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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恨吗?”弥华红着眼睛问着这个短短几天时间内就仿佛老去十岁,甚至看着还有些让人觉得心酸的男人。“我对千华虽无儿女之间的感情,但自小也是一起长大,和她有关的,当然也会好好好照顾,你虽不是我亲生的,但也是我的孩子,我没有恨过谁,也不想去恨谁,这只是一个决定,无关谁对谁错,每个人都会有感情,感情不会有错的。至于笙儿,卿之留了三个影卫给他,笙儿这也是知道的,影卫定会护他周全,这点我不担心,我不想他染指官场,以后他有什么想做的事,也好来去自如,在卿之身上犯了一次错误我不想再犯第二次,但华儿你不同,你自从满了月以后,皇上便让你住进宫中去。我虽推辞过,可是终究还是没能阻止皇上。或许这对你也是一种保护吧。树大招风,若弥府有个意外,至少皇上还可以名正言顺的护你周全。”弥华的眼泪流了下来,这个男人,二十年来过得究竟有多么苦不堪言,他这个儿子放在宫中抚养,对自己的亲生骨rou又假装不管不顾,扔在一边。自己选择默默的承受着所有的痛苦。弥笙没想到的是,自己从小所不熟知的父亲一夜白头竟是这种原因。他有些惊讶的看着许长安,许长安被他看的有些心虚,便把目光转向了另一边,令弥笙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自己从来未见的娘亲,却是父亲口中最爱的男子,以前听府中的下人嚼嚼舌根说自己的娘亲是什么下等丫鬟,还有说什么不讨喜,抑郁而终留下一个不受宠的二公子,自己也各种想象过娘亲是何人,可是始终也没有料到是这府中前右相的公子。这么多年来自己刚开始也想过为什么父亲把自己扔在这么一个院子里不管不顾。可是后来逐渐长大,性子淡了,也不去想这事,对自己的父亲自然是没有什么感情。没想到如今听父亲这么一说,原来自己二十年来从来没有理解过他的良苦用心,自责,懊悔一下子涌上了心头,说:“父亲,孩儿不孝,多年来未能理解父亲对孩儿的用意,也未能侍奉左右,请父亲责罚。”“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不必自责。今晚把你们叫来,是因为沈左相与我朝政不和,怕是要对我下手,为父可能过不了这一关了,华儿,你早日进宫,你身为长公主的遗孤,皇上定会护你周全。笙儿,长安,你们明晚就收拾行李,带上影卫,前往扬州,我打点一切三日后进宫面圣,怕就再也回不来了。”“请父亲(伯父)三思。”三人听了这话,齐齐跪了下去。“你们莫要再劝我,我也该去找你爹了,卿之等我怕是等不及了。”明明就是生死离别,弥月初反倒释然般的淡淡一笑。三位少年心里一酸。磕了一个头说:“孩儿不孝,愿来生再在身旁侍奉”弥月初看着眼前的三位少年,一边将他们扶起一边甚是欣慰地说:“好好好,都是我的孩子。长安,我把笙儿托付给你,看的出来,笙儿与你颇为亲近。你们可要让我放心。”“请伯父放心,小侄定当不负宜斯。”许长安之前也只知一点点事情的原委,刚才被弥笙盯着看的一阵心虚。现在知道了真相,也是诧异不已。这些事情先生从来没有对他说起过。如今父辈已错过自己的真爱,自己定当好好珍惜,想到这里,便伸手拉过弥笙的手,握的紧紧的。这一切自然被弥月初尽收眼底,笑了笑说:“长安,到现在还叫我伯父么?”许长安听了这话稍稍的愣了一下,亲切的唤了一声“父亲。”“哈哈哈,好好好,你们兄弟三人定要好好相处,这样一来,为父便可以放心去了。”弥月初满意的大声笑了笑,多久没有这样如释负重的笑过了。卿之,可还在等我,等我的话可还认得出来我如今这般模样?交代完后事以后,弥华便赶回了宫,弥笙和许长安也满心沉重的回到了闲赋居,而弥月初待在书房里,跟周管家交待了府内各事,周管家听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一顿老泪纵横,万般不愿离开弥府,被弥月初“威逼利诱”一番,无法只得吩咐下去,提前散了府内的众人,大家也不太明白发生了何事,只得领了工钱,准备一大早就各奔东西。皎月一直镶嵌在夜空中,从来没有哪一晚有如此漫长过,许久还不见天亮。皇宫,弥府,包括沈府正在谋划的沈万春所有的当事人在这一夜都没有睡着。作者有话要说:还请大家多多支持啦,还是那一句,欢迎投雷炸文,把我炸到前排去吧!!??第7章突变一晃三天就这么过去了,即便有万般不情不愿,弥笙和许长安两人自从弥月初交待完之后,第二日夜晚带上满脸疑惑的米粒连夜出了京城,当然还有影卫随行。所行之处倒也还算是相安无事。弥笙担忧父亲之事,一路上面色有些沉重,米粒询问后也只是简单的知道自家老爷受jian人所害,虽然自己也不曾服侍过老爷,可是看少爷的性子便坚决不相信老爷是世人口中的“jian臣”。然而他们一行人除了逃离是非之地却什么也做不了,三人心里都不好受。自从那日下朝后,沈万春以痛失爱女为由,卧病在床,推了几日早朝,朝中左相和右相都没有上早朝,一时间,朝堂之内气氛凝重,文武百官心里都清楚,两位丞相大人,怕是已经要针锋相对了,此时对自己而言,站对队伍才是最重要的,一旦站错了队,官职丢了是小事,性命不保,家族也会跟着受牵连。于是,短短三日,便已人心惶惶,各自小心行事。宣德帝眉头紧蹙,一脸不悦地看着殿内各怀心事的文武百官,想着去意已决的弥月初,心中更是来气,金銮殿上频频发怒,让本已就是胆战心惊的众臣子们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成了砧板上的鱼rou,掉了脑袋。第四日的早朝,宣德帝尽管努力的打起精神,眉目之间却还是隐约的透露着憔悴之色。昨夜弥月初偷偷地进宫见了宣德帝,自然又是一片肺腑之言。但是让这位帝王听着心中万分难受。朝堂上宣德帝努力使自己不去看这个自幼相识而如今虽及不惑之年却满头白发的男人。二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所有的人和事再也不同往日了。一切都已变得陌生起来。唯一不变的是,这个男人除了卿之以外的事都毫不在意,不争不抢,正如现在朝堂上这般清高凛然的态度,任由沈万春一一列举着他那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罪行”。所以宣德帝从一开始便讨厌极了弥月初这一点。“启禀皇上,微臣追查小女一事时,无意中发现右相大人牵涉了不少重大的案件。”宣德帝毫不意外的轻轻一挑眉,问道:“哦?是吗?爱卿且说来听听。”“微臣发现,三年前江南涝灾,朝廷拨给地方的款项不知所终,而恰巧右相大人那时在负责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