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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母亲的呵斥,姚澜却颇是不屑。罗姨娘知道,这个弟弟没少了给她们惹麻烦,可他毕竟是母亲唯一的依靠,她不得不管他。 “就算你不待见你三舅,也不能做出这般糊涂事来。姚宝络若是这么被毁了,你觉得你父亲不会迁怒于你我吗?他查不出来倒好,若是查出来是你做的,你这辈子也别想认这个爹了!” “怎她是父亲的女儿,我就不是了!”姚澜吼道,她太过激动,以致连着咳了好几声。 罗姨娘将女儿揽在怀里拍了拍。她知道,女儿之所以这么大的气是因为这八年里,她跟在父母身边,居住东院,早把自己当做侯府的嫡女了,所以面对回来的姚宝络,她心里不平。 “姚宝络迟早是要嫁出去的,你跟她较什么劲!就算她不嫁,留在侯府当老姑娘,也就跟百花阁的那位似的,还不是得看人脸色过日子。” 罗姨娘口里百花阁的那位,便是西宁侯的亲meimei姚兰亭,她出嫁俩年便与夫君和离,守在娘家快九年了。 “你那姑姑是姓姚,可这家谁说的算?以前是裴氏,现在是二夫人甄氏,哪个姓姚?所以说,你无需在意姚宝络,西宁侯府的主母,只能是侯夫人!我就说你有这功夫算计姚宝络,不若花花心思在清北身上,也给自己攒个靠山!” “我也想啊,可他现在和宝珞越来越好。” “所以说得花心思啊,你以为姚宝络的心思少动了,她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罗姨娘叹声。数落归数落,瞧着女儿如花似玉的小脸被打成这样,罗姨娘心里怎能不恨。而且不仅打了,居然还把人推进水里,她一边用剥了皮的煮蛋给女儿敷脸,一边道:“你放心,你今儿吃的亏,娘亲早晚给你讨回来!” 姚澜点头,便问门外紫燕道:“三小姐,小少爷来看您了!” 13.讨香 “她怎么能干这种事!”清北气愤的吼了一声。 姚澜叹息,“二姐只是误会我而已。” “误会便可以打人吗,天下哪有这个理!你又不知她和叶表哥在那个房间里,如何会故意引大伙过去,她这分明是诬陷!再说,我们仨是手足,还分什么嫡庶。感情在,便是没有血缘也是至亲,谈什么尊卑!” “许是二姐怕我与她争夺,所以才处处刁难吧。”姚澜委屈道。 清北皱眉,猛然起身。“不行,我去找她说理去!” “不能去!”姚澜伸手拉住了他,“好弟弟,不要去,别再给父亲添忧了。” “可是你……” “我没事。”姚澜劝道,“都说家和万事兴,若是二姐扇这两巴掌能出出气,我认。你千万不要去,你也知道二姐的脾气,若是闹起来不要说东院,便是整个侯府都休想安宁。祖母身体不好,父亲又忙于公务,已经够累了,我们当晚辈的便体谅体谅他们吧。” 说着,她含泪而笑,又握住了清北的手。“三姐真的没事,今天有你这话,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三姐……”清北唤了一声,哽住了。 罗氏在旁侧瞧了半晌了,她含笑安慰道:“别往心里去,咱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三姐的脾气你知道,这些他都不在意,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清北垂目点头,看得出,他眼眶红了。罗姨娘瞥了眼女儿,挑了挑唇…… 然就在此刻,清北突然立正,对着姚澜便是深鞠一躬—— 母女俩惊诧,问道:“你,你这是作何?” “我代二姐道歉,请三姐原谅!”清北郑重道,“我知道她惹了不少麻烦,可请三姐看在她自小离家,没有父母疼爱的份上,体谅她吧。二姐是蛮横霸道,可她心地并不坏,我会规劝她的!”说罢,他连头都没抬,扔下怔愣的母女俩跑了。 费了这么大力煽情,他居然还念着二姐! 姚澜皱眉。看着门外消息的人影,气得她直蹬被子,愤愤地哼了一声,抬手摔了清北给她带来的果盘…… …… 自打和叶羡约好后,这两日南楼来报,小少爷一直独自在前院书房看书,哪都没去。 宝珞满意,看来叶羡还挺守信,那么她答应他的自然也要兑现。不就是吃饭吗,谁说一定要在观溪院吃,宝珞决定做几个精致的点心给他送去,赶紧把任务完成了。 她没含糊,点了好些北方特色:芸豆糕,豌豆黄,青梅合子,银锭酥,山楂螺丝,枣泥点子,还有份好兆头的状元饼。吩咐下去后,她忽然想起在清音坊吃的油酥鲍螺,虽是江南风味他理应熟悉,不过贵在诚意,况且还可以多做些给祖母尝尝,于是她派人去苏州会馆请了个糕点师傅来。 然请了师傅,宝珞才知道这东西造价有多高—— 会馆就一个会做的师傅,开口便要佣金二十两;加之油酥鲍螺对乳酪和糖霜的要求极高,于是选蒙古“进口”的奶酪又花去十两,里外里三十两。 三十两对偌大的侯府还算个数吗!宝珞手上的碧玺手钏,就值半个田庄。只是这东西不比不知道,一比就出差距了。宝珞的月例,也不过才百两而已,还得养活观溪院上上下下,所以这成本就出来了…… 宝珞无奈地看了看金钏,金钏笑了。“小姐想请便请吧,这两月月例都有余银,我都给您攒着呢。” 这么一说,宝珞更坚定要做油酥鲍螺的念头了。不是因为有钱,是因为她一定要借此感谢祖母,给了她金钏这个活宝贝。 她看着金钏笑道:“这个月的月例是不是还没领?我跟你一起去吧,我还想去中公那挑个熏香呢!” 宝珞随金钏去了跨院的倒座房,各院便是在这领月例。两人还没进门,便听到房里有底底的述求声,还有个听起来二十几岁的妇人道:“求也没有,真没了。” “冬葵jiejie,劳您再给我看看吧,哪怕有一丁点,我回去也好交差啊,我这都第三次来了。” “我说瑶草啊,你这孩子怎这么轴呢,你就是来五七八次,该没有还是没有啊!我还能给你变出来不是?”冬葵不耐了,“行行行,有了给你送去就是。” 瑶草憋不住了,带着哭腔嚎道:“你们就是瞧我们家姑奶奶好欺负!今儿若领不着,我……我,我就不走了!” “哎,你个小丫头片子,跟谁横呢!有能耐你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