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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槿药一把拉住快要爆发的绣弯弯,扯了他的袖子往回走。眉头紧皱,心里不停的扑通扑通跳,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绣弯弯还在对那人的态度问题喋喋不休,恨不得剑把他分尸得了。念叨了半天也没见槿药理他才觉得不对劲,歪了脑袋,问:“你怎么了?” 槿药停下脚步,在城墙的拐角处停住,靠了墙道:“皇上把九爷的人换掉了。” “换就换呗!”绣弯弯耸了耸肩,“你还怕他伤了九爷不成?” 槿药皱了眉摇头,他当然不认为会有谁伤的了九爷,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或者说会有一场什么阴谋发生? 绣弯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放心吧!没事的。照九爷的性子,你会认为这点事情瞒的了他?恐怕早就料定了。” 此次宫宴举办的空前壮大,镀金杯盏,琼玉箸子,无不彰显昭华的富庶。东霓笙坐在角落中看着宴会上形形色色的人,眼角的余光瞟见端坐在右席上的南云公主。一袭质地轻盈的白纱裙,面罩蓝色锦帕,即使见不到脸,也知道定是会倾城人儿。 传闻这南云公主可是南云国最珍贵的至宝。南帝对这位公主可是喜爱到了心坎上,可想而知,如今这次来昭华南帝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讽刺的唇角勾起,薄凉的双手端起桌沿上的酒杯,浅浅酌上一口,酒不烈,还没有好运酒馆老板娘酿的桂花酿后劲大。 宴会上的酒舞是避无可避的,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舞姿好的宫女,用来娱乐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家臣子是绰绰有余的。 东凤城坐在最上座,接下来就是东燕启,最下角是东千陌,按理东霓笙应该坐在东千陌一边的,只是这位郡主最近脾气怪的着实让人无法捉摸,一个冰冷的眼神就让人无法抗拒。 南云使者中除了那位长相胖嘟嘟的鞠昂,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长的肥头大耳的,霓笙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会,不为其他,只为他这副气定神闲的吃相。一手一只鸡爪,吃的满嘴油渍,可是眼神却还能如此的淡定在每个人身上逡巡而过。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交织了会,大概碍于霓笙的眼神太冷,那胖子盯了会又重新抓了只鸡腿继续看向别处。 “南云最小的王爷。”绮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霓笙掀了掀眼皮,没有搭理。小王爷也请过来了? 东凤城整场宴会都阴着一张脸,以至于底下的臣子都不知该如何开口,那些使臣虽有心挑衅一下这位昭华的帝王,但是他出了名的阴狠还是在他们心中留下了阴影。只能各自抿着酒和隔桌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全场气场压倒性的九王爷一贯的如沐春风,笑容倾城,别人敬过来的酒没有任何推拒,喝了大半个时辰的酒也没见的有醉意,鞠昂对他倒是又增了几分敬意。 收场时,不知是南云哪位高官站了起来,提了句:“此次南云前来,是希望敝国能和贵国友好结邦,希望凤皇还能看在敝国的诚意上,能割舍一位郡主来敝国。” 众人到嘴的酒杯都纷纷停了下来,有人面露侥幸之色,有人面露担忧,有人挑了眼在看热闹···昭华国上上下下恐怕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南云口中所说的郡主会是谁! 郡主就只其一,除了出了名的捣蛋鬼恶霸其名的东霓笙——玲珑郡主,还会有谁? 于是乎,目光都集中到了角落中的东霓笙身上。想看看这位当事人会有什么反应,要是照以前的玲珑郡主恐怕早就跳起来了,一定会挥舞着拳头上去揍上一拳。 可是现在的她,沉默着。可怕的沉默着。执着酒杯的手有意无意的绕着杯沿转圈,眼神飘忽,也不知在想什么。似乎对刚才那人的话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东霓笙还未开口,一道清越之声夹着淡淡的笑意,却让人一下子有了紧迫之感。“南帝的诚意本国的子民都看在眼里,公主亲自千里迢迢而来,昭华人才济济,本王相信公主一定不会失望而归的。” 此话一出刚才那位使臣顿时面上一青,往鞠昂那边瞟了两眼。九王爷的意思当众表白,很明显是想让他们南云公主在昭华选位夫婿回去,而不是让他们的郡主跟着他们去遥远的南云。 再深一层次的说,他们昭华的郡主是比南云的公主还尊贵的。这在某种意义上讲也是贬低了南云的身份。 风华绝代的白衣少年,举着酒杯遥遥一指,仰头喝下,“本王预祝公主匿到良人。不枉此行。” 白纱影动,佳人缓缓站起,牵扯着全场所有人的一呼一吸。 “多谢九王爷的吉言。只不过这次璃莹来此并不是为了匿的良人。”面纱下的笑颜如云般淡雅,她伸手扯下面纱,底下顿时猛抽一口冷气—— 嘣的一声。桌子被巨大的力道掀倒在地,手中的酒杯也被突如其来的压力挤得粉身碎骨,喉间很久才憋出一句:“是谁?” 南云公主琉璃莹倒没有大家所变现的那么吃惊,她淡然的浅笑,微微侧了头望向那个男人,尾音上挑显得有点高兴:“是谁重要吗?” 鞠昂握紧了拳,白嫩肥嘟的脸庞微微涨红,“为何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她昂了头,大大的眼睛里盈满了趣味,挑衅的望向他。 那张本该让所有女人妒忌,让男人倾慕的脸,此刻正攀爬着一条红褐色的伤疤,血rou已经开始结疤,伤口看上去是最近才弄成的。 而能在公主脸上动刀的人,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就是有十层十的把握把所有的风险给压下去。这个人是谁?或者说这个家族是谁? 鞠昂的脸色开始泛白,颤抖着双唇不知该说什么。他,无话可说。鞠府内潜藏着什么样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那是比皇宫还可怕的地方。 依照东燕启的密集网他也不可能不知道,这次南云公主在鞠府内遭受的残酷,他在南云的探子早就跟他报备过,在黒木动手前,探子曾飞鸽传书问过是否营救。 他捏着那张宣纸笑的如沐春风,对门口的槿药低低笑开:“槿药,你觉得鞠府在南云的地位可重?” 槿药沉默了会,回:“重或不重,权在事态严重否。” 他笑的更加开怀了,绝艳的脸上有一种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槿药知道主子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他的狠注定会让一些人受到伤害。 南云公主此次受到的伤害显然已经降到了最低,但是在一公主身上动了刀子对任何一个家族来说都是千刀万剐的罪名,但是鞠府没有。到目前为止,南云那边并没有传来任何明确的消息。 东燕启缓缓坐下,嘴角的笑一如既往的温煦和雅,有时候只要一颗石子就能知道整个湖的深浅。 殿堂安静了会,只有公主和鞠昂两人深深凝视,一些老臣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