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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昊未想到一向疼宠自己的人竟会对他下逐客令,赶忙解释:“我母亲说话不经大脑,她无心之言请您莫要放在心上。唐昊给您赔礼了。” “无心之言?哼!” “请您莫要同我母亲计较,准许我到穆府探望晚晚。我同晚晚自幼情深,若是不得见,我……” 穆天成见他态度谦卑,面带难过与苦痛,信他是真心,心里一软:“若晚晚同意我无话可说,若她对你再无牵挂,你们唐家人也莫要登我穆府大门。”他看似未给他好脸色却也做了最大让步,只要晚晚同意,只要他肯真心待晚晚…… 穆晚回到家已是傍晚时分,太阳西沉,玫瑰色光渲染了整片云彩,她站在自己园子里眯起眼看那片景色,风景依旧,心都踏实了许多。穆天成看着阿翠将穆晚扶回房间才快步去见jiejie。下人禀报他说罗姨娘同大小姐吵得不可开交让他很是头疼,怪不得穆晚回家阿姐都没出来相迎。 他才走进屋子,就见阿姐拧着眉头坐在那里,想必是被气得急了。见他进来,冷笑道:“这么多年我竟不知道你娶了这么个能言善道的女人进府,有什么话你还是同这当家人说,我这所谓外人可帮不得你什么。”罗敏书都不想想,她怎么会帮她在弟弟面前说好话。前些日子嚣张不可一世时倒是忘了穆府家主听得进她这做jiejie的话。外人都道她睚眦必报小心眼,她不落井下石已算给她薄面。 罗敏书看她大步离开,心底最后一道光亮像被大风吹灭的烛火,黑暗而凄冷。想到穆艳华那句带着轻蔑地话“你怕了吗?”她未答话。也许是怕了,她不怕在穆府一直是一个人,只是怕她不在他身边。 “为何还不走?若让人轰你,未免太过难看。”他不看她,只是单手摩挲着眉头,从何时开始,她竟是连表面太平都不愿维系。 “你这么狠心!我想穆晚和罗荣成婚有什么错?你也看到了唐家真面目,他们嫌弃穆晚,我们罗家不嫌弃。这有错?” 他惊讶于她轻松便把自己撇的如此无辜,这一件丢人事情仿若不是她主导,这么多年两人该说的话在这两天全部说完。他可以忍任何事,可她偏打了晚晚的主意。见他要离开,她仿若困斗之兽,不管不顾起来。前几天还笑话唐家那个女人,现在她又有何区别? “穆晚不嫁罗家,嫁一个种地的?失踪这么多天,同一个大男人住在一处,要他们之间没什么,谁信?就冲今日他和你宝贝女儿那般亲近,我是不信,我看你穆大老爷这人是丢大了。” “无耻之人,总爱造谣生非。我已命人将文书送到罗府,明日便有人来接你。” 她终是瘫倒在地,这狠心人,就在刚才还对他抱有念想。多年郁郁不快,让她变得越发偏激,只要有一句话戳她痛处,她便要追讨回来。如今,一败涂地。 穆晚喝过药,在医馆又睡了许久,精神好了许多。刚躺上床,姑姑就来了,抱着她直嚷“我的心头rou,苦命儿。”她只是笑笑,在外面几天时间让她变得不再脆弱。见姑姑满脸愤懑不甘,大致猜到她要说的不是唐家便是罗家。“姑姑,这事也怨不得唐家。我们穆府都自顾不暇,他们不阻止也不算错。您也莫要生气了。” 穆艳华不认可:“两家人都默认了你们婚事,他们家不站出来算怎么回事?这婚事我看不要也罢。”她不忍心将唐家女人那话告诉穆晚,这么乖巧漂亮的孩子哪受得了。她不会知道穆晚早已知晓且被伤的千疮百孔。 她心疼穆晚,两人从小就知道彼此是要过一辈子,现在让他们不往来也太过残忍,没有多说其他,将话题转到罗姨娘身上。听到父亲要将罗姨娘赶出穆府,穆晚有些吃惊:“这是真的吗?” 穆艳华只觉得解气,笑着点点头。侄女眉头紧锁,她问怎么了。 “我觉得不妥。她纵使有过,在穆府也呆了多年,只因婚配这事便将她赶出去,未免可怜了些。女人大好年华都埋落在府里,她无子女照顾,回去罗府也怕是受人冷落,看人眼色过活。我穆府名声已损,多少人谈论有何区别,时间一过人们总会失了兴趣,不如大度些留她在府里养老吧。” 她点了点侄女额头,一脸叹息:“你都晓得以德报怨,倒是姑姑不懂事了。只是你爹铁了心要赶她出府,我本就讨厌她,这好人我可做不来。还是你去和你爹说好。” 穆晚点了点头,又小心靠在姑姑耳边轻声道:“姑姑知道我为什么可怜她吗?”穆艳华摇摇头,她笑笑:“我已经长大,男女感情也懂几分。她那么多年在府里不得半点怜爱,我爹为了我娘终究是辜负了她一片深情。将心比心,换做是我,我也未必有她这么长久。” 穆艳华思索一阵,倒是也有几分道理。随即张罗晚膳,同她一块用完,才吩咐她什么事情都放到明天再说,先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 那厢张辉却是一夜不得安睡,在送还与不送间思来想去,许久还是决定把东西还回去才得心安。睡得太晚,眯了会儿天便亮了,收拾一番就跑去村口赶车了。姚三叔见他一人,笑着调侃:“今儿怎么一个人,不带着meimei一块到城里逛逛。” 他眼圈乌青,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带她做什么,办正事呢,只能碍手碍脚烦人。”烦的他一夜都没睡着。 姚三叔驱着马车跑离清水村,边说:“辉子也是时候成亲了,家人没人帮你张罗,有啥事来找叔。你这娃要多同村里人亲近亲近,有多少姑娘想和你说话,你都不理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