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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在上的郡主,成了他的帐中人。 裴英感到畅快的同时,也因为她的眼泪于心不忍。 “你自己想想吧,要么嫁给我,要么一辈子都别想走出这儿。”裴英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往石门边走去,随着石门的移动,他的身影消失在密室之外。 玉明熙哭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确定他暂时不会折回来之后,慌忙坐起身来,柔软的内裙从身前滑落,她赶忙用手拢住,从床上摸回腰带,重新系好。 静静坐在床榻上,玉明熙忍不住抹起眼泪。 —— 登基大典结束之后,宫人们清扫大殿,礼部的人一同善后。林枫眠从议事大殿里出来,路上听到走在前头的官员小声议论。 “这么重要的日子,明熙郡主竟然没到,真是可惜了。” “说不定是天命如此,女子入朝,怎么说也有些僭越。或许是郡主也觉得不能风头太盛盖过天子,才称病不来吧。” “所言极是,想来郡主是有自己的打算,高瞻远瞩,不是我等能猜得透的。” 两人结伴走远,留下林枫眠在后面陷入深思。今日登基大典上不见玉明熙,他本没有多想,冬日寒冷,生病告假的官员也不少,可现在想来,越想越不对劲。 玉明熙如此看重裴英,今日是他的大日子,更是她能够一展风头的时机,她却没有来。 林枫眠不敢多想,出了宫门后,同车夫说:“先别回府,去郡主府上吧。” 小厮在马车外提醒:“老夫人说了今天让您早些回去。” 林枫眠回道:“娘亲无非又是要劝我早些成亲,都是些老话了,不听也罢。明熙她病了,我若是不去看她,只怕她怕苦不肯乖乖吃药。” 小厮不情愿的嘀咕:“郡主又不愿意嫁给您,您这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呢。” 林枫眠撩起窗帘,皱起眉头,“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多少年的情分在这儿,岂能只为了男女之情。” 小厮并不觉得理亏,小声说:“可是郡主不是有意于张家的小公子吗,说不定张公子如今正在郡主的病床前服侍,您去了……就不怕当场撞见人家郎情妾意?” 玉明熙近来与张祈安走的近。身在高位,亲近谁疏远谁,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盯在眼里。 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放不下她。 林枫眠轻叹一声,狭长的凤眸微微垂下,“别说了,他们有感情是他们的事,我不去探望是失了我的心,总归要看看她病得重不重,不然我不放心。” 如此坚决的态度,小厮也不敢再多言。 马车在郡主府前停下,林枫眠走到府门前,敲响了紧闭的大门。 许久之后里头才有人来应门,站在门里说,“郡主染了风寒不能见客,烦请大人回去吧。” 小厮回他:“我们是太师府林家的,我家大人与郡主是知交好友,得知郡主生病特来探望,烦请开门让我们进去。” 里头人犹豫了一会儿,打开了门。 林枫眠走进郡主府,路上的雪扫的干净,他走在路上环顾庭院,并未察觉异样,下人们本本分分的做着自己的事,一片井然有序。 一个小丫鬟为他们引路,来到郡主寝室的院子。 院子里服侍的女使瞧见来了客人,神色有些紧张,上来对他说,“郡主病了,暂时无法见客,还请大人回去吧。” 外头开门的家丁说了一遍还不够,女使又上来说。林枫眠感觉不对,问道:“怎么是你在这里,郡主身边的贴身女使呢?” 女使不知如何回答,眼神躲闪着垂下头去。林枫眠便往院子里头去,走到她卧房门外,犹豫着推开了门。 门里走来一人,正是玉明熙的贴身女使,伶牙俐齿的小燕看到门口站着人,张口就说,“大人不要进来,郡主病中仪容不整……不能见外人。” 林枫眠心中担忧,问道:“她病的很重吗?有没有好好吃药?” 小燕紧着回答:“郡主是受了风,有些发烧,现下吃过药,已经睡着了。” 既是她的贴身女使这么说了,林枫眠也不好久留,嘱咐了她们好生照顾郡主,便离了院子。 林枫眠走在路上,总觉得哪里说不通。玉明熙没有去登基大典,新帝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听说她生病了也没有显露担心之色,好似漠不关心一般。 刚走出不远,路旁突然跑过来一个孩子,手上攥着巴掌大的雪球,跟身边与他同龄的小厮打雪仗,一个雪球扔出来,打到了林枫眠身上。 孩童的欢笑声戛然而止,两个孩子看着林枫眠,有些紧张。 “见过小王爷。”林枫眠躬身行礼,在起身时就瞧见长孙怡从一旁院门边走了过来,看到李澈沾了雪的手和林枫眠脚下的雪球,顿生怒色。 长孙怡把李澈拉到身边,好一顿训斥,“如今你姑姑生病没好,不要在她院子附近打闹,打扰她休息。” 李澈委屈的低着头,“孩儿知错了。” 长孙怡又看向林枫眠,“澈儿不懂事,给大人添麻烦了。” 林枫眠躬身行礼,“见过誉王妃。小王爷活泼可爱,颇有誉王当年的风范。” 新帝登基后,追封了先太子为誉王,李澈年纪还小暂无封赏,便尊称一声小王爷。 长孙怡腼腆的微笑着,问他:“你见到明熙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