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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里,然后淹没不见了。 酒水是冰的,吞进喉咙是浓烈呛口的,然而酒水顺着肠道注入腹中,却演变成了一股热流,烧着他的小腹,须臾间,燥热更为助长。 吞进去的酒水,仿佛岩浆。 厉渊觉得浑身都烧了起来,他不由自主地用手扯着自己领衽交叠的领口,一扯,立刻露出里里面白皙的皮肤。 亦棠正杵在门边不知如何是好,猛然一抬头,看见厉渊用手扯着自己的衣领。 顿时心下大骇。 媚/药……要起效了吗? 亦棠全身觳觫,心里狂念阿弥陀佛。 随着时间推移,厉渊小腹处的燥热已汹涌暴走起来,然后不断下移不断、叫嚣。 血脉里升腾起来的渴望,渴望幻化成千万只蚂蚁,啮噬着他的本心。 “阿墨,你、你…………”亦棠靠着门,心惊胆战地试探出口。 话还未说完,厉渊猛地一抬头,她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眸子。 “你、你…………”亦棠支支吾吾,颤抖地说不出话。 倏地,厉渊猛地起身,猩红的眸子盯着亦棠就仿佛盯着猎物一般。亦棠心想:“完了完了。”正思考着得用个瓶子或者把手什么的防身,顷刻间,一声闷响。 “砰!” 亦棠全身一颤,将将抬起头来,却看到厉渊的双手撑在朱红的木桌上、头颅下垂,全身颤抖。刚刚那一声闷响,是厉渊用手拍在了桌板上。 “我、这是怎么了……” 厉渊皱眉,墨色的头发挡住了他冷俊邪气的面孔,手指扣住桌板,指甲深深地嵌入rou里。仿佛用极力隐忍着什么。 又好像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亦棠恐惧害怕的心里忽然升腾起担忧,对厉渊的担忧,她低头去看厉渊的脸,然而厉渊的脸埋在臂弯里,什么也看不清。 “阿墨……”亦棠试探着叫出声来。 没有回应。 亦棠忽然害怕起来,另一种害怕。 她想起那天在破庙里,想起那个孜孜不倦绞杀着歹徒的厉渊。她记得她唤他“阿墨”她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但是却怎么也没有回答。 “阿墨……” 心底对厉渊的恐惧仿佛失去了效应,她鬼使神差地朝厉渊迈开了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了开始了,虽然夹杂着一点点悲伤~ 第39章 与君相忘 一步一步, 亦棠越走近, 就越能够看清厉渊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 “阿墨……” 亦棠走到厉渊旁边, 轻声唤着厉渊的名字。 温柔的声音传到厉渊的耳朵里,更是心痒难耐, 厉渊越发用了狠力, 扣住木板。 亦棠站在厉渊面前, 面前的人依然对她置之不理。这么近的距离, 他没有理由听不到。 “该死, 大黑天不会下错药了吧!” 亦棠心中质疑着,伸出一只莹白纤弱的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厉渊的衣袖。 “阿墨, 你……” 一语未闭,厉渊猛地抬头,猩红的眸子里血光更盛, 隐忍的欲/望在血海里翻腾。 亦棠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厉渊此时感觉全身的血管仿佛要爆开了一般, 小腹下像是积蓄了一团火,见了亦棠,更是像饿虎见了鹿。 抑制不住, 他挥手,将朱红木桌上的那只瓷白酒瓶摔得粉碎。 “哐当!” 酒瓶分崩离析。 亦棠心底的恐惧重新翻涌上来, 她怔怔地看着那只粉碎的酒瓶,脑子翁翁的。 还未等她理清思绪,一张冷峻邪气的脸就凑了上来,随即嘴唇被死死地封住。 霸道而粗鲁的动作, 不是吻,而是啃噬、撕咬,厉渊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面前的人,是谁。 亦棠感觉自己像是招惹上了一只怪物,她挣扎、逃脱。 但是头被厉渊按着,身体被厉渊钳制着,怎么也逃脱不了。 “阿墨,你别……”亦棠负隅顽抗,而厉渊却攻城略地,步步紧逼。 她和他,一开始,就错了啊…… “阿墨,别动我……唔……” 亦棠双手抵着厉渊的胸膛,只感觉自己被吻得几乎窒息。 厉渊不放手,只想贴近一点,再贴近一点。 “阿墨,你别……唔……” 亦棠一句话都说不清,眼角忽然有泪,抑制不住地滑出,晶莹的珠子,仿佛水晶。 水晶骤然滑落,下坠到了厉渊的脖颈间。 一滴,倏地,厉渊停住了动作。 脖颈处温凉的感觉仿佛有某种魔力,召回了他片刻的理智,恋恋不舍离开亦棠的唇,一双噙着泪的眸子映入眼帘。 厉渊忽然慌了,他看着面前的人,这个委屈不甘的女子,他的新娘,忽然愧疚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亦棠…………” 他叫着她的名字,还未说完,血管里叫嚣的欲望重新上涌,体内的恶魔蛊惑着他的心智。 厉渊狠狠地摇了摇头,抓着亦棠肩膀双手在逐渐收紧、用力,尖细的指甲扎进红色的喜服中,似乎要穿透衣料去吸食她血管里新鲜的血液。 亦棠不挣扎了,一张小脸因为被厉渊用力钳制而变得惨白,晶莹的泪珠簌簌落下。 然后,倏地,加在她肩膀的力量消失了。 厉渊转身,怒气冲冲地掀翻了那一桌放着喜字的瓜果。 五六只白瓷的盘子和着红色的喜布一起,翻飞到地上,劈里啪啦碎了一地,一如那只瓷白的酒瓶,粉身碎骨。碎在红色血液的白骨。 “你不愿啊!你不愿!我怎么就忘了,你不愿…………” 厉渊哂笑,双手撑着空无一物的朱红木桌,耷拉着头,下垂的墨发盖住了他的侧脸。 亦棠忘了恐惧,白瓷盘子碎在她的脚边,像碎了一个华丽飘渺的梦。下坠的眼泪忽然停止,看着这样的厉渊,她忽然有些心疼,就像那天在雪地里,她的阿墨和她说:“有时候,真的很冷啊……” 很冷么?应该是很冷吧。 那些绝望而苍凉的记忆,即使他忘却了,还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折磨着他、冰蚀着他。 往事无情,可是尽管这样,还是得让你记起。 掘尸鞭坟、杀人剥皮、挫骨扬灰。 那些恨意还没有被偿还,那些邪恶的魂灵还逍遥法外。 她的阿墨,不该搁浅在这逼仄的穷乡僻壤,他的阿墨,是厉渊,是聂姜的太子,终究要踩着万千亡灵,登上帝位,成为那最无心无情的帝王,成就他的宏图霸业。 而眼下,他重新回到正轨的前提就是恢复记忆,而这恢复记忆,她恰恰就能够给他。 你还在奢求什么呢?亦棠? 抵住那可笑的尊严,高高地端坐于上? 从一开始,他没有杀你,已经是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