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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有那位大人在,我也不敢做什么。”红衣女鬼满脸真诚地保证发誓。 林伶考虑了片刻。 这个红衣女鬼连个纸巾都能收拾她,一副弱批样,应该确实也不能做什么。 林伶开口:“怎么放你出来?” “再给我一点水就行,”红衣女鬼指了指身下的纸巾,“就倒这里就好,能形成一小摊水我就能出来。” 必须得依靠某样媒介吗? 林伶若有所思。 不过看这女鬼被纸巾吸干水就卡住的模样,这女鬼果然很弱。 林伶心下有了判断,她放心地转身走进卫生间,用杯子接了一杯自来水。 “你对水有要求吗?” 红衣女鬼直接摇了摇头,殷切地盯着林伶手里的水:“没有没有,只要是水我就能出来,之前我还在河水里呢,那垃圾,老多了。” “那就好,有要求的话,就只能勉强你这样待一晚上了。”林伶依言将水倒进纸巾。 纸巾很快便饱和膨胀,在它的四周,开始缓慢地形成一小滩水。 红衣女鬼十分乖巧听话地从水渍中爬出,她活动了一下腰,将自动耷拉下来的头发往后面捋了捋:“谢谢。” “没事,你要找的人在隔间里,我带你过去?”林伶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她打开隔间。 一个睡得四仰八躺的男人映入眼帘。 周欧尔对隔间外发生的事无知无觉,睡颜安静而又无害,甚至还翻了个身,将后背露向了林伶。 “......”林伶指指毫无警惕性的周欧尔,有些迟疑,“你说的那个很厉害的鬼确定是指他?” “是、是的吧?”红衣女鬼也有些犹豫,“至少气息很猛鬼。” “就这?”林伶表示严重怀疑。 红衣女鬼点点头:“就这。” “你们这届鬼实力不行啊。”林伶同情地看向红衣女鬼,“你瞅瞅你的前辈贞子,都杀了多少部电影的人了,再瞧瞧你们,一个被纸困住,一个鬼来了也不知道。” “我能通过媒介直接袭击人类,已经很强了,是你的纸巾有问题。”红衣女鬼不服地反驳,“看到我这身衣服没,妥妥的厉鬼。” 林伶完全不信,敷衍道:“哦。” 两人正说着,周欧尔猛地打了个喷嚏。 红衣女鬼立马止住话头看向周欧尔。 周欧尔在睡梦中揉了揉鼻子,悠悠转醒,他有些迷糊地扯了扯被子,嘀咕道:“怎么温度下降了?” “因为你旁边站了个厉鬼。”林伶在一旁冷不丁地回答。 “哦.......原来是......”周欧尔下意识接话,接到一半发现不对,他猛地坐起身看向林伶,“诶,你怎么进来了?!” 周欧尔彻底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的视线从林伶挪到她一旁的红衣女鬼,“而且旁边还站了一个看起来就很厉鬼的人物。” “什么叫一看就很厉鬼,我本来就是厉鬼。”红衣女鬼不服地辩解道。 “哇,而且还是个有理智会说话的厉鬼。”周欧尔惊叹道。 林伶指了指红衣女鬼:“她是来找你的。” “找我?”周欧尔的表情十分迷茫,“找我干嘛?鬼也兴拉帮结派行动认亲戚吗?” 他看向红衣女鬼,上下打量对方的那身红嫁衣,面露警惕:“提前声明,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我还没结婚。” 红衣女鬼尴尬地挠挠头:“其实我也没想干什么,我醒来后,本能地想靠近那股让我醒来的鬼气,想看看那股鬼气能不能让我想起以前的事。” “不过现在看来并没有用。”红衣女鬼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 “你也失忆了?”林伶挑挑眉,“不会也是只记得名字了吧?” “你怎么知道?”红衣女鬼有些震惊,看向林伶的眼神充满了膜拜,“我只想起自己叫杨娣,其他记忆一片空白。” “但是我知道我想找一个人。”杨娣紧接着补充道。 “看来变成鬼后,大家都会失忆。”林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下巴,“你记忆都没了,还会想找一个人?” “对,这个念头从我想起我的名字开始,就一直存在,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看到他的话一定会认出来。”杨娣的语气非常笃定,“我肯定能认出来他。” “这样啊......”林伶双手握拳,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她语气真诚给红衣女鬼打气,“那你加油。” “你加油。”周欧尔在一旁满脸鼓励地应和。 杨娣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但是我只是一个鬼而已,只能四处游荡,在人海里找到那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她有些期待地看向林伶:“您能帮帮我吗?” “不能。”林伶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我就一普通大学生,看了奶奶我还要回大学城贴手机膜赚学费,没时间没精力更没能力做好人好事。” 杨娣:“......”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她抹了一把眼泪,挤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企图打感情牌:“我一个失忆的鬼,孤苦伶仃的,也不知道向谁求助。” 红衣女鬼的眼睛缓缓流下两道血泪。 林伶被杨娣流出的血泪吓得往后挪了一步,她看着红衣女鬼因为流泪突然变成两个血洞的眼睛,偷偷朝周欧尔问道:“她自己是不是不知道自己一哭更像厉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