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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夫人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要我说你心里就没有我们女儿,什么叫做二哥还没有答应,二哥答应那是迟早的事儿,现在是拿乔而已,我若抢占先机,到那时候哪还有我们觅雪的姻缘!” “冥顽不灵!”三老爷气的直哆嗦,“你个妇道人家又不知朝堂之事,非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如今皇上已经容不下我们侯府,我与二哥韬光养晦,不敢展露锋芒,全都是为了拖延时间,皇上既然想除掉钦国侯府,那么他会答应钦国侯府和丞相府联姻吗?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 三大夫人望着三老爷阴云密布的面容,愣了愣,“到底...怎么回事?” 三老爷掀衣坐在太师椅上,喝口水顺了顺气道:“此事我本不想告与你,但是现在必须要让你知道我们钦国侯府此刻的处境。” “当年先皇重用我们钦国侯府,全靠二哥的八面玲珑,巧捷万端,那时候二哥支持继承储位的皇子便是当今圣上,可是先皇虽然性命垂危,但还不至于人死灯灭,哎,这事儿是二哥着急了,二哥当时年轻气盛,只想着出人头地,希望圣上能成功登位,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二哥竟然瞒着圣上毒杀先皇,致使储位之争提前来到,后来圣上便成功登基,可是那时圣上并不知道是二哥对先皇下的手,但如今锦衣卫已然寻着蛛丝马迹,查清了这事,你觉得先皇还能容忍二哥么。” 三大夫人目瞪口呆,这可是个天大的秘密!同时她又有些不解,语气迟疑,“那不该啊,二哥这算是助圣上一把,圣上应该感激二哥,怎么会容不下二哥?” 三老爷叹道:“二哥是在未经皇上允许便私自对先皇下手,皇上定会觉得,既然二哥对先皇下得了手,那么也敢对他下手,那可是谋杀一国之君,这胆子非一般人所能极,幸好皇上这两年才晓得,二哥又在外周旋着,不然京城哪还有钦国侯府,到现在你该明白咱们钦国侯府的女儿根本不能嫁权势之家,因为皇上不允许,若是一般人家倒罢了,若是手握重权的大臣,第一个不同意的便是当今圣上!” 三大夫人惊的不知所措,焦急道:“那如今可怎么办,二哥那边....” 三老爷摆手,打断她的话,“二哥那边你不用担心,估计他已经猜到是你做的,但他不会说出来,免得你难看,所以之后不要再动秦云深,之前太后就很看重二丫头,说不定会指给皇子为妃,甭管太后存着什么心思,那绝对和侯府有关,我们如今是悬在弓上的箭,处境很艰难啊。” 三大夫人此刻已然知晓其中利弊,不再钻那牛角尖,故问道:“你不是说皇上不愿意侯府的小姐嫁给皇权贵族?” “虽说皇上不愿意侯府的小姐嫁进官宦之家,但有些事他也做不了主,我们钦国侯府虽然扭不过皇上,可是蚁能吞象,双拳难敌四手,只要侯府的同盟多,那么皇上想动咱们侯府还待掂量掂量,现在正是夺嫡关键,皇上身体不行了,如今就要看谁才是真正的黄雀。” 话点到这三老爷便不再说,他知道三大夫人以后绝不会再妄动私心。 三大夫人明白三老爷话里有话,也知道有些事是妇道人家不能多问的,今日三老爷能说那么多也还是顾念着与自己的夫妻情分,所以走到三老爷的背后,为他拿捏着肩膀道:“今日是我猛浪,日后我不再招惹二丫头便是。” 三老爷闭上眼睛,拍了拍三大夫人的手以示安抚。 “哎呀...这会子肚子怎么有些痛...”三大夫人忽然感觉腹部疼痛难忍,疼的两腿打颤。 三老爷见状赶忙道:“快来人,请大夫!” —————— 秦云深静坐与小几前,一手执白一手执黑,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随着窗外的阵阵凉风拂过,青丝扬起蹭上他的脸颊。 “自己一人岂不寂寞。”定南王悄无声息的越窗而进,如今这走窗的本事越发娴熟。 微敛双目,秦云深放下白棋,淡笑道:“谁说一人,王爷不就是那执白子的人?” 定南王哈哈一笑,拿起一颗白棋搁在棋位上,道:“今日你们钦国侯府甚是热闹,恐怕有些人要睡不好觉,虽然你将祸水东引,可许些人已看出你的不简单。” 秦云深面色从容,“就算看出又能如何,我若想还手不露一丝痕迹那是不可能的,既然别人觉得我心机深沉,那么更好,有能力的人才会被招揽利用,如此我更好靠近我想要除去的人。” “你可知端王对你极感兴趣,现在就属他还未纳正妃,你就不怕明日他求得太后娶你为妻?”定南王笑眯眯的望着秦云深。 黑棋放定,秦云深将目光转向定南王,神情悠然,“王爷这是在取笑云深啊,钦国侯和端王联手这事儿,别人不知道,王爷一定知道,端王避嫌还不急,怎敢娶我,若是为了娶我得当今圣上忌惮,那岂不得不偿失。” 定南王抚掌,语气里全是赞赏之意,“殷少的消息,果真灵通,在下自愧不如。” 秦云深挑眉,“不过是猜的罢了。” “你和姚家有过节?不然栽赃姚大小姐做什么?” 秦云深并没有隐瞒,而是实话实说,“姚芸洁心术不正,日后定会祸害他人,万一我们殷府倒霉摊上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岂不恶心,干脆早些除去,免得日后生出事端。”他的声音里充满凉意,又带着丝丝狠戾,这让定南王的心底好像灌上一壶冰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