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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盯着她们脚上的鞋,都是牌子货,虽然有点旧,也得两三百一双。 这都是简梁买给她们的鞋,在衣服、鞋子上,简梁不会买太多,选择的都是品牌经穿款。 龅牙道:“听说你们家穷得一塌糊涂了,你们这衣服鞋子都哪儿来的?嘿嘿嘿……我知道了,你们是出来卖的吧?小meimei,上回你杀人是不是因为价钱没谈好啊?” 黄毛接腔:“原来如此,那没钱也没事,陪哥几个玩玩也行啊。” 孟真气坏了,却走不掉,几个男生已经过来抢她书包,甚至有人往她身上掏口袋,借机摸来摸去。 “走开!别碰我!”她拼命挣扎,唤儿拉着她的手要跑,左冲右突都被堵在包围圈,两人放声大叫,两个男生就捂住了她们的嘴。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声传来:“干什么呢!我报警了!” 几个小流氓抬头一看,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怒气冲冲走来,手里举起了手机,几个人一合计,一溜烟儿地就跑了。 孟真跌坐在地上,回头一看,简梁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他向她伸出手,孟真当做没看到,顾自爬了起来,掸掸衣服上的尘土。 简梁讪讪地收回了手。 他陪着两个女孩去钱塘市聋人学校接招财放学。 学校挺远,需要坐公交车,这次碰到简梁了,简梁便开车送她们去。 招财快七岁了,孟添福手上有了钱,便送他去聋人学校上学。学校是寄宿制,周日送去,周五接回。经过近一个学期的学习,招财在手语、文化课上都有了很大的进步,不再是一个小文盲。他与唤儿的沟通也更加顺畅,几乎能表达明白自己的诉求。 聋人学校一年级的小朋友们在老师的带领下排队走出校门,孟招财一眼就看到了唤儿和孟真,背着小书包快乐地跑过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孟真身边站着的陌生男人,他穿一件深色的羽绒衣,脖子上围着围巾,个子很高,双手插在裤兜里,正一脸无奈地看着他的五姐。而孟真则板着一张小脸,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招财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拉过招财的手,唤儿看看简梁和孟真这两个一直别别扭扭且没有说过话的人,说:“我先带招财回家,你俩……聊聊吧。” 说罢,拉着招财的手转身就溜。 招财打着手语问唤儿:【五姐不回家吗?】 唤儿也比划着告诉他:【五姐有事,晚点回家。】 招财:【那个叔叔是谁?】 唤儿想了想,回答:【他是一个好人。】 孟真背对着简梁,像只生气的小母鸡,浑身毛都竖着。 简梁看着她,伸手挠挠她脑袋:“干吗呢?” 孟真躲开他的手,端着肩膀、背着书包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简梁步子大,几步就追上她,叫她:“真真?” 孟真低着头,简梁发现不对劲,伸手拉住了她胳膊,弯腰一看,果然,她哭了。 “唉……”他真的是对她没辙,掏出纸巾递给她,“别哭了,别人看到以为我欺负你了。” 孟真吸吸鼻子,夺过他手里的纸巾,抹掉眼泪继续走。 简梁始终跟在她身边,问:“带你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你别假惺惺。”孟真终于开口了,“我知道你很讨厌我。” 简梁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了?” “你嘴巴里没说,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我心里要是讨厌你,我为什么还要来找你啊?” “对啊!就是因为你讨厌我,你才那么久没来找我!”孟真站住了脚,转头对着简梁吼,“你干脆这辈子都不要来找我了!我就算死了也和你没关系!” 这……怎么就说到生死了呢? 简梁和她讲道理:“你才多大,别动不动就把死这个字挂在嘴边,逞口舌之快有什么意义?” 孟真瞪他一眼,继续走。 简梁又拉住她胳膊:“好了,别生气了真真,咱俩和好吧。” “……” 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像小学生吵架呢? 简梁看了一圈周围,看到一家牛排馆,问:“我请你吃牛排,好不好?” “我不吃!”嘴里刚答完,肚子里就“咕噜”一声响,孟真脸红了,简梁笑着把她拉到了牛排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结束第二卷啦! ☆、第二十二章、冬夜江堤 坐在牛排馆角落里的卡座, 点完餐, 简梁习惯性地去拿孟真的书包。孟真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伸手护住了包,简梁不解:“怎么了?” “……”孟真喉头干涩,“没什么好看的,我有好好学习,你信得过我, 就别看。” 简梁:“……好吧。” 两人聊了起来, 都是简梁问, 孟真答。对于陈志安的案子,作为一个媒体人, 简梁有途径了解到, 所以没有涉及这个话题。 他更关心的是孟真如今的状态, 这小女孩现在就是个刺头,处在青春叛逆期,真正是人憎狗嫌。简梁心里是担心的,但因为应栩栩的事,他也觉得自己和孟真男女有别,的确应该保持一些距离。 “刚才那几个小流氓是怎么回事?”简梁问。 “哦, 附近不是拆迁么,挺乱的,学校门口这样的人一直都有,问低年级的敲诈。”孟真喝着可乐,一脸的无所谓,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其实我不怕的,我又没钱。” 简梁立刻掏口袋,递给她两百块钱:“这两个月零花钱忘给你了,你和唤儿一人一半。” “……”孟真脸都涨红了,“我又没问你要钱!” “拿着吧,换成小面额,别都带身上,女孩子还是要有点零花钱的。”见她不肯拿,简梁拿起她脱下的外套,塞进口袋里。 热腾腾的牛排上来了,孟真气鼓鼓地没动手。简梁干脆拿过她的盘子,帮她把牛排切成小块,又递回去:“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孟真盯着牛排看了一会儿,才扭扭捏捏地拿起叉子吃起来。这些年,她吃过的好东西都是简梁请的,如果没有他,孟真现在估计就跟个乡巴佬一样,连刀叉怎么拿都不知道。 两个人沉默地吃着饭,吃了一会儿后,孟真问:“你今天怎么来了?” “才想起来问我啊?”简梁笑道,“前一段工作很忙,一直出差,所以没来找你,这两天空了些,就想来接你放学。刚才我在车上坐着,远远的看到你和唤儿出来了,我下车追过去时校门口人太多,一下子没找着你们。幸好后来找对了路,我要是再晚来一会儿保不准你俩就被人带走了,说起现在这些小流氓,怎么那么嚣张?” 他其实有些心虚,不敢对孟真说,长长的一个夏天和秋天,他的内心一直在挣扎,有些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