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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刀毫无阻碍的穿过了尉迟傲天巨剑组成的剑幕,眼看就要刺中他的腰肋,尉迟傲天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笑容。 “不好!”兰逵启一见他这副表情,顿时有点慌乱,而这时候,尉迟傲天握剑的手腕猛地一抖,巨剑发出嗡嗡的剑鸣,改变原来的走势急转而下。 兰逵启顿时觉得手上压力大增。 “珰!”随着一声清脆的金铁交击声,兰逵启手中长刀被巨剑砸落,脱手掉在地上。 随即,冰冷的剑锋轻轻搭上了兰逵启的肩膀。 西兴之王兰逵启,战败被擒。 第164章 求不得 我兰逵启,今生只爱我妻子端木…… 深秋, 这场难熬的战役终于吹响了鸣金收军的号角,尉迟傲天的大军班师,此次西征不仅灭亡了西兴, 还生擒了西兴主帅兰逵启。 徐徐的秋风吹在身上, 凉爽中带着几分惬意, 漠北大军虽死伤惨重, 但毕竟打了胜仗, 面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带着他们的战利品原路返回漠苍城, 从进入第九座城池开始, 沿途皆是百姓们的臣服与祝福。 尉迟傲天骑在战马上一路昂首向前,目光睿敛而深沉,带着他那战无不胜的大军班师回朝,途经一座座城池, 坦然的接受人民的拥戴。如今的大漠之上,普天之下, 除了东边那片他曾向圣神发过誓不会进犯的生他养他的故乡, 目光所及之处, 已然全是漠北国的辽阔疆域。 尾随在队伍后方的还有若干俘虏, 囚车里坐着曾经的西兴王兰逵启,看起来很是狼狈。 成王败寇, 天命如此。 厚厚的绷带缠在兰逵启的衣甲下,但也没能遮住他一身的战伤,伤口全部淌着浓血, 特别是那条伤腿也开始溃烂,没有支撑难以久站。 婴儿手臂般粗长的铁链牢牢锁着他,粗糙的烙铁边缘嵌进他正在发炎的伤口, 与其说是为了防止他逃跑,不如说是漠北军为了泄愤故意折磨他,因为即使他面前有一匹马,他如今也未必能骑得上了。 尽管兰逵启已经如此落魄,甚至可怜,但是漠北人却从未打算让他就这样舒服的死于伤口感染,毕竟因他这个西兴莽子,死了那么多兵士,恨不得大卸八块千刀万剐了他。 都在希望兰逵启不得好死的时候,只有林瑶生了怜悯之心。 “大王。”这时林瑶打马过来,“大王打算如何处置西兴王?” 尉迟傲天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一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太了解林瑶了,想必是觉得这兰逵启已经国破家亡、身体残疾,希望他对其宽容一点。 果然,接着就听见林瑶说道:“我希望大王能公开宣判,让原本西兴的子民来决定如何处置他们的先王。” “兰逵启确实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敌手。”尉迟傲天勒马停驻了片刻,由衷的应了一句。 “那就恳请大王用你的仁慈给予他宽容,将决定权交给西兴百姓,大王放心,西兴被王族奴役多年的百姓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尉迟傲天的目光一沉,“我将会给予西兴百姓宽容,今年的西兴减少贡税,我还将出物资增援他们,帮他们度过战后的第一年。至于兰逵启,从他决定走出王宫与我决斗、而不是自我了断开始,他的命运就已经交在了我的手上。” 说着他打马继续向前,林瑶还想劝,但她也知道三次西征前前后后死了多少漠北将士,对兰逵启的宽容就是对这些死去的漠北勇士不公,是对这些牺牲的漠视。 最后她只能是轻轻叹了口气,能够决定对西兴的百姓施以仁政,说明尉迟傲天多多少少已经听进去自己的话了,对于该如何处置兰逵启,看这样子他已有自己的主意。 他决定了的事情,旁人无法撼动。 …… 数日后,大军过了漠北的边境线,再赶两天路就能到达国都漠苍城,战士们回家的心情迫切,归心似箭。 浩瀚无垠的戈壁滩上,只余风吹起黄沙的声音,作为边境的战争枢纽,以它沟壑纵横的风貌向行人诉说着这片荒芜。 在太阳即将落下地平线的时候,一支长长的马车队从远方驶来。 走在队伍最前的人是左丞相熊福和他年轻的夫人,熊福带家眷出城去祭祖,返程的时候却碰巧碰到漠北大军班师。 两支队伍即将相遇,还剩不到百十来步的距离时,熊福看清了漠北王旗帜的标识,知道那是漠北勇士们,于是立即下马参拜,夫人黄柳儿和其他家眷也跟在熊福身后下马跪倒。 尉迟傲天没有多说抬手免了礼,熊福带着家小谢礼跪拜起身的时候,黄柳儿的眼睛悄然向大军队伍中张望,没有人注意到她眼中的情绪。 熊福和黄柳儿这对老夫少妻,一个极度yin/乱,一个心中怨气极重,可二人在外人面前夫唱妇随,正派斯文,尤其是熊福,真人不露相,完全没露出一星半点他在府里的变态行为。 眼见天色渐沉,众人在沙漠搭了篝火,将士们喝酒吃rou,席间为了庆祝他们凯旋,黄柳儿还在众人兴致最高昂的时候献了一段火辣艳丽的歌舞,再次将气氛拔上了巅峰,然后找熊福喝酒的人更多了,想不到他这个糟老头子还能娶上这么一个美丽的夫人,一时间熊福自是春光满面,得意不已。 转眼入了夜。 夜风簌簌,沙漠的夜格外冷,风吹过沙丘,带着几声尖利的鸣响,尖锐凄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