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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蛊惑人心的毒药。 厉渊额头青筋直跳,瓷白酒杯里的酒水源源不断地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洞房?洞房…… 香味太浓,仿佛失了神智。 该死!! “喂,又不是要你真的洞房,喝了这杯酒,你俩在这房间待一会,也就算完成仪式了。”红萝脸上荡漾着明媚而狡黠的笑。 “不用……真的?”厉渊岔岔地说完,脸上的表情稍有和缓。 红萝点头:“对啊!” 厉渊将目光移到那杯红色酒水面前,按住有些惴惴不安的心,接了,一仰而尽。 “祝墨公子和亦棠姑娘百年好合!!!”红萝笑靥如花,她弯腰在亦棠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心满意足地退了出去,啪嗒关上了门。 而掩盖在红色喜帕的亦棠,双眸赫然张大,全身都觳觫起来。 红萝那吐气如兰的语气犹在耳边:“酒里放了两生花,还有……媚/药。” 亦棠:!!! 难道,她今天要失身于此? 红萝退了出去,厉渊忐忑不安地走到亦棠面前,一双手想掀开这心心念念的喜帕,但是到了手边,又停住了。 双手有些颤抖,喜帕下面,亦棠该是怎样一副面容呢? 不甘、愤怒、委屈、还是…………欢喜? 厉渊踌躇不安,喜帕里的亦棠却是急不可耐,她恨不得立刻掀了这帕子,接了捆绑,然后顷刻间飞奔出去。 厉渊修长的手指触到红色的喜帕,双眸一凛,最终喜帕翻飞落下。 一头墨发松挽,头上插着那只熟悉的蝴蝶钗,倾城的面孔苍白而无奈,新娘的唇上竟被紧紧地覆住了一条红色的布条,口不能言。 厉渊往后退了一步,他没想到,亦棠竟是被封住了嘴,不能说话。 那么刚才红萝问她可愿和他成亲的…………默许,也并非出自她的本意…… 新娘抬眼,一双琉璃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惊恐与挣扎。 原来……竟是他一厢情愿么? 须臾,楼阁坍塌,廊柱和屋顶下坠、跌落,然后粉碎成片。 厉渊双手无力地下垂,指尖微微颤抖。 脸还是那样清贵华冷,但也抵不住从心底翻涌起来的苍白无力。他不敢解下覆住亦棠嘴唇的布条,不敢、甚至是害怕。 他怕布条解下,他会听到那些慌张委屈的字眼,他怕她的拒绝,怕她说出“不愿意”……然而更怕的,是心底那点微弱的火焰烬灭了,独留他一个人冰天雪地。 午夜梦回的时候,他独自一人置身于那些魑魅魍魉的梦里,脚踏冰原,身经寒风,走得精疲力竭也走不到头。原本以为,亦棠在会是他心底长明的灯火。 驱散邪祟,温暖冰雪。 原本以为啊原本以为…… 厉渊保持着脸上的冷沉,然后,终究,解下了覆在亦棠嘴唇上的布条。 布条自他手中滑落,翩跹落下。 如释重负也心死如灰。 亦棠见覆盖在自己嘴唇上的布条终于被取下,顾不得去体会厉渊眼眶中那些晦暗的光,胸腔里的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了四个字:“解开绳子。” 何其精简的四个字,亦棠虽然恼火,但是没有时间再和厉渊多纠缠了,她怕下一刻厉渊体内的媚/药发作,失身了不说,还要酿成大错! 然而这四个字听到厉渊的耳朵里,他却始终没有反应过来。 亦棠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先解开我的绳子!”这一次不仅加了字数,还加重了语气。 厉渊传身一震,按下心中的疑惑,依言去为亦棠解绳子。 禁锢的枷锁被缓缓卸下,亦棠没了束缚,立刻站了起来,跟亡命之徒一般往屋外冲。 一步、两步……就快了…… 亦棠冲到门边,手触到门框,内心止不住的狂喜。 双手熟稔地往外一推,就要夺门而去。 一推,门没有开。二推,也没有开。三推,门还是没有开。 门,被锁了!!! “大黑天!你卑鄙下流无耻!” 亦棠气急攻心,一边猛拍门板,一边怒吼。她不料也不信,那人竟会下劣凶残到此地步。 绝望呵! 她这是……要断了她的活路啊! 亦棠像个疯子一般拍打着门框,又叫又喊。 厉渊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疯狂的身影,他的新娘。 清肃的表态终于瓦解,无法伪装。 她竟是这般想要逃离自己么? 亦棠兀自拍打良久,手都拍痛了,还是没有人理会她。 与此同时躲在后山亭子的正吃着烧鸡的红萝忽然住了嘴,看着被自己咬得破碎不堪的鸡rou,凝神细听。 “嗯?我怎么听到好像有人在叫大黑天?又是我耳背了么?” “唔,一定是我耳背了,这里怎么会有人知道我的id呢?唉……人老了哟……” 得出结论,她复又低头,狠狠地咬了一口外酥里嫩的鸡rou。 洞房内,厉渊看着那个拼命叫喊的新娘,终于抑制不住,轻轻开了口。 “亦棠,你就这么不愿意么?” 清冷的声音,虽然轻,却掷地有声。 亦棠停住了叫喊,顷刻间全身僵硬。 愿意么?不愿意? 该怎么回答好呢?如何回答? …… 厉渊见亦棠不回答,朝她缓缓走来。 “我只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和我成亲?” 一字一句,最后一个字说完,厉渊已经到了她的身边。 她不敢看他的眼,踌躇着转身,眼眸低垂,温声道:“不是这样的,只是……” “只是不喜欢。”厉渊答了。 声音孤寒,亦悲亦凉。 亦棠忽然怔仲,全身震动。仓惶抬眸,对上了一双委屈苍凉的眸子 这样的眼神,好像被抛弃一般…… 唉…… 我该如何回答你?厉渊。 她没有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 厉渊看着亦棠想要辩解却又无法辩解的样子,忽然笑了。 哂笑…… “原来,一开始,你说没有和我偷/情,是真的……” 嘴角笑容无限放大,喉咙郁结,满口苦涩。 “是真的啊……你终于相信了……”亦棠心中如释重负,可是,为什么,会那么难过,那么难过啊…… 厉渊笑着,隐约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感觉从小腹中生出,他原以为是心底的怒火,可是,那股灼热却愈演愈烈。 像火烧。 他转身,快步走到铺着杯碟的朱红木桌前,然后坐下,压制着那股躁动不安的烈火。 瓷白的酒瓶就摆在他的手边,放在那里,昭示着他。 厉渊双眸一凛,拿过酒瓶直接往嘴里灌去。 冰凉的酒水咽下,多余的幽红色汁液从嘴角流出,渗入到红色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