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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环紧胳膊,暗恼自己穿的少:“知道了三叔,我娘这不刚走,我不好拖着人家姑娘不是。” …… …… 那次还是两人相伴,她哭得梨花带雨,今天他一人前来,忍痛斩情丝。穆府家丁听到他来还小姐东西,起先不信,看到物件上有穆字刻饰,将他迎了进去赶忙回禀了管家。 管家见此人虽衣着粗鄙,俊朗面容上满是正气,换做旁人早将此物换做银两自在逍遥了,对他不由生了几分好感。命人奉茶,坐在他一旁道:“原来后生便是救我家小姐之人,穆府上下感激不尽,那些首饰已经送到小姐那里。为表谢意,老爷特地吩咐将此物交给你,还请笑纳。” 红布下所盖之物赫然是一锭锭银子,有一百两之多。他推拒不要,管家笑道:“不多,也够置办处宅子田地,还请不要推辞。” 他来也只是私心作祟想见她一面,他不缺吃不缺穿要银子作甚,不理会管家劝言,站起身离开穆府。像是要将那日情景刻印在脑海般,在外面待了许久才离去。离姚三叔收工还有些时间,他自己转了转,在裁缝店订做了身秋衫,待日头西行才去rou铺买了rou,打了二两小酒回村。 管家将来人同穆天成说了,他只问了句可收了谢礼,得到否定回答有些惊讶:“那人不缺钱财?” “看行头只是个种地的。” “倒是个有脾气的年轻人,这事不用惊动小姐。”转头便将这事忘到一边去了。 总是有太多不经间相遇的有缘人,不过几日相处他竟情意暗生,明知不可能,也不敢有非分之想。只得将过往一切尽数忘却,自此或许相逢不识人,只做陌路人。马车在坑洼不平的路上颠簸,他闭了眼睛补眠却没有丝毫睡意,想忘记那人可总冲进脑海里随着摇晃,一颦一笑间,有时候记住了便是永远。强迫自己去忘记,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偶尔想起来的借口。 ☆、不知心 9.不知心 唐昊来穆府多次都被拒在门外,不管他如何与管家说好话或塞些名贵玩意儿都被管家挡了回去,只是重复那句“小姐不想见您,唐少爷还是回吧。” 穆晚不过在园子里散心,听下人通禀说唐少爷又来了,她摆摆手“回了吧”。娇艳牡丹、海棠都未能锁住她视线,她看着某处不知在想什么。 这几日她总是这样,阿翠有些担心,终是问出声:“小姐怎么最近无精打采,是因为唐少爷吗?小姐不要为他伤心,多不值。” 穆晚看她小嘴嘟起,傻傻的:“凡事都经心而为,那时他不出面想是觉得为我不值。时间一长,当时心情都要忘干净了。往后也不要再说了。”她将一切从心底抹去不留痕迹,不想便不会受伤。 午后知了挂在树上有气无力地叫唤,穆晚躺在床上好不容易入睡便被阿翠扰了起来,她脾气大了些,阿翠见怪不怪,嬉皮笑脸道:“陈府小姐来看你了,还带了些瓜果,我让人挂在井里等凉了再拿出来,吃着爽口些。” 青州城这些贵女中要数靠玉石生意起家的陈家小女儿陈雪同她交往亲密,两人志同道合,都喜爱坊间流传的话本子,衣物首饰挑选也有共同见地。发生这事后,她过府探望让她心情好了些。她穿着浅粉色曳地长纱裙,外面罩了件同色纱衣,也未挽发,一头青丝垂落腰间,清丽动人。 陈雪见到她便开始抹眼泪,恨不得能代她受此难般,让原本平复了心情的穆晚也开始落泪难过。 陈雪取了手帕替她擦去脸上泪水,自己却拿衣袖抹了抹,惹得穆晚一阵发笑,直说:“你都大姑娘了,怎么还这么随意。” 她也笑:“不妨事,又没外人在。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回府,看你无碍我也放心了。” 穆晚撇撇嘴:“那些个娇小姐想必早笑得找不找北了吧。哼!” 陈雪不接话,反倒有些好奇:“你怎么把唐少爷给关在门外?我来那会儿他还在你家府前站着呢。这么大日头,也不怕晒出个好歹,你不心疼?其他家姑娘可心疼。” 穆晚一脸不快:“与我何干!不会是他告诉你让你来做说客吧?若是如此,我怕要将你请出去了。” 陈雪立刻摆手,端起茶盏抿了口:“我不说便是。长时间在府里闷着也不是办法,过两日我们去福灵寺祈福可好?散散心,也去去晦气。”穆晚此刻做什么都没劲,站起身走到池塘边阴凉处,拿了饵食喂鱼,看着那些张大嘴的锦鲤顿时有点呕,背过身子倚在护栏上:“不想去,大热天有什么好去的。” 陈雪不依,拉着她袖子娇声道:“就当陪我。我们一大早就去,傍晚回府,哪能被热到。你可有佳公子守在门外痴心等候,我还想找个让我心动的佳儿郎。”她语气轻快可爱,那点犹豫与不甘仍是被穆晚收入眼底。 送走陈雪后,她将全部表情收回,有些随意地躺在卧榻中,不知是看风景还是在想事情。阿翠端了盘葡萄放在她手边,眯着眼笑:“这葡萄既好吃又清凉,快尝尝。还是陈小姐好,总是惦记你。” 她看了一眼,将那盘葡萄挥落在地,转身背对阿翠。阿翠有些莫名其妙,也不敢惹她,收拾完一地破碎离开了。自然没看到她纤手微颤,眉头紧皱。旁人看来她这火发得毫无理由,她以前只做不知,可现在好像很多情绪都被肆意放大,来势凶猛让她措手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