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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逛得半日,回家去吃午食。 因柴文俊正吃着药,不能喝酒,可卢士信又是个每顿饭都少不了酒的,他便独在自己院中吃。朱襄心情好,便会去陪他。一进得院子,果见饭桌摆在回廊下,正对着一株开得极好的蔷薇花。他盯着花朵儿出神,碧鸳一边摆碗筷,一边盯着他的后脑勺瞧。 朱襄关门的时候,略大了些力气,发出响亮一声。 碧鸳先回神,忙叫了一声‘郡主’。 柴文俊慢悠悠回神,转了笑脸,“阿朱,回来啦。” 朱襄的好心情,在见着碧鸳的时候去了一半。她收了笑脸,走到桌前,果见满桌子清淡的菜色。白水煮各种,菜;rou也是被细细地片成片,扯成丝了。这般吃三顿,好人都被整得没脾气了,何况不好的人? “吃了没?”柴文俊问。 碧鸳立刻放下托盘,去旁边搬了一张椅子来。 朱襄坐下,摇头,道,“没吃,跟顾皎外面跑了半日。她让人抓了好些活鱼,怎地没见?” 柴文俊偏头问碧鸳,“劳烦你去灶间问问,有没有鱼。” 碧鸳张口道,“此地吃鱼多是鱼脍,生食不干净,郡马——” 嫌鱼rou不感觉,呵呵,真是倒胃口了。 朱襄黑眼睛看着柴文俊,嘴角吊起嘲讽的笑。柴文俊立刻如临大敌,“碧鸳,郡主要吃,你赶紧去拿。” 碧鸳行礼,退下去了。 朱襄嗤笑一声,捡起桌上唯一的一双筷子,又夺了柴文俊的饭碗,挑挑拣拣着rou食吃。柴文俊陪着笑脸,帮她盛汤,想布菜却没筷子,只得道,“以为你和大哥他们一起吃呢,怎地回来也不通知一声?” “回自己家还要提前通知呢?”她抬眼,口中咀嚼着,“这是你家的规矩呢?还是为了方便那死丫头办事?你脾气也太好了,纵得她无法无天,连郡主也敢不尊重。就算她照顾你长大,也太过了吧?我要当真是你娘子,岂不是被气死了?幸好对你没甚意思,不然头一个把她叉出去打死。” 柴文俊听得滋味复杂,“阿朱,你这般说话就让人难过了。只要你开口——” 还要开口呢。 朱襄不说话,吃了半碗饭,实在无可吃之物,便放下碗。她靠在椅子上,上下打量柴文俊。文弱书生,穿着白色的布衫子,下巴仿佛又瘦了些,更显虚弱了。他其实长得也算好看,奈何浑身病气,没精神得很。她支了支下巴,“顾皎当真是个人物,沉得住气得很,心胸也不同寻常。” 她不紧咬着追究,他才松了口气,道,“郡主冷静下来,还是觉得我说的对?” “也就,还行吧。”她伸手扯着旁边一朵花,赤红的花瓣落了满地,“小丫头能把恒哥弄得服服帖帖,是有点本事的。” 柴文俊可惜地看着那些落红,“只其一而已。” “有的人呐,连其一也做不到。”朱襄难免带了几分戏谑,“柴文俊啊柴文俊,你可是一个大谋士,跟我成亲比他们还早俩月呢。小丫头把恒哥搞定了,你呢?” 两人赶鸭子上架成亲,柴文俊虽然巴不得,朱襄却是满腔怨气。因此,拜堂后,她自己扯掉红盖头,将话说明了,“现在还不想跟你做真夫妻。” 柴文俊已是占了名份上的先手,哪儿还敢强求?小心地哄着,殷勤地伺候着,指望那天能将石头捂热了。奈何书生脾气,温柔尽够,霸气不足,实在无法撼动朱襄。朱襄对他则天生带了三分挑剔和嫌弃,从来没好脸,也没甚好话,态度也没软化过。 可,这是什么? 柴文俊猛然抬头,吃惊地看着她。差不多一年来,他想了无数的招儿,说了那老多的情话,全都跟砸弱水里一般,连个水花也无。今日,是甚好日子?还是她终于想通了什么? 朱襄见他惊喜的脸,放光的眼睛,还有略颤抖的唇,斥道,“想跟郡主好好过日子呢,把你那些讨厌的丫头全打发了,看着就心烦。还有那种大少爷的做派,吃饭都要数米粒的模样,全收起来。我是郡主,是奔马,不耐烦有人拖我后腿。你若是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我舍出去脸不要了,也养几个小——” 柴文俊伸手捂住她的口,酡红着脸道,“我自省得,郡主谨言。” 朱襄见他那样儿,眼角居然带着几分春色,笑了笑。 且试试吧,跟一个人亲热,到底是甚滋味,居然能令石头开出春花来。 顾皎吃了午食,在书桌上写写画画。长庚将截止目前为止修路的花费给她了,各种工量也整整齐齐列在纸上。往日含烟在,她自会将基础工作做好,各种数据汇总,耗费了多少工日,几多材料,又用了诸多泥蚌等等。可现在帮手不在,只得她自己搞定。 幸好之前改良的硬笔已经可用,能节省不少的时间。 因此,她偷偷地使用阿拉伯数字,能心算的心算,不能心算的便悄悄列算式。 忙了一两个时辰,终于基本上算清楚了。 她长舒一口气,赶紧将草稿纸扯成碎渣,又浇上茶水,化成一滩纸浆。 按照目前的花费,还当真不多。 毕竟土匪只管吃住,通不用花钱;帮忙的庄户免了一部分租子,相当于没使现钱;反而是淘换工具,去外面采购生铁等等的费用更多些。 顾皎对着汇总的账册看了半日,感觉自己那一万银子能干出许多大事来。她去架子上翻找,之前在西府的时候,那抄书的小子不仅帮她抄了许慎的各种书信,还帮她临摹初一张龙口本地的堪舆图来。她带了来小庄,正方便做规划图使。 都说狡兔三窟,她目前只得两窟。一是小庄,谁都能一摸便摸到了;一是宽爷在山中的研究所,那处只做紧急时使用,不到最后关头不能暴露。那么,就还差了一窟。 她叹口气,朱襄的示好相当给力,明说了朱世杰对李恒的心结。 不管朱襄是真好心还是暗藏了其它心思,都不得不关注这点。起码来说,红薯入军粮虽然顺利,但朱世杰一定有想法。他在李恒口中虽然是喜好直接动手之人,但旁边有个柴文俊却是变数。那士家大公子,既是个读书人,又是谋士,目前来看,几乎完全站朱世杰的。那么,出谋划策是一定的。区别只在,他会出上策还是下策。 顾皎想得头痛,将那些册子卷成一团,丢书桌上,自去软塌歪着。 没一会儿,院中却响起脚步声,是李恒回来了。 她现在对他颇熟悉,说话声,脚步声,走路的姿势,身上的气味,甚至连一抬眉一歪嘴的想法。 爱一个人实在过于可怕,几乎完全失去了自我。 她半起身,趴在窗框上,却见他将马鞭丢在地上,从墙壁上挂着物事中摸出一把小刀来。 “你作甚?”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