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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珽则仍忙碌,除了料理谢砺,还趁空找了趟乔怀远。 时日倏忽,情势已变,岭南的局势明朗之后,谢珽就无需跟吉甫虚与委蛇了。留着这些走狗眼线,无非徒增麻烦、空耗精力而已。他跟陆恪兵分两路,一面将先前早就探明的眼线迅速斩除,一面从几个头目处深挖,拔出萝卜带出泥,将吉甫那点眼线扫除得干干净净。 反正朝堂式微,便是当众抄了皇家派来的官员,也没人能奈何他。 更何况,凭乔怀远暗里鬼鬼祟祟的动静,找罪名轻而易举。 谢珽做得堂而皇之。 这日晌午,将此事料理清楚后,想起有件东西落在春波苑里,加之惦记阿嫣清早许给他的小炒羊rou,专程来取。 阿嫣午睡才起,在榻上翻书解闷。 屋里已笼了火盆,暖而不燥。 她穿得单薄,青丝半散,慵懒又闲逸。 见谢珽嘴上说着落了东西来取,心里却惦记小厨房的吃食,不由嬉笑,说羊rou已然炒好,只是没等到谢珽,她实在嘴馋,早就吃光了。谢珽信以为真,仗着后晌得空,径直扑上帘帐半卷的床榻,将个娇软人儿困在怀里,要她老实交出来,不然手偿。 嬉闹厮缠之间,就有些撒不开手。 阿嫣未料他忙成陀螺了还能抽空计较这些,被呵着痒处,笑得脸都红了,忙连连告饶。 谢珽哪肯轻易放过? 即便碍着郎中的叮嘱不能肆意妄为,将她困在床榻时,却仍有无数种法子贪欢,譬如—— “就罚两杯茶吧。” 这话说得古怪,阿嫣没太明白。 谢珽却已跳下床榻,将壶里温热的茶水倒了一杯过来,搁在床头的高几上。他身上仍是外出的玄色锦衣,勾勒得身姿威仪冷硬,那双泓邃的眸子微挑时,却藏了温存笑意。 “让我喝尽这两杯茶,而你——”他伸手点她眉心,语气似云淡风轻,“得听我的话。” 阿嫣“唔”了声。 脑海里飞快琢磨他的手段,想来想去,以谢珽近来的无耻,大约是想让她拿嘴渡茶,喂给他喝的。 虽然有点欺负人,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咬咬牙,“好。” 说着,便坐起了身,要去碰那茶杯。 手还没伸出去,便被他魁伟的身板挡住,男人的眸光迅速在她身上逡巡而过,旋即牵住她手腕,空闲的那只手去解她衣扣。见阿嫣诧然抬眸,似要反抗,他伸食指贴在唇上比了个嘘的姿势,低声道:“你答应了,听我的话。” “可是……” 喝个茶而已,他这是做什么? 阿嫣心中愕然,不等猜到谢珽的打算时,单薄的外裳已然剥落,接着要去碰心衣。她连忙拿手臂抱住,死活不让碰,甚至有点急了,“大白天的,你做什么!” 谢珽动作微顿,终是良心发现,“那就饶了这里。” 说着话,双手揽住她的肩。 下一瞬天旋地转,怀里的人儿被轻易翻了个,趴在床榻上。见阿嫣要挣扎,他轻轻按住腰肢,低声道:“听话。若再耽搁下去,这茶就喝不完了。喝完了茶,我还赶着吃小炒羊rou呢。”说着话,竟真的伸手去取了茶杯。 阿嫣脸颊微红,几乎瞠目结舌。 什么意思,谢珽这是看着她的腰背喝茶?他这到底什么毛病! 犹疑未定之间,忽觉腰间微凉。 她蓦的睁大了眼睛。 而帘帐内,谢珽指腹摩挲着她腰窝,茶杯凑近时,极细的茶线倾注,恰恰落在她浅而漂亮的腰窝里。 床榻间霎时陷入安静。 谢珽躬身,去品尝香茶的滋味。 夫妻同榻而眠那么久,隔着一层或厚或薄的寝衣,因着阿嫣的年弱羞涩,他也是近来才发现她有极漂亮的腰窝。初见之时,他脑海里就曾浮过一个念头,不知以此为杯,倾倒酒液是何滋味。 却原来,比想象中更为曼妙。 谢珽慢条斯理,接着倒了些许香茶。 三口喝完,杯中残茶还很多。 阿嫣打死都没想到,他喝个茶还能玩出这花样,想起方才一口应承的自己,简直想哭。 帘帐之外,便在此时隐隐传来说话声。 是玉露和玉泉在低声交谈,像是有东西忘了放在哪里,四处找寻。两人都没瞧见谢珽回来,以为屋里只有阿嫣午睡,怕吵醒了她,还将声音压低,轻手轻脚的。但再怎么轻,说话声还是冲着这边来了。 阿嫣大为紧张,下意识就想躲起来。 谢珽却轻轻按住她秀背,丝毫没有要中断的意思,甚至在阿嫣回头求饶时,拿茶杯比了个噤声的姿势。 那只手力道不重,却能轻易制伏她。 外面声音渐近,他仍徐徐品茶。 阿嫣简直快要疯了。 生怕挣扎时闹出动静会把玉露她们引来,她连大气儿都没敢出,只有些绝望的将头埋在枕褥里,盼着谢珽能快点喝茶,千万别叫玉露她们撞见。然而声音愈来愈近,玉露和玉泉绕过屏风,脚步几乎要拐入卧房,她瞥向门口时,几乎能瞧见玉露晃进来的衣裙。 阿嫣绝望的闭上眼。 下一瞬,折叠整齐的锦被忽而扬起,铺天盖地的罩了过来。 阿嫣“呜”的一声,整个人陷入黑暗。 卧房门口,玉露和玉泉脚步微顿,诧异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屋里的谢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