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燕歌行(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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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迹却是擦洗不净,头发、胡须也乱糟糟的。 「把光灭了。」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看着晃眼。」 剑玉姬浅浅一笑,身上散发的圣光渐渐收敛,显露出眉眼的细节,容貌更加 清晰,反而别有一番惊心动魄的美态。 剑玉姬似乎没有看到他的狼狈,从容道:「魔尊之事,不知公子考虑得如何 了?」 程宗扬反问道:「紫丫头列入门墙的事呢?」 「魔尊回归,个便请紫姑娘参拜。」 程宗扬道:「你就那么肯定我能找到魔尊?」 「不瞒公子。武穆王别出机杼,世间能猜出他的心思的,公子之外,不作第 二人想。」剑玉姬淡淡道:「否则,妾身岂会将玉牌拱手相让?」 看来鸟人留下的遗物,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那边朱老头和紫丫头又步步紧 逼,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给扔出来。 「魔尊对你们就那么重要?」 「重要。」剑玉姬神情间透出一丝决然,「超过一切的重要。」 看到程宗扬眼珠转动,剑玉姬道:「还请公子不要动什么心思——魔尊若有 差池,倒霉的可不只是我们巫宗。」 看到剑玉姬对魔尊难得一见的上心,程宗扬真有心拿魔尊做文章,但此言一 出,便熄了这份心思。魔尊对剑玉姬来说是超过一切的重要,对朱老头和小紫也 同样如此。用一堆手雷把魔尊炸成渣的念头,还是不要有了。 「你们安排人手吧。半个时辰之后,我带你们去。」 「何必急在一时?」 程宗扬奇道:「着急的不是你们吗?刚才你不还在说,魔尊是超过一切的重 要?」 「正因为魔尊太过要紧,才不能有丝毫疏漏。」剑玉姬柔声道:「不知公子 多久未曾合眼了?」 有多久了?程宗扬自己心里都有些恍惚。他原本准备休息一番再去秘境,只 不过想到赵氏姊妹与那些对汉室恨之入骨的兽蛮人同在一处,他心里就禁不住发 毛——还不如让剑玉姬那帮货待在里面,好歹是文明人不是? 至于剑玉姬言语间流露的关切,千万不要自作多情,她关心的对象并不是自 己,而是魔尊,她只是希望自己这个工具能保养好,避免因为疲惫而对魔尊造成 损害。 「公子身负众望,还请善自珍重。至于敝宗,已经等了十余年,也不在乎一 两日。」剑玉姬起身道:「明日此时,妾身来请公子。」 剑玉姬说着,取出一只系着五彩绶带的革囊,轻轻放在案上,推到程宗扬面 前。接着站起身来,往外走了两步,到第三步时,那个优雅的身影像幻影一样微 微一荡,消失不见,只在空气中留下一丝微不可见的涟漪。 革囊系带已经松开,里面是一方皇后印玺。 ………………………………………………………………………………… 阮香凝又一次昏迷过去,她所受的箭伤极重,宫里的太医看过,说至少要休 养三个月,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伤到骨骼。 刘欣那小娃娃居然没哭,大出程宗扬的意料。方才那名兽蛮武士狰狞可怖的 模样,足以让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做噩梦,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却显得颇 为镇定,让程宗扬不由刮目相看。他本来犹豫着要不要把随定陶王入京的宫人送 来照料,看到刘欣对阮香凝依恋的样子,干脆放弃。 回到偏殿,小贱狗脑袋上插着一根黑色的羽毛,像颗鱼雷一样在殿中横冲直 撞,被程宗扬上前一脚踢飞。 殿内摆着一张宽大的御榻,长宽都有丈许。小紫慵懒地斜依在锦垫上,肘下 枕着一只铁箱,另一只手贴在吕雉眉心,见程宗扬进来,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吕雉跪坐在榻旁,她眉心处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紫色气息,手指紧紧捏着 衣角,玉容露出痛楚的神情。 云丹琉躺在榻上,她属于闻战则喜的战争狂人,搏杀时龙精虎猛,刚一打完 整个人就松懈下来,这会儿抱着一只软枕,睡得正熟。 小紫松开手指,顺势一拂,封了吕雉耳侧数处xue道。 「做什么呢?」 「从仇傻瓜那里敲了一篇搜神诀。人家拿来玩玩。」 「搜神?能搜她的神魂?知道她脑子里想什么?」程宗扬道:「你还用学这 个?不管谁落到你手里,不都是让圆就圆,让扁就扁吗?」 「没有那么神啦,都是些支离破碎的东西。」小紫道:「你们谈完了?」 「她们想要魔尊。」 「那就给她们好了。」 程宗扬奇道:「你难道不想把魔尊夺过来吗?」 「一块破石头,我才不要。」小紫一边说,一边看着他的眼睛。 「怎么了?」程宗扬在脸上摸了摸。 小紫翘起唇角,笑吟吟道:「我帮你刮胡子好不好?」 程宗扬摸了摸下巴,「小心一点啊。要是刮破,我可要揍你屁股。」 小紫笑道:「放心好了。」 小紫扶着他在榻上躺好,然后抽出一条丝巾,垫在他颌下。 身体在榻上躺平,完全放松下来,程宗扬不由舒服地呼了口气,只觉浑身的 关节都传来一丝困意。 似乎感受到身旁传来的热量,云丹琉松开软枕,抱住他一条手臂,一条雪白 的大长腿也伸过来,搭在他身上,整个人往他怀里钻了钻。随着她的呼吸,丰挺 的双乳像波浪一般一起一伏,带着一丝缠绵的韵律。 程宗扬早已疲惫不堪,这会儿看到云丹琉在旁边睡得香甜,不禁倦意袭来, 重重打了一个呵欠。 小紫道:「别动。」 程宗扬握住住小紫一只手,闭上眼睛。 小紫取出一柄小小的银刀,温凉如玉的纤指按在他下巴上,轻柔地移动着。 银刀还没落下,程宗扬就发出鼾声,沉沉睡去。 那些星河在自己腹中旋转着,随着身体的膨胀,彼此间引力越来越弱,斥力 越来越强,星光也变得越来越稀薄,直到膨胀至极限,再也无法维系。那些被吞 噬的星河瞬间分崩离析,星星点点的光芒飞速远离,最后逐一消失在黑暗而冰冷 的宇宙中。 程宗扬猛然惊醒过来,一手按住腹部。丹田内的气轮运转还算平稳,但似乎 比平常慢了一点点。自己吸收的死气早已超出了目前的境界,突破却遥遥无期。 他有些担心,过量的真气不会引起丹田的崩溃吧?毕竟通常突破境界最大困难在 于真元积累不够,像自己这样积累过多的,可以说绝无仅有,连个可以参考的对 象都没有。 身边的被衾已经空了,云丹琉和小紫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枕头上留着一根长 长的发丝。程宗扬侧身捡起发丝,闻着枕上残留的体香,一时间只觉浑身发懒, 只想就这么倒头睡去,睡他个天荒地老。 可惜事与愿违,他还没来得及伸个懒腰,外面便传来一阵哭嚎声。 程宗扬跳了起来,「怎么了?」 罂粟女守在外面,「是天子移灵,吵醒了主子。」 「移灵?」刚醒来的程宗扬有些发怔,「要出殡吗?」 「过几日才好出殡。」罂粟女一边说,一边卷起帘子,「外面的人商量,先 把天子灵柩移往帝陵,好给新天子腾出地方来办登基大典,然后再择日下葬。」 移灵可是大事。程宗扬一边披上衣物,一边责怪道:「怎么不叫醒我?」 「紫mama吩咐的,让主子多睡一会儿。」 程宗扬打眼一看,外面已经是薄暮时分,「我睡了一天?」 「不到四个时辰。」 程宗扬理了理衣冠,走出长秋宫。只见御道两旁跪满了幸存的宫人、内侍, 正遍身缟素,伏地嚎啕大哭。这倒不是装的,实在是连日来担惊受怕,几乎每个 人都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有的还不止转了一圈——给吓的。 劫后余生,众人惊悸未消,哭得分外真切。只是有多少是为自己,有多少是 为天子,那就两说了。 小紫等人都在宫门处,却没有看到定陶王刘欣。 哭声蓦然一响,每个人都放大悲声,一时间哀声动地。接着便看到一群披着 麻衣的送葬者往宫门处行来。天子的棺椁不用车马,全靠人力扛抬。只见乌压压 一片人头簇拥在榇棺周围,为天子扶灵。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众诸侯。清河王刘蒜程宗扬已经久闻其名,此时一见,果 然颇具儒雅之气,举手投足都有着仁人君子的风范,使人如沐春风,不由自主就 心生好感。 再往后,是群臣之首的霍子孟。他满面戚容,双目红肿,步履蹒跚,至少看 上去像是悲戚到了极点。 程宗扬心下暗赞,这种老戏骨,演技精湛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果然是自己 比不了的。 董卓那一箭丝毫没有留手,金蜜镝身负重伤,战后便陷入昏迷。否则以他的 禀性,此时就算走不动路,也会让人把他抬来。 跟在灵柩后面的是刘骜的一众妃嫔,一群女子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有资格扶灵的并不多,再往后,才是送葬的大头:朝廷中的文武百官。送葬 的人群中居然还有秦桧,他官职虽然微末,却是极少数一开始就坚定站在长秋宫 一方的「纯」臣,忠贞不二,往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这种露脸的场面,当然 有他一席之地。 再后面,是两张空辇。按照宫中的说法,太后与皇后先后抱病,无法亲临送 葬,继嗣的定陶王年纪太小,又受到「惊吓」,只在宫门处拜送。 等灵柩离宫门还有半里,唐衡和徐璜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扶着定陶王刘欣 出来,后面的阮香凝则被齐羽仙扶着。 刘欣换了一身小小的丧服,一手拿着哭丧棒,按照唐衡和徐璜的指点,在香 案后叩拜行礼。只是他另一只手,始终扯着阮香凝的衣角。 程宗扬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两天之前,阮香凝对刘欣来说还是个素未谋面 的陌生人,可此时说阮香凝是定陶王的乳母,根本不会有任何人怀疑。真不知道 是阮香凝富于亲和力,还是她的瞑寂术对小孩子特别有效,抑或是这小娃娃失去 朝夕相伴的盛姬之后,把所有的依赖都放在了阮香凝身上。 但最让程宗扬难以理解的,还是移灵的时机——哪里有夜间移灵的?刘骜再 怎么说也是天子,关乎朝廷的脸面,死得再不光彩,也必须风光大葬。 王蕙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这是太后的意思,也是霍大将军的意思。洛都屡 生变故,索性把诸侯、重臣全聚在一处。至少在定陶王正式登基之前,不让他们 留在洛都,一来免得再出乱子,二来也免得他们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程宗扬心下了然,这些诸侯各有卫队,加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洛都血 战多日,兵力空虚,只剩下一支完整的胡骑军,未必能镇得住场子。不如把他们 送到城外,把可能的威胁降到最低。连夜移灵的仓皇之举,透着众人的心虚,但 心虚就心虚吧,洛都实在经不起再乱了。至于刘骜的身后事是不是丢脸——死人 的脸面又能值几个钱? 夜色渐临,天子的灵柩在众臣簇拥下渐行渐远,动地的哀声也随之远去,身 后的宫禁仿佛被人遗忘,一下子人去楼空,变得冷清之极。 徐璜等人撤去香案,送定陶王回去休息,又派人清理宫室,准备登基大典的 事宜,忙得脚不沾地。人群一散开,程宗扬赫然发现,连那些期门都被打发到他 处,整个长秋宫竟然只剩下自己一帮人马,敖润、冯源、郑宾、刘诏……一个外 人都没有。 「高智商呢?」 小紫笑道:「找他的小胡姬去了。」 「这个小兔崽子……」 程宗扬往四周看了一圈,「云丫头呢?」 「云姊姊也有一家人要照料呢。」 云苍峰此前赶往舞都,筹措资金,准备借着算缗令造成的波动大展拳脚,谁 也没想到天子会突然驾崩,洛都之乱瞬间爆发。 云家还有大批掌柜留在城郊的别院中,也不知道是否被战乱波及。云丹琉作 为云家在洛都唯一的主事者,眼下战乱平定,当然要赶回去照应。 「别的人呢?」 「班超在西邸主持军务。卢五爷和王孟在北邙,还没有回来。秦会之给天子 送葬,吴长伯在永安宫,守着湖水。程郑在安排粮秣,还要和赵墨轩一起,跟城 里的商贾打交道……」小紫掰着指头一一数过,最后道:「大家都在忙着呢。」 程宗扬摸着光溜溜的下巴道:「这么说,就剩我一个闲人了?」 小紫笑道:「错啦,只有我一个闲人。程头儿还要去审案呢。」 「审案?」程宗扬一头雾水,「审什么案?」 「造反的大案啊。」小紫娇声道:「罂奴,请老爷升堂了。」 第六章珠胎暗结 长秋宫一处大殿内,两只高大的铜熏炉烧得正旺。外面滴水成冰,殿内却是 温暖如春。 程宗扬双手抚膝,端坐榻上,望着下方的「差役」,不禁又是纳闷,又是好 笑,「你们这玩的是哪一出?」 坐榻前方两名「差役」不是旁人,正是惊理与何漪涟。她们穿着皂衣,手边 摆着五色大棒,唇上还贴了两撇小胡子,打扮得就像两个娇俏的隶徒。 旁边摆着一张书案,一名「师爷」坐在案后,却是威远镖局总镖头的夫人阮 香琳。而卓云君这位太乙真宗教御,则脱去道袍,换了青衫,扮成一名给师爷打 下手的书吏。 最让程宗扬惊讶的是,这里面还有一张熟面孔,那厮下巴光溜溜的,一脸桀 骜不驯的傲气,居然是中行说! 他狐疑地看了小紫一眼。这死太监以往仗着身为天子的亲信,没少找自己的 茬,眼下刘骜死得不能再死,自己大获全胜,没顺手砍了他就是好的,居然还敢 往前凑?再看那厮的嘴脸,都到这份儿上了,还一点都没有当孙子的觉悟,照样 一脸傲气。 中行说腰间一边别着竹尺,一边带着拶子,手中还提着一面铜锣。他「咣」 的敲了一声锣,尖声道:「带人犯!」 惊理与何漪涟同声道:「威武……」话音未落就笑成一团。 「闭嘴!」中行说喝斥道:「审案呢!严肃点!」 两女赶紧收起嘻笑。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太监本来都伤得快死了,不 知他吃了什么仙丹,短短两天时间就又活蹦乱跳。也就是一两天,她们已经充分 了见识一个没有眼力价的死太监能有多惹人烦,这货不但粗暴跋扈,嚣张放肆, 啰嗦嘴碎,还他妈的特好管闲事,所作所为简直是罄竹难书。 廊外铁链声响,罂粟女当先入内,她手中拖着一条铁链,后面一名妇人脖颈 被铁链系住,像母狗一样四肢伏地,跟在她后面爬进殿内。随着身体的爬行,那 妇人纤软的腰臀像蛇一样扭动着,柔若无骨,媚态横生。体态妖娆,容貌艳丽, 正是襄城君孙寿。 她扬着头,蛾眉微微颦紧,脸上的表情似泣非泣,似笑非笑,羞中带怨,忧 中含喜,各种神态真真假假混杂在一起,将狐媚二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孙犯!」中行说尖声喝道:「襄邑侯吕冀阴谋弑君,罪在不赦!你身为吕 逆正妻,可知罪!」 「启禀老爷,」孙寿对着榻上的主人,娇滴滴道:「吕逆谋逆之事,犯妇全 然不知,还请老爷开恩,饶恕犯妇。」 孙寿做作了姿态,娇呻声柔媚入骨。程宗扬看着有趣,一手摸着下巴,饶有 兴致地说道:「饶了你吗?」 「谋逆大罪,按律要夷三族。」扮成「师爷」的阮香琳说道:「无分主从, 一律斩首。」 「阮师爷,」孙寿泫然欲滴地道:「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阮香琳怔了一下,「昨晚怎么了?」 「昨晚阮师爷找到奴家,说只要奴家乖乖听话,让师爷快活一番,就有法子 免去奴家的死罪。奴家听了师爷的话,应许了下来。昨晚奴家趴在草垫子上,撅 着屁股让师爷弄了半宿,阮师爷,你难道都忘了吗?」 阮香琳俏脸一红,「昨晚又不是我一个。」 「奴家被蒙住眼睛,除了师爷,不知道旁人还有谁。」 「啪!」中行说举起竹尺,毫不客气地往孙寿脸上抽了一记,「你身为襄邑 侯正妻,堂堂襄城君,竟这般不知羞耻!还要不要脸面了?」 孙寿白晰的脸颊顿时红了一道印子,她脸上媚意丝毫未改,吃吃轻笑着像是 撒娇一样说道:「入狱成了犯妇,不管哪位狱卒都是大爷,什么身份啊,地位啊 都是假的,只有身子是真的。渴了要水,饿了要食,冷了要衣,可能拿来换衣食 的,也只有这具身子。要说脸面,牢狱里头,贱奴这只白嫩嫩的屁股才是脸面。 若不是贱奴的屁股能给诸位大爷寻乐子,说不定早就饿死了。」 程宗扬失笑道:「这些话都是哪儿来的?」 小紫笑道:「她们问了北寺狱和诏狱的人,又添油加醋,编出来的。」 阮香琳生气地说道:「昨晚我们可不是这么说的——明明都说好的,威逼勒 索的是卓奴。」 阮香琳担着一个妾的名份,结果被那些奴婢有意无意地抱起团来针对,如今 连一个罪奴都压制不住,不禁心下恼怒。 「可能是这贱奴记错了吧。奶奶别生气。」何漪涟笑着岔开话题,「孙犯, 你说你下边的脸面生得标致,还不露出来,让老爷看看是真是假。」 孙寿双手伸进衣内,妖媚地褪去下裳,伏在地上,转过身子,将那只白腻如 脂,欺霜赛雪的粉臀高高翘起,对着主人。 众女笑道:「这脸长得好生标致。」 听到众女的调笑,孙寿愈发卖力,她双手抱着屁股,一边妖娆地扭动着,一 边将白生生的臀rou掰开,露出中间仿佛涂过胭脂一般,红艳欲滴的肛洞和蜜xue, 在众人面前扭腰摆臀,yin态横生。 小紫笑吟吟道:「我问你,吕冀的脱阳散是哪里来的?」 眼前雪滑的美臀一颤,臀缝间那只娇嫩的rou孔猛地收紧,打了个哆嗦。 程宗扬微微挺直身体。洛都之变的缘起正是天子驾崩,可刘骜的死因至今仍 然是个谜。各方势力在洛都打成一锅粥,却没有一个人关心天子为何暴毙,程宗 扬也是此时才听到脱阳散。 孙寿颤声道:「奴婢不是有意欺瞒主子……」 卓云君嗤笑道:「傻瓜,你如今在紫mama身边伺候,生死都在紫mama一念之 间,即便天子因你而死,只要mama高兴,就能护得你周全,用得着怕成这样吗? 话说回来,你若还怀有二心,就是天王老子也护不住你。」 「奴婢知道了。」孙寿道:「那脱阳散是贱奴闲来无事,照一张古方炮制的。 原本只当是助兴的药物,用过才知道会死人。贱奴不敢再用,剩的一些,都被襄 邑侯拿走。奴婢也不知道他会用在天子身上。求主子明鉴,奴婢对他们弑君的事, 真的是毫不知情。」 中行说两眼血红,嘶声道:「是谁下的药?」 「奴婢真不知道。」 卓云君咳了一声,「带证人。」 一名戴着貂蝉冠的内侍被带进殿内。一进门,他就一头扑到地上,一边玩命 的磕头,一边一迭声地说道:「小的罪该万死!求主子饶小的一条狗命,好给主 子当牛做马,伺候……哎哟!」 中行说抡起竹尺抽在他脸上,「就你屁话多!」 卓云君道:「张恽,是谁给天子下的药?」 张恽捂着脸道:「是襄邑……逆贼吕冀!都是他!那个狗贼丧心病狂,指使 昭阳宫的内侍下药,毒害天子!」 「吕冀为何要毒害天子?」 「是天子亲政,触了吕逆的忌讳。还有……还有……」 「说!」 「还有昭阳宫的赵昭仪。吕逆那厮,活脱脱就是个色中恶虎,天生yin魔啊, 他自从见过赵昭仪,就心怀鬼胎。毒杀天子当晚,便在昭阳宫强暴了赵昭仪,色 胆包天,罪该万死!」 程宗扬眼角跳了一下,「你们伪造赵昭仪自尽的假像——把人藏哪里了?」 「吕逆假造赵昭仪自尽,其实打算把人带回侯府,长久jian宿。昭仪被他喂了 药,昏迷不醒,不久就被襄邑侯府的人运走。再后来,小的就不知道了。」 程宗扬不禁心下佩服,这吕冀真是好胆量,强暴了天子的嫔妃还不够,居然 还收入府中,打算长期霸占,真是不怕死啊。不过话又说来,如果赢的是吕氏, 别说一个昭仪,就是皇后赵飞燕,也只能被他拿在手中任由摆布。 对于刘骜之死,程宗扬基本上是一种旁观漠视的态度。刘骜死得虽冤,但也 算自寻死路。但对于这位赵昭仪,他就不能坐视不理了。毕竟友通期是自己送入 宫中的,自己是有责任保护她的周全。 「她人呢?找到了吗?」 「在襄邑侯府的密室找到了。」惊理道:「她被人下了六识禁绝丹,假死的 时间过久,如今还没有醒。」 六天还没有醒?程宗扬道:「六识禁绝丹不是能自行化解吗?」 「六识禁绝丹分别禁绝六识,一次服用一种,对人并无大碍。但她被人喂下 至少三种以上,剂量又大,必须要有解药才能解开。我们找到她时,她已经假死 数日,再拖延下去,只怕……」 「会死吗?」 「倒不会死,只是禁绝的六识怕是不能再恢复。」 程宗扬心下一沉,禁绝的六识不能再恢复,意味着友通期即便活着,余生都 将目不能识,耳不能闻,口不能言——那不就成植物人了吗?对一个花季女子来 说,这简直比死还难受。 「吕冀既然把人带走,应该已经备好解药。解药呢?」 诸女的目光都落在张恽身上。张恽哭丧着脸道:「也许……大概……或者, 可能……会不会……掉哪儿了?这兵荒马乱的……」 小紫笑道:「请光明观堂的女神医上来吧。」 义姁冷着脸被带进殿内。 程宗扬狐疑地看着她,难道她能解开六识禁绝丹?说实话,程宗扬对义姁自 称的光明观堂身份还有些怀疑。自己接触过的光明观堂门人,无论小香瓜、潘姊 儿,还是师师,不管聪明还是笨拙,都有种超脱凡尘的气质。可这个义姁给自己 的感觉……她在自己面前的冷傲态度之下,似乎总有一丝隐藏很好的市侩。并不 是说市侩不好,毕竟自己也是个市侩之徒,但光明观堂能教出小香瓜那种弟子, 义姁表现的附炎趋势,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义姁扫了下身赤裸的襄邑侯夫人一眼,然后看向小紫,她与这个少女接触时 间极短,但从旁人恭顺到谄媚的态度中,就能看出这位紫姑娘的不凡。但她并不 担心,因为自己有足够的底牌——比六识禁绝丹的解药更重要。 义姁满怀信心等着那个少女开口,然后就听她问道:「那个脱阳散的方子, 是你给孙寿的吗?」 义姁眼中透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孙寿,然后 道:「是。」 「为什么?」 义姁以为是孙寿透出的口风。有道是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堂堂汉国封君, 襄邑侯夫人,落到眼下这步田地,还不忘拖自己下水,义姁也不准备再给她留什 么体面,毫不掩饰地说道:「襄城君背地里招揽面首,多有不如意之处,因此想 寻一个床笫间壮阳寻欢的方子。是我学医不精,误用了一张古方。出事之后,我 就让她毁了方子,免得再害人性命。」 「真奇怪,吕冀手里为什么会有六识禁绝丹呢?」小紫一边说,一边大有深 意地看着义姁。 这少女没有追问脱阳散,反而又转回六识禁绝丹上,思路如此跳脱,倒把义 姁原本准备好的腹稿搅得七零八落。义姁心头一阵发紧,孙寿毕竟是吕冀之妻, 而且众所周知,吕冀有惧内的毛病,天知道他透露了多少消息,比如六识禁绝丹 的来历。 义姁迟疑了一下,「那些六识禁绝丹是我闲暇时炼制的。」 「果然好厉害呢。」小紫笑道:「你做一个我看看。」 义姁抿紧嘴巴,过会儿道:「这里没有材料。」 「有材料你就能做出来吗?」 义姁硬着头皮道:「能。」 小紫勾了勾手指,雪雪立刻跑过来,吐出一堆药瓶。 「这是六识禁绝丹的材料,你来做吧。」 义姁勉强道:「没有丹炉。」 小紫抬手一拂,「你连六识禁绝丹用哪些材料都不认得,还能炼出六识禁绝 丹来吗?」 义姁目光游移不定,她方才情急之下,一时口不择言,此时已经后悔不迭。 忽然间手上一紧,却是中行说那个前任天子的心腹太监拿出拶子,套在她指 间,接着一脚踹在她膝弯。 义姁修为被制,没有丝毫抵抗之力,被他一脚踹倒在地,双手举过头顶,紧 接着发出一声凌痛的惨叫。 中行说与义姁作为南北二宫主人的心腹,彼此间早就势同水火,有这个机会 落井下石,绝不肯错过。他扯住拶子两端的系绳一收,竹制的拶子发出细微的破 碎声,几乎将义姁的指骨生生夹断。 「是庞白鹄!」义姁凄声叫道:「广源行的商人一直在巴结吕冀,吕冀说要 一种让人假死的药物,庞白鹄就送了几颗六识禁绝丹,放在我处。」 中行说一点都没有作为外人的觉悟,冲卓云君道:「都记下来!」好像他才 是管事的一样。 卓云君摇了摇笔,「你明知道庞白鹄死在乱军之中,才这么说的吧?」 中行说被她点醒,狞声道:「好个贱婢!到了这时候还不老实!」说着又要 用力。 「等等!」程宗扬喝止他,问道:「庞白鹄送了六识禁绝丹,解药呢?」 十指连心,义姁痛得额头渗出一层细汗,颤声道:「没有解药。」 「没有?」 义姁忍痛道:「庞白鹄他们给襄邑侯讲行商时的奇闻异事,提到有人对付仇 家,把仇家的妻女禁绝六识,做成活的器物。襄邑侯动了心思,向他索要,打算 用在赵昭仪身上。」 「活的器物?」小紫道:「把赵昭仪做成活死人吗?」 「是。」 「这么说,你们明知道她用过六识禁绝丹会变成活死人?」 「是。」 「故意不备解药?」 「是。」 小紫道:「你和广源行有什么关系?」 义姁呼吸一窒。 小紫也不催问,只把雪雪抱在怀中,抚摸着它柔软的皮毛。 阮香琳咳了一声,开口道:「带胡犯。」 耳畔银铃声响,胡情和孙寿一样,四肢着地爬进殿内,区别在于孙寿还穿着 衣物,她却是从头到脚一丝不挂。胡情在吕雉身边的时候,只是个相貌普通的寻 常妇人,此时露出狐族本色,却是妖媚异常。她肌肤白如牛乳,腰臀曲线完美得 惊人,胸前两只的乳球又白又大,沉甸甸摇晃着,殷红的rutou被银环穿透,挂着 一对银铃。 她一直爬到小紫身前,然后抬起媚艳的玉脸,用红唇亲吻女主人的脚底,神 态恭顺无比。 小紫一边用白玉般的脚趾逗弄她的唇舌,一边道:「光明观堂的弟子,为何 会入宫,成了太后的心腹?」 「回主子,」胡情翘着舌尖,娇喘细细地说道:「吕雉早年间曾与燕姣然结 识。义姁持燕姣然的手书来访,又有些医术,吕雉就留她在宫里。奴婢后来才发 现,她与晴州那些商人暗中来往。」 义姁辩解道:「我下山途中,曾给人治病。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人是广源行一 名执事。广源行听说我被太后留下,就想通过我,与吕冀结交。这些事我都已经 一一禀明太后,并没有暗中交往。」 「你入光明观堂之前呢?」胡情毫不客气地揭穿她,「如果我没猜错,当初 送你去光明观堂的人,就是广源行那位庞执事吧。」 此言一出,义姁终于为之色变。 程宗扬这会儿总算听明白了,义姁很可能幼时被广源行收养,或者干脆就是 被广源行买走的。当年光明观堂迫于岳鹏举的压力,答应为她培养两名绝色,不 知为何会挑到了义姁。不过与另一个被挑中的乐明珠不同,义姁没有进入内门, 而是和李师师一样,被列为外门弟子。 时过境迁,岳帅消失,当年的承诺自然作废。义姁也已成年,按照光明观堂 的惯例下山行医,入世修行。靠着医术和燕姣然的手书,义姁顺理成章地留在永 安宫,成为太后的心腹,结果又与广源行的人拉上关系。 导致天子暴毙的药物居然出自光明观堂弟子之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 个消息传扬出去,对一向看中名声的光明观堂都是重大打击。自己能不能以此为 借口,把小香瓜勒索过来呢? 程宗扬正想得入神,忽然听到殿中众女齐声呼道:「威武!」 他回过神来,才发现阮香琳那位师爷认为义姁不老实,发话要打她板子。程 宗扬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义姁言语不尽不实,是该好好打一顿。 中行说也嫌拶子不过瘾,捋起袖子喝道:「往死里打!棒子给我!」说着伸 手就去夺惊理的赤色大棒。 惊理不乐意了,「干嘛抢我的?」 「我替你打,你还不乐意?缺心眼儿吧!」中行说从旁边的五色棒中抄起一 根,对义姁喝道:「敢害天子!反了你了!」 「等等!」义姁叫道:「你们打死我,谁来救治赵昭仪?」 阮香琳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义姁心一横,扬脸道:「有件事忘了告诉诸位——赵昭仪已然有孕在身,她 若有个三长两短,便是一尸两命!」 此言一出,众人齐齐怔住。 过了一会儿,阮香琳道:「打啊!怎么不打了?」 中行说拖起大棒,像条忠犬一样护在义姁身前,「谁敢打!来啊!从我身上 踩过去啊!」 程宗扬一手抚着额头,同样被这个消息震得不轻。刘骜后宫那么多妃嫔,多 少年连个鹌鹑蛋都没生下来,友通期才入宫几天,居然就有孕了?偏偏还是在刘 骜死后才爆出消息,简直是个黑色笑话。程宗扬不禁想起当日的市井传言,友通 期克父克母克兄克弟——这边有孕,立马就克死丈夫,还真是一点都不耽误。 程宗扬拍案道:「这件事谁都不准往外说!」 张恽「啪」的给了自己一记耳光,「小的什么都没听到!」他这会儿怕得要 死,已经「畏罪自杀」的赵昭仪不但没死,而且还怀了天子的骨血,这个消息传 扬出去,立刻就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按照他的经验,只下封口令哪儿够呢?灭 口才是常理。灭旁人的口,这位主子可能还得算一下值不值当,像自己这种毫无 价值的人渣,根本就没有活命的理由。 张恽猜得没错,程宗扬正阴沉着脸看着他,犹豫着要不要把他处死算了。 最后他还是长吸了一口气,收起杀心。这些天来,洛都死得人已经够多了。 张恽先是跟随吕氏,吕氏失势,又投到刘建门下,这样一个双重叛逆,丧了两次 家的丧家犬,可以说是举世皆敌,出了这座殿门,就是死路一条。杀他容易,可 无非是徒增杀孽。 「六识禁绝丹你能解开吗?」 义姁像捞到救命稻草一样说道:「能!」 程宗扬看了义姁一会儿,然后道:「你的解毒丸还吃着的吧?」 义姁脸色有些发青。 「我不管你隐瞒了什么,也不在乎。」他挥了挥手,「你去照料赵昭仪吧。 她若醒不过来,你也不用活了。对了,她已经死过一次,以后不要再称昭仪。改 名友通期,称期夫人。」 「是。」众人齐声应下。 唯独中行说道:「为什么不叫友夫人?还有,为什么要改名?你瞧你编的这 名字,有点女人味吗?再说了,圣上有子,乃是天下之大幸!应该立即禀告皇后 殿下,立赵昭仪肚里的孩子为天子!」 程宗扬恨不得踹他一脚,「你是猪脑子?你怎么解释她是怎么活过来的?把 真相揭出来,让天子再丢一遍脸?退一万步说,其他事全都摆平了,你就能确定 她怀的是男孩?万一是位公主呢?」程宗扬冷笑道:「说得再诛心一些,当上天 子,就真比一个市井百姓快活?立一个未出生的胎儿为帝,你是为天子的骨血着 想,还是为了你自己的荣华富贵着想呢?」 中行说脸涨得通红,梗着肚子还要再争论,程宗扬竖起一根手指,「你如果 闭嘴,我就允许你跟着一同去照料期夫人。不然,就算她顺利生下子嗣,我也有 办法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天子仅存的骨血。」 中行说脖子梗了半天,终于愤愤闭紧嘴巴。 第七章光阴消摩 中行说与义姁一同离开,剩下殿中诸人神情各异。 对于友通期有了天子骨血之事,阮香琳和卓云君并不怎么在意,她们一个身 在宋国,一个身份超脱,汉国天子对她们而言,只是个陌生人;惊理与何漪涟流 露出几分意动,毕竟那是汉国天子唯一的骨血,身份非同凡响;罂粟女在昭阳宫 与友通期相处多时,相比之下,对她的安危最为关切;张恽则趴在地上,连大气 都不敢喘一口,程宗扬都怀疑他会不会把自己给憋死。 至于孙寿和胡情,这会儿正挤在紫丫头面前,争相献媚。这对狐族的姑侄女 刚换了主人,便俯首贴耳,仿佛一对哈巴狗一样,乖巧恭顺。程宗扬有些明白为 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狐族的侍婢了。 程宗扬视线从殿中扫过,最后落在小紫脸上。显然死丫头也没想到友通期会 有孕在身。这个孩子注定是不能曝光的,只希望他的小命能硬一点,至少别被他 亲妈给克了。 小紫道:「审到哪里了?」 卓云君道:「审到广源行的行止了。」 「继续吧。」 卓云君娇声道:「带人犯。」 看到带上来的人犯,众女都露出暧昧的笑容。这次带上来的是一张新面孔: 刘建的太子妃,当过短短数日伪皇后,黑魔海的御姬奴成光。 成光像是刚刚妆扮过,玉颊脂粉犹新。她和孙寿、胡情一样,被牵着爬到座 榻前。 小紫朝张恽抬了抬下巴,「中行说不在,你来审好了。」 张恽一张青黄脸立刻放出光来,他往前爬了两步,狠狠磕了个头,尖着嗓子 道:「奴才遵旨!」 「审仔细些,」小紫看了程宗扬一眼,笑道:「好让老爷开心。」 「小的明白!」 张恽爬起来,捡起中行说丢下的竹尺,在手里拍了拍,厉声道:「犯妇,你 可知罪吗?」 成光道:「奴婢知罪。」她哀声乞求道:「紫姑娘,念在同门的份上,还请 饶奴婢一命。」 张恽举着竹尺的手本来已经扬了起来,听到这话不由停在半空。这位居然是 自家新主人的同门? 小紫笑道:「你都已经叛出巫宗啦,我还没有正式列入门墙——哪里是什么 同门呢?」 对啊!张恽挥起竹尺朝成光身上抽了一记,用不男不女的声音叫道:「说! 你是怎么与广源行勾搭上的?」 成光痛得颦起眉,看了看胡情,又看了看孙寿。 小紫侧了侧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左边这个,被我收了一魂一魄。右 边这个,除了献出魂魄,还自愿献身为奴。太子妃,你选哪一个呢?」 成光脸色数变,半晌没有开口。 张恽又往她身上抽了一记,「贱蹄子!主人收你当奴婢,那是多大的恩典? 昂?你居然还不赶紧谢恩?」 胡情娇声道:「太子妃自矜身份,不愿与我们这些下人为伍也是有的。」 孙寿道:「一个封国被废的太子妃,有什么身份?再说了,她以前干的腌臜 事还少吗?」 胡情和孙寿都是离汉国权力中枢最近的人,对成光的事迹早有耳闻,一通冷 嘲热讽,提及了她在江都国时干的勾当。 成光到底还要些脸面,生怕她们把自己的老底都揭出来,连忙道:「奴婢也 愿献身为奴。」 小紫只说了三个字,「广源行。」 成光硬着头皮道:「广源行本来一心巴结吕冀,可吕太后对晴州的商贾颇为 不喜。他们便找到奴家,说是愿意出钱出力,襄助刘建,图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