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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帝赫怒!当即下令在明日出结果前,暂先封锁香囊相关的消息,并同时派兵在各宫严加搜查!大到近月的全部采买记录,小到房间里的一小块儿布料或是一小点儿药渣。 随后又宣旨至各宫,只谓道靖王中毒之事,凡有知情上报者,一律重赏!瞒而不报者,经查实后以共同谋害皇子罪论处! 一时间各宫各殿人心惶惶,连近几日进过宫的大臣命妇们,也都被例入了怀疑名单。主子下人间相互猜忌…… 而嫪婉自然是完全蒙在鼓里的。打死她也想不到自己送给二皇子的香囊,此刻正与一窝白兔一同关在宗人府,眼看就要成了谋害靖王的罪证! …… 萧驷在书房随意的挑了本书看着,时不时的往窗外望一眼,似是等待着什么。 华灯初上,他的心腹太监小六子疾步往书房走来,禀报说方才歧王的亲随前来传话,歧王殿下正在桃花苑等他。 萧驷合上手里的书,笑了笑。这几日的事态还真是桩桩件件皆在他的筹划之中。 桃花苑离二皇子的玄清殿极近,不须多会儿他便赶来,见到了正在等他的萧寐。 “六弟,急着找我是为何事?”萧驷浅笑着问道。 萧寐看着仍在佯装无辜的萧驷,眼底流露出恨恶!然他还是尽量保持冷静的说道:“二哥,关于那个香囊,我不信你在太医署或是宗人府没听到什么风声。” 萧驷垂头笑道:“六弟是说这事儿啊……” 萧寐见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眼神不免狠厉了些:“八弟当真是你害的?” “六弟慎言!”萧驷突然严正了起来,用同样狠厉的眼神回敬着萧寐,说道:“太医署也只是将那香囊当做疑点,是否有毒还要待明日结果。况且那香囊里装的药可是来自六弟的誉秀宫,又经过了嫪婉公主的手送来我这儿……若是果真有毒,想必二位亦是脱不了责。” 兄弟不睦多年,但萧寐尚是头回正面见识了二皇子的阴险,眼中的愤恨又捎带了几分鄙夷。 “这么说,二哥是早就知道这香囊并非嫪婉公主所谓的悉池国之物了?” 萧驷面上一窘,这句话他确实漏算了!此前在遗绣山他的确是假装不知来源的。如今被萧寐一激,竟是失言了。 他只得尬笑着反问道:“六弟难不成以为是二哥在那香囊中下了毒?” 不待萧寐表态,他又言道:“那香囊乃是八弟自己要去的,二哥又怎么可能未卜先知?若是八弟那日未要走,这次出事的岂不是二哥了?” 二皇子说这些话时,脸上带着无赖惯有的骇人笑容。 萧寐看着二皇子强词夺理的可笑嘴脸,方意识到自己想劝他主动交出解药的念头是有多幼稚。 …… 翌日晨,太医署的人早早候在梁文帝的寝宫外,待皇上一出寝,便急急跪上前沉痛禀道:“陛下,那香囊却系毒物!验毒的白兔……皆已尽数死掉!” “什么!”梁文帝惊魂。 御医赶忙又进一步释道:“白兔承受力弱于人体,故而当场断气。依靖王殿下的脉象尚可撑三五日,是以必须要尽快查出为何毒,方能对症下药!” 而此时,又有禁卫军统领来报,于汀兰斋嫪婉公主寝殿处,搜到与香囊匹配的珊瑚缀珠。 第26章 死地而后生 大梁宫的大殿之上,除了梁文帝和几位重臣外,还有徐皇后,敬妃,以及皇子公主们。 今日要处理的,既是国事,也是家事。 嫪婉被两名禁卫军押上来。说是押,其实并没有人敢对她不敬,只是一左一右的跟在她身后目送着罢了。嫪婉自是有傲气的,这种事也不需别人推搡,自己很配合的昂首挺胸走进大殿。 面对一位他国公主,皇后似乎比皇上更好开口。 是以徐皇后一副居高临下的冰冷语调问道:“嫪婉公主,你们悉池国乃是陈国的属国,可你进大梁宫以来,可有被当成敌国来使对待?” “皇后娘娘,自嫪婉进大梁宫以来,不论是皇上皇后、还是几位皇子公主,皆对嫪婉以礼相待。” 她半垂着睫羽,心中所思甚多。 这个灾难来的太猛烈,弄不好是要提前把悉池国毁掉的!难道自己重生一回仍不能改变国破家亡的命运……上辈子被陈国灭,这辈子被梁国灭,换个刽子手而已? 徐皇后以丝帕相隔,拎着那个香囊质问她,显然里面的□□粉业已倒了出去。“那这个香囊,可是公主所做?” 嫪婉看着那个罪证,她不知如何来应。撒谎显然是不可取的,可一但承认就必然要讲清来龙去脉!那么二皇子与歧王都将被牵扯进来…… 不论始作俑者是谁,这必然演变成一个相互推诿栽赃以图撇清自己的乱局!而以梁文帝的性情,最终不论真相如何,都极有可能由她来做替罪羊。 因为梁文帝断不会让皇嗣间自相残害的传闻流入民间。 嫪婉看了看左边的二皇子,又看了看右边的歧王,心中猜想着会是谁呢? 而最终,当她眼神扫过杨直时,见他张了张嘴比出一个口型…… 然后她阖上双眼,晃荡了几下,便晕倒在地! …… 这件案子最明智的做法绝非供出一个真凶,而是大事化小。可若想大事化小,那她必然要先分析出真凶是谁,方能从中斡旋让其拿出解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