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2
承认一下有那么难吗?你还真拿自己当公主吗?醒醒啊啊啊啊…… 这下好了,老公没了,钻戒也没了。 祁宴归围着西海岸码头绕了一圈,他扯了扯领口,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微微敲了敲。 敲击的手势很好看,又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 慕落庭着实被绕得有些晕,问道:“你明天不上班吗?” “明天周六。”祁宴归淡淡回答。 “……” 还好,至少魂儿还在,还能回话。 没有因为她的迟疑犹豫而身心俱疲。 没有因为她的没心没肺而精神分裂。 绕了不知道多少圈,车终于停在了“竹林”的访客停车位。 半轮月牙高高挂在天上,今夜繁星点缀,连天际之巅都是璀璨,但再怎么闪耀,心里都是难受的晦暗。 祁宴归看着面前的帆船码头和稀稀落落的水鸟掠影,而身边的人已经在他一圈一圈的兜绕下睡着了。 他捏了捏眉心。 有点崩溃。 他身心疲惫,还要长途开车,结果这蠢女人居然还在他的身边睡得心安理得。 浅浅的鼾声在安静的车厢内无比清晰。 头发上的清香,糅着车里的栀子花香,在车内慢慢包聚着男人的内心。 那种根本舍弃不了的情感交织着沉沦已久的欲望,肆意弥漫着,不仅是抓挠,还是煎熬。 总归是要面对吧。 祁宴归帮她解了安全带,揉了揉她的脑袋,“慕落庭,醒了,到家了。” 慕落庭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呢喃了两声之后,倏地一下睁大了眼睛,顿时又陷入了一种一脚迈入北极圈的感觉。 本以为是在自己那张两米的公主床上,一见面前的车内饰,转头一瞥,一双凉薄的眸子正盯着她。 刚才发生了什么? 钻戒,法餐,海滩…… 最后的记忆好像停留在了找到卫生间的那一瞬间的开心。 然后一个片段毫无预兆地砸在了脑海里。 “你喜欢我吗?” “……要不,我再想想?” 一桶凉水直接浇了下来,淋了个透心凉,一滴不剩还抖了抖。 “……”慕落庭抿了抿嘴,傻抠抠地往祁宴归那边靠了靠,戳戳他的胳膊,小心翼翼问道:“祁宴归,你要不要再问我一次?” 祁宴归并没有回答,他解下领带,搁置在一边,喉结滑动,欲言又止。 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燥热。 慕落庭又将声音软了半分,“祁宴归……” 他手肘架在方向盘上,手指微微蜷缩,青筋一根一根暴露,可以看得出,他眼中的三分凉薄不是装的。 寂静的空气里,只剩下手表齿轮的颤音。 她真的惹他生气了。 慕落庭侧过脸,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薄薄的小嘴往后一咬,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清澈的眼眸正祈盼着看着男人。 “你生气啦?”慕落庭扯了扯祁宴归的衣袖。 “对。” “……” 这么冷漠,这么直接…… 她软软问道:“那你还要跟我说什么吗?” 话一出口,慕落庭忽然很想给自己一巴掌: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这种跟临别赠言没什么区别的问法,是显得自己很高大上吗?还是觉得祁宴归能说出“我的女王!我的公主!我的小仙女!你早点睡吧!”的那种沙雕言论? 有一瞬间都快觉得自己已经神志不清了。 哪知祁宴归还真的就这么沙雕地来了一句,“晚安,我的公主。” 慕落庭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门的,直到她机械地跟早就只剩两个车红色灯的车影挥了挥手,才反应过来,他喊自己公主。 公主?! 这么生分,这么不尽人意。 跟那群吃瓜网友一样,一股nongnong的玛丽苏式嘲讽,不留痕迹地在她脸上戏谑地碾压了一遍。 看来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已经沉底了。 差不多就是泰坦尼克号沉没的深度。 一定要互相伤害吗? 她,不,想…… 她一点也不想…… 回到家,慕年华和陶纯各自赴约,都不在家。 偌大的家里空荡荡的。 南北打通的两套房子,将这个极度繁华的海滨城市崇京尽收眼底。 张姨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 她一直在忙碌太太明早起来的燕窝养生汤。 家里可能唯一能发出比较大声音的就是冰箱制动和欢欢的挠痒痒了。 慕落庭麻木地坐在了沙发上,往下瘫软了几寸,几乎将整个人都融入了沙发。 她揉了揉自己已经被搓 挠得凌乱不堪的长发,阖上眼睛不禁闷出一声低沉的闷嚎,接着又哂笑了一声。 张姨闻声,满面惊惧而来,见慕小姐一脸精神错乱的样子,顿了顿,“小姐,失恋了?” 瞧瞧!连保姆都是情感专家。 但左右一想,她确实没有考虑过祁宴归今天问的问题。 首先,他问得很突然。 其次,他问的方式很特殊。 如果他问的是“嫁给我好吗?”,她必定点头如捣蒜,“愿意愿意,我可太愿意了!” 但祁宴归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他甚至牢牢抓住了她的脾性,一针见血干净利落地就挖掘出了她的内心真实想法。 她甚至自己都开始怀疑,她对祁宴归的喜爱,真的只是在那张无比精致英俊的脸上,或者两个人在床上享受彼此的温度上。 但是再深层次思忖。 她会因为那个洛雅而吃醋。 她会因为祁宴归忽然出现而暗暗喜悦。 更因为这场门当户对的家族联姻而感到兴奋。 可能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内里情感,或者不敢面对? 慕落庭有些懵,一股无名火烧了上来,“狗男人!没你我就不行吗?!” 这句话问得好。 因为刚一问出来,她就真的发现,没他不行,睁眼闭眼全是他。 不管是酒吧里那个形骸放浪不羁的小白脸形象,还是总裁办公室里杀伐决断的严苛模样,都已经在自己心里交合重叠。 她自始至终都在喜欢同一个人。 就这么静静坐了一个小时,慕落庭木讷起身,搁置在腿上的小手包落在地上。 包没扣紧。 口红,手机,纸巾,散落一地。 还有一个小小的首饰盒。 “……?!” 像慕落庭这种对首饰盒敏感到一定境界的人来说,一旦出现了新首饰,那所有的不愉快都会先往后挪挪。 她三步并作两步,赶忙捡了起来。 打开一看。 灯光下的火彩凛冽了眼眸。 那抹极尽纯净的璀璨绽放在自己面前时,霎时间就洗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