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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菜肴总觉得少了点意思。 他搔搔头看着林缈:“唉,这也叫曾经沧海难为水啊,林公,您神机妙算,猜猜那厨子跑到哪里去了?” 林缈刚被人缠着敬酒,他略抿了一口,剩下全都折在花盆里,闻言便道:“是该把那姑娘找出来,我需要谢谢她。你吃的那道菜味道过于浓郁强烈,经久不散,我敢肯定她的衣衫头发上必然还挂着那味儿,现在你派人去找,估计还找得到,再过一夜,就真难说了。” “林公,你怎么知道那厨子是姑娘?一般情况下,做饭都是女的,但手艺好的厨子往往都是男的呀。” “那椿树上的痕迹是发簪画出来的,再者被抓去孝敬张匪,才有可能看到他的布防图,说明她必然年轻,且姿色不错。” 孟古尔闻言甚觉有理,于是发布命令下去寻找。只是命令传的多了,内容就出现微妙的偏差。“香香的?”“浑身带香,诱人垂涎”“年轻有姿色的姑娘?” 于是大家都以为朝廷军爷是要找“香姑娘”……林缈对上面前穿红着绿选秀一样站成一排的女孩儿,冷淡的面容出现一瞬间扭曲,看着自己的手下仿佛看着一个铁憨憨。 青州城的姑娘已经知道解救城池的是当朝定国公,家世显赫还湛然若神,此刻一个个的内心还都有点小激动。 “奴家非常愿意伺候军爷……” “走!” 可惜军爷很冷淡,还很凶,众姑娘满心期待的过来,又莫名其妙被驱逐,结果大门口正遇见荣平被客客气气请进来。有人为她背包,有人为她开道,看着她的眼神像看着移动的菩萨。 双喜顿时就不忿了:这满身油烟味儿的瘦妮子到底哪里好了? 荣平此刻心里也很郁闷,她害怕姑娘们被张大王糟蹋,趁着外出撸野菜的功夫把布防图刻画在香椿树上,盼望着朝廷大军来解救,结果军爷来了,满城找“香姑娘”。真是驱走饿狼又来虎,命里有劫躲不过。 双喜大喊:“军爷!那丫头早被张大王糟蹋过,根本不配伺候将军。” 孟古尔双眼一瞪,吼道:“滚!若不是荣姑娘护着,你们早就被糟蹋了,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 双喜吓的不敢吭声,软着腿捂着脸被拖走,荣平则在大堂客厅被林缈正式接见。 荣平眉目冷淡,举止端庄,行了一礼,便不说话,行动间自有一股静气。几乎在见到她的一瞬间,林缈就可以断定她做的出“周旋匪营”“伺机偷家”这样胆大妄为之事。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提。” 荣平闻言大喜:“我可以不跟军爷睡觉吗?” 林缈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荣平瞧他这般模样以为他不答应,叹了口气:“那让我洗个澡吧。” 如果一定要睡,那至少清清爽爽的,她现在满身都是鸡公煲味儿。实在不想日后回忆起来,自己的第一次仿佛是在鸡锅里打滚。 林缈心道这姑娘倒是一点不贪心,把布防图的信息巧妙送出城明显是大功一件,她却竟然只要洗个澡。 荣平心道这军爷瞧着面善,倒像是久别重逢一般,他既有这般好皮相,那睡了就睡了就当艳遇一场——结果荣平洗完澡就被带进了厨房。 孟古尔看着她笑的一脸谄媚:“荣娘子,你看材料我都准备齐全了,现在能开工吗?” 荣平一怔,虽然跟我想像的有点出入,但做菜,我喜欢! “还做鸡公煲吗?” “当然可以呀。” “要多久?” “半个时辰吧,煮鸡入味的时候,我还可以做道花鲢。” 孟古尔满口答应,听到要做鱼却又立即摇头:“不不,鱼rou有刺,不符合我们大口吃rou大口喝酒的风格,容易卡喉咙。” 荣平笑道:“放心,我做道没有刺的鱼rou。” “还能这样?!”孟古尔顿时双眼发亮,让整个厨房都归荣平指挥,听她使唤。 厨房原有的大师傅听到了,撇了撇嘴,没有说话,他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有没刺的鱼rou,那鱼rou没刺还叫鱼rou吗? 荣平挽起袖子净了手,从水里哗啦一下把摇头摆尾的鱼拎出来,嘭的一声在砧板上甩晕,紧接着刀出如龙,寒光闪烁,刷刷刷一阵挥动,鳞片纷飞如雪,这二斤的鱼眨眼功夫被她处理干净,收刀的同时一带一坎收拾鱼鳃和鱼鳍。 而接下来发生发生的一幕,更叫大师傅瞪大了眼睛,荣平竟然从鱼鳃处把内脏取了出来! 这不是剖背剖肚子吗? 还没完,荣平一把掀起鳃盖,用刀轻轻一剁,斩断了鱼头与脊柱的连接,但表面上看鱼还是浑然一体,因为鱼rou和鱼皮并未断开。 “把鱼刺剔干净不算本事,整整齐齐剔掉才算行家”荣平仿佛是为了解释他的疑惑,又仿佛根本不在意别人把她本事学走,她特意换了个角度让大师傅看得更清楚。 她用平刃竹刀从鱼鳃中伸进去,在鱼的体内慢慢推进,一直到鱼尾,紧接着把鱼一翻,另一边依样再来一遍,最后啪的一声,敲断了鱼尾骨,纤长的手指轻轻一拉,从鱼鳃部轻轻取出了鱼刺。 大师傅目瞪口呆:“这鱼就没刺了?” 荣平点头,把鱼送给他检验。 大师傅来回颠倒,连连称奇,再看看荣平细长的指头,他实在难以想象这细小小一双手有这样的本事和力量。 荣平对这种目光已经习以为常,她把鱼rou接过来,放了油盐胡椒面少许酒一腌,入味了,大火油,各色底料放进去,老姜新姜干辣椒鲜辣椒红彤彤一锅子,鱼rou哗啦啦一放,爆裂的香味儿如烈火浇油瞬间迸发。 “好辣!但又似乎跟平常的辣不一样”大师傅捂着鼻子红着眼睛却又舍不得离开,荣平轻松的掂着锅笑道:“老姜后劲儿足,新姜口感劲,干辣椒爆香鲜辣椒添色上头,配合使用,辣味的层次可以更丰富,更叫人欲罢不能!” “我现在就欲罢不能了!”孟古尔再次冲进厨房:“啊呀,我原本是在遛马的,可是实在忍不住了,奶奶的,怎么能这么香?我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饭菜上桌,孟古尔带着几个兄弟一通呼啸,便哈气便吞咽,他手里拣着鱼rou,回头叫:“饭呢?饭呢?本将军能吃三大碗饭!” 大家都哈哈笑起来,“这饭好,比白日的庆功宴更过瘾。” “荣师傅是我们收回青州城的最大收获!” 满堂笑语中,荣平注意到林缈悄悄离开了。面前的碟子光洁如初,他根本没有动筷,难道这菜色还不令他满意? 荣平为这帮军爷cao办了几天饭菜,从浓油赤酱的鲁菜做到清和雅致的淮扬菜,从麻辣鲜香的川菜做到甜爽汤多的粤菜,大家饱香口福,连呼过瘾,每天都盼着开席,看荣平又整出了什么新花样,只有林缈却依然故我。 他食量极小,始终都是略动筷子,一副矜持而又无可无不可的模样,在一众欢天喜地的饕餮食客中,显得格格不入。 荣平顿觉好奇,这个人会不会没有味觉? 还是说他见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