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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昭指了指营帐方向:“搞清楚,那边才是你哥,喊个士兵将人送给你兄长,他会帮你撬开此人的嘴。”公子酒再次感谢大佬的出手相救,当然在这之前,他得先抢救他的小蛋糕!小蛋糕最终还是烤焦了,只有中间一个芯子还能尝到香甜,但聊胜于无了,兄长说再过两日就可以离开此地,回上郡去了。只是很多时候,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变化也没有天地翻脸来得快。“落雪了。”昨日还是阳光普照,今日就是塞上飞雪入心凉,寂寥的城墙配上初雪,莫名的悲凉在每个人心中萦绕开来。况且一夜风雪过,这路上就不适合赶路了。北方大雪封路,一片白雪茫茫,北风呜呜咽咽地刮过,像是诉说着什么怨恨离愁一般。这样的天气,就该窝在暖炉边吃橘子才是。谭昭没有橘子吃,也没有暖炉烘手,他们只是临时驻扎在此处,带的食物不知道还能撑几天啊。还有,这一场风雪,长城边的民夫又不知要冻死多少人了。谭昭抬头望天,拢着手想着近几日发生的事情。赵高与扶苏之间的博弈自不必多说,不过就是城墙坍塌的责任谁来担,城墙又是为何坍塌之类,真正让谭昭在意的,是断裂城墙之上,怨气的变化。他犹记得第一日到这里时,他带着扶苏公子上山,看到的怨气尚且不成团,只是无规则地散布着。这才几日啊,这些怨气就纠结在了一起,就像是有了思想,学会了壮大,速度称不上快,但绝对不慢。还有就是,这场雪来得也未免太巧了一些。这么多世界走下来,谭昭并不相信巧合,所有的巧合都是天衣无缝的安排。“钟先生在想什么?”并不算熟悉的嗓音,谭昭往后一瞧,居然是张良和殷娇:“你们怎么在这里?”还有鲛人这么不怕冰雪的吗?大冬天还穿着薄纱雾裙。系统:容我提醒你一句,深海的温度更低,谢谢。[那夏天鲛人岂不是得热死了?]……这种时候,你突然而来的角度刁钻是几个意思?“遇上了一些事情,原本不想管的。”“哦?”谭昭指着外头的雪道,“跟这场雪有关?”张良非常平和地点了点头,学着谭昭坐了下来:“没错,跟这场雪有关。”“为什么?”谭昭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钟先生曾经问过张戌一个问题,是为了复辟旧国还是天下苍生?”张良示意殷娇也坐下,这才给出了他的答案,“为何不能二者得兼?”“鱼与熊掌,二者得兼,这可不容易。”外头的风雪更大了,甚至能迷了人的眼,张良的声音夹着风雪响起:“故而,良来寻先生的帮助。”……不约,谢谢:)。第166章世界太疯狂(二十)风雪迷人眼,同样也能掩盖许多东西。谭昭掩下眸中的深思,露出了一个非常虚伪的笑容:“我区区一介太医,先生或许太高看在下了。”“先生当真这么觉得?”殷娇:……这俩凡人,先生来先生去的,一个比一个精,这么说话她都替他们累,好气哦,要不是为了保持天真烂漫的人设,她指定将两人各打二十大板好叫他俩说人话。“自然不是,先生难道听不出这是婉拒吗?我钟焕虽不是什么大人物,却并不喜欢跟不信任自己的人合作。”谭昭这话,说得可真是有够直白的。张良什么人啊,要搁十多年前,他指定拂袖就走,但现下他已经不是冲动的少年了,即便被人拒绝,他仍然能给出笑容:“不喜欢,并不意味着不能,不是吗?”这话,显然并没有否认不信任这这点了。谭昭点头:“那倒是,只是我很少做这种麻烦事,先生准备怎么说服在下?”“先生可以唤我子房。”谭昭从善如流:“子房也可以唤我疏之。”“疏之,有没有人同你说过,你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一旁的殷娇忍不住抬头看钟焕,鲛人的审美和人族自然不同,她看不出人族的美丑,但却也不得不承认此人拥有一双非常透彻的眸子。这是一双没有权欲的眸子,同样它的主人自信而强大,并不畏惧任何艰险。“你不是第一个。”张良听到肯定的回答,唇边弯起轻微的弧度:“良虽不明白疏之效忠秦廷的缘故,却明白疏之是个通透人,这场风雪下去,城旦们本就劳苦,如此苦寒,死伤何止数万人,疏之忍得?”完全精准命中他的软肋,谭昭故作轻松道:“既是见不得,那我闭上眼睛不就好了,你知道的,这份罪孽怎么落都不会落到我的头上,不是吗?”这番话一撂下,张良立刻起身:“那便当良未曾来过。”说着便走,殷娇紧随其后,眼瞧着人就要走出帐外了,谭昭终于忍不住抚了抚额,低声喊了一句:“子房当真是好胆量,出去就不怕被秦兵生擒吗?”张良还是那一副温润贵公子模样,闻言心情显然不错,他转身,回了个礼:“这不有疏之在,良又何必烦忧这些呢。”殷娇:……还不如先生来先生去呢!谭昭莞尔,这货显然是算度着人心来的,哎,他这该死的温柔。系统:容我说一句,你袖手旁观真的没毛病。[可你不是老说我有毛病嘛。]系统:哦,那倒是。谭昭保持缄默,见两人走回来,随手抛了个阵法在帐内,这才开口:“那些逃役之人,现下如何了?”“身上黥了字的,乱世求生,总比旁人艰难些。”这就是有了去处,谭昭瞧三人行变成二人行,终于没忍住:“张戌居然没跟着你,倒是稀奇。”张良莞尔,他此次北行,一是为打探消息,二为营救张戌,却没成想救了一位神秘的姑娘,牵扯出了这么大一桩事情。暴秦不仁,对六国遗民几番横征暴敛,张良虽早猜到会有报应,却没想到这报应来得如此之快。他同样希望暴秦被推翻,却并不希望是建立在践踏人命的基础上。有些事情,注定需要人牺牲,但如此庞大的数量,实在令人不耻。这样的手段,同暴秦又有何分别!不过是打着正义的旗号,为己私利罢了。“那日与疏之分离后,我们原本要往回走,却遇上了一桩事。”“什么事?”说话的是殷娇:“祭坛,有人设下祭坛,以人命发下宏愿,希望天降大雪七日七夜,昼夜不歇。”“你们没阻止?”“阻止了,但发现得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