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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越好过一些,我想,邬前辈这么大年纪,也不愿意折腾了,至于你们的同门,如今被困在山上,轻易不可下山。” “你以为你能关我们多久,二师兄被害,你又绑走我们,衙役自会察觉,到时候你便是罪上加罪!” 林今棠侧目:“那你便等着衙役找上门吧。” 衙役自然没有找上门,纪潇直截了当地修书一封,盖上齐王的戳,命县令遵从信中指令。 府衙的人都扯了回去,明着不再追究此事,暗地里则继续探查。 上门的反倒是曾遂。 那日邬言和一位师兄被拐走并无人亲眼看见,可紧接着纪潇的人便围了他们在山中的宅子,自然便也知道是同一帮人掳走的。 曾遂不在山上住,晚了许多才得知这事,听一帮师兄师弟七嘴八舌义愤填膺地控诉完林家人的横行霸道欺人太甚,竟一时顾不上死去的孟至,只想赶紧与林兄问问究竟怎么回事,他师父到底在哪儿。 他上山时没被拦,下山竟也顺畅,一路找来林兄家,路上反复回顾师兄弟说的那些话,敲门的时候都带了些怒气。 见到人便阴阳怪气起来:“原不知林兄这般好能耐,连衙役都支使得动。” 林今棠不恼,问道:“你也觉得我杀了你们二师兄?” 曾遂自然不觉得,孟至和林今棠本就没什么交集,哪会有人因为前一日起了些冲突便杀人的。 但他道:“你们带走了我师父师兄,这总是事实,他们在何处!” 林今棠自然未回答他,而是朝旁边招了招手,司棋便拿出一只签筒,摇了一摇,林今棠随意抽出一支,写着个“软”字。 曾遂眼睁睁地看着林今棠扯出一个敷衍至极的笑,用自以为和善其实颇瘆人的语调道:“你想知你师父如何了,我却也有话想问你,曾兄不如同我做个交易。” 曾遂忍不住道:“要不你重新再抽一次?” 林今棠从善如流,直接抽了那支“硬”出来。 曾遂神色严肃起来,正打算与他据理力争。 只听林今棠忽然吩咐:“我请曾郎君在家中做客几日,诸位务必好生招待,他什么时候愿意聊聊曾家替人贩药之事,便什么时候带来见我。” 刹那间,倒茶的婢女,扫地的仆人,门口的守卫,都严阵以待,露出袖中暗藏的锋芒。 曾遂:…… 震惊过后,他慢慢抬眼,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T T最近好忙因为又要找房搬一次家而且很急,所以不太能保证更新时间,千万别等 ☆、白芨3 林今棠吩咐完, 便不再管曾遂, 让人好茶好吃地招待他,除了不许他迈出大堂外,与招待客人几乎无异。 曾遂倒也有点硬脾气,偏就不说, 如此便耗到了晚上。 他寻思晚上家中人发现自己不在,怎么也要来找自己, 然而直到戌时,都没有人来找他, 连他留在宅子外的随从, 都不曾过问一下自家郎君怎么还不过来。 林今棠散步过来,让婢女把冷了菜重新热一热, 同曾遂说:“你的随从早就回去了, 你家中应该已经得了信, 知道你晚上要夜市喝酒,宿朋友家。你今晚肯定是要住这儿了, 客房已经安排好, 你最好还是吃些饭, 毕竟你今天饿着自己,明天也总是要吃的。” 曾遂“哈”地一笑:“我师兄刚死, 师父下落不明,我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去夜市喝酒,你这谎话太容易被识破了。” 林今棠悠悠地坐在一旁,理平衣袍, 轻轻“唉”了一声:“曾家与邬言交情甚密,又有秘密的生意往来,连你们山上未必知情的师兄弟都已被监视起来,如此可疑的曾家,我们岂会放过?所以识不识破又有什么关系呢?” 曾遂瞪大了眼:“你们怎么能这样强盗!” 林今棠笑笑:“过奖了,强盗不敢当,道理还是讲一点的。” 他忽然神色严肃下来,冷声道:“曾四郎,我与你接触这些日子,知你心思不坏,也是个明理之人。你知道你师父制一些有毒性的药粉,你父亲则找路子替他找转卖出去,这些药没一个是不害人的,买这东西的人是何居心你清楚的很,曾家与你师父从中牟取了多少暴利你也并非完全不知!敢问,究竟何为强盗之行?” 曾遂脸色发白,说不出话,他现在能确定这件事是认真的了,林咏召不是在诈他唬他,而是真真正正已经知道了曾家的秘密,曾家恐怕是真的被控制起来,而林咏召也定会一直关着他——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沉默许久后,忽然有人进来,将一封信报递给了林今棠,又低语了几句。 林今棠轻笑一声,道:“抬上来让曾兄看看。” 曾遂抬头,便看到那些护院抬上来一箱箱的东西,箱中装着纸包或小盒,正是些药粉。 林今棠拿刀随便挑破几个纸包,每挑破一个,便念出一种药的名字。 曾遂更加震惊,他虽知道有这些药的存在,却也只是听过只言片语,可不是每种药都认识的。 各箱里的都挑破过一袋后,林今棠直起身,感慨里透着几分嘲讽意味:“我还以为,多少能看见一个我不认识的。” 曾遂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会认识这些药?” 为了不引起官府察觉,这些药都不会同时卖到同一个地方,除非林宅这些人已经将每个地方卖的药都收集起来了,那可不是一个小工程,细想起来可怖极了,因为恐怕只有西京朝廷,才能有这样的能力。 他偶然一次撞见过自己父亲与师父谈事,听到的便是一句:“只要皇帝不来查,就没人能查得到,放心吧。” 林今棠摆摆手,遣退屋中下人,他指着其中一个箱子道:“这种药,在外面卖有个俗称,叫做‘顺从散’,因服用者将会四肢无力,瘫卧床榻上,意识却是清醒的,直到毒解方可行动。然而它原本的名字,叫做甘粉,并不是因为它甜,而是因为……我的乳名,叫做甘奴。” 曾遂呆住,几乎以为自己听错的:“什,什么?” 林今棠仍在淡淡道:“研制出这药的,是我的养父,不仅这药,这里所有的药,我早在九岁以前便见识过了。” “不可能,这明明是我师父调的方子!”曾遂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林今棠并不意外曾遂不知道林闲的存在,想来也是,邬言手里拿着林闲的方子,足够让他在那些与他有牵连的商人面前自持身份了,何必要搬出一个早死之人来呢? 他道:“他是有方子,也可以说是自己调的,反正一个死人,也不会再跳出来说,这是自己的方子。” “你,你如何能证明?”曾遂质问。 林今棠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