东宫有许多母后的眼线,他不能失态,随即皮笑rou不笑地道:“多谢李太医了,赏。” 李太医领了赏,磕头了道谢,便告退了。 太子从书房出来,直奔太子妃住处而去。宫女守在宫门外,远远看到太子过来,忙跑进去报:“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妃欣喜,慌乱中不知是该躺床上好,还是该坐在榻上好,及至太子进门时,她尚站在榻旁,回身看见太子,行礼道:“殿下万福。” 太子在她小腹上扫了一眼,冷笑道:“都出去吧。” 宫女嬷嬷应声而退,带上了门,把屋子留给了太子和太子妃。 左右退下之后,太子陡然变了脸,向前几步掐住了太子妃的脖子:“说!哪来的野种?” 太子妃站立不稳,向后仰躺在榻上,喉咙被掐地几欲断气,说不出话来。 太子欺身上前:“胆子可不小,竟敢与人厮混?” 太子妃冷哼了一声,放弃挣扎,眼角不生不息地落出来一滴泪。 太子松了手,太子妃就这么躺在榻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说出的话不带一丝温度:“你愿意认智王妃肚子里的杂种,都不愿意认我肚子里的孩子。” 太子不为所动,自去桌边倒了杯茶:“消息挺通透,看来在孤身边安插了不少人。” “你以为,秋狝那一夜,陪着你的是智王妃?”太子妃从榻上坐起,看着太子的眼神中带着嘲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