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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是……清洗朝堂!” 于是,便在次日,赵王对朝堂进行了一次大清洗,贾氏一族被夷三族,自是不必说,而曾经那些巴结鲁国公,谄侍贾后的王公大臣们算起来,几乎占了朝廷的一大半,因被冠上了“贾氏党羽”的帽子,皆被灭了满门,整个京洛再次人心动荡,几乎人人自危。 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倒霉的竟然是刚正不阿对社稷有功的司空张华,所给的罪责是:“身为司空,储君有难,力谏不得,当以死谢罪!” 张华为元老重臣,一生清廉,德隆望尊,颇受人敬仰爱戴,竟然也落得一个被夷三族的下场,一时间,朝中众臣都寒了心,京洛士族也对赵王之行为多有鄙夷,尤其是赵王在清洗朝堂之后,竟矫天子诏自封为相国,侍中,统揽内外朝政,作为他心腹宠臣的孙秀被封中书令,辅国大将军,集军事,庭审,内政三宗大权于一身,从此之后,朝中的政务,大臣们所递上去的奏折,几乎都经过了孙秀的手中。 除此以外,赵王还免去了王衍尚书令的职位,理由是,王衍竟在储君有难之时,不但不为太子求情,竟然还让自己的女儿与太子离婚,赵王找了另一个人来代替王衍的职位,而这个人就是乐彥辅。 而作为此次宫变打先锋的齐王却仅仅只被封了个游击将军,假节,镇守许昌。 齐王心中怨愤不已,在临出京都之时,却想到了贾后临死前,问过乐宁朦的一句话:“你说的天时,它真的会出现吗?” 什么是天时?那个小姑子手中到底还有什么筹码?仅凭一双素手,一颗七窍玲珑心,一个十五岁不到的小姑子,竟然能将贾后玩弄于鼓掌之上,就连他与赵王都成了她手中的棋子,如此智慧过人的女子还真是世间少见。 再一想到那一幅冷魅绝艳的容颜,那幽绝凌然的气质,齐王的心便顿时激涌了起来,他回头望着皇城,望着那彤云密布下巍峨的宫阙,唇角也慢慢的勾了起来:我迟早还会再回来的! 而就在齐王离京的这一日,天象大变,京洛又发生了一件极为诡异的事情。 此时的乐宁朦被谢容且再次带到了那片海棠花海的小山坡上,夜尽天明之后,朝阳初升,大地仿若从混沌中初开,空阔辽远。 “天终于亮了!”乐宁朦望着那一轮红日,叹道。 “这一次你差点死于乱箭之中,你知不知道。”谢容且有些生气,“卿卿,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你以为,就算我答应了齐王,赵王就会放过我吗?齐王的相护只会更加激起赵王的灭口之心。”乐宁朦看向谢容且,笑道,“再说了,师兄你不是来了吗?” 听得这一句,谢容且不觉心中一暖,不禁揽了她的双肩,低声道:“倘若我来迟一步,可怎么办?卿卿,以后不要玩这么危险的游戏,我真的会很害怕……” 害怕什么? 感觉到谢容且声音都有些发颤的乐宁朦回头看向了他,看着他那一双从白玉面具后面所露出来的眼睛,沉吟了片刻,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我赢了,不是吗?” 谢容且怔了怔,更加的拥紧了她,含了一抹晶莹道:“是,你赢了,能不能告诉我,你对贾后所说的天时到底是什么?” 天时? 乐宁朦笑了起来,她抬头望向天空,指着空中那一轮红日,轻声笑道:“师兄,你看——” ☆、第081章 想要你的人 “师兄,你看!” 当乐宁朦指向天空中的那一轮红日时,几乎是突然的,谢容且感觉到天色渐渐黯沉了下去,而空中好似有一轮黑色的球体逐渐向那一轮高升的红日靠近,直至其璀璨的光芒逐渐消失,只余最后一道圆形的光环,大地顿时陷入漆黑的混沌之中。 饶是重活了一世的谢容且都看呆了眼,似乎这才想起,前世太子被杀的那一年,的确有出现过天狗食日之象,而在如今的时代,日食之象被人们视为大凶之兆,甚至象征着一个国家的衰败与灭亡,看到这日食之象,谢容且也算是彻底明白,乐宁朦所说的这个“天时”为什么能让贾后如此信奉了。 “春秋时晋人伯瑕曾说过一句话,不善政之谓也,国无政,不用善,则自取谪于日月之灾,日食对于人们来说,便是不祥之兆,亦指君王不德,国之不幸,汉文帝执政期间,曾因为发生过一次日食,将其视为天之罚,而罪己诏!”乐宁朦说到这里,看向了谢容且,“贾后深以为信,日食之象便是她的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斥责太子无德,大晋危亡,须由她来改朝换代的机会,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也不是没有人利用所谓的神权来迷惑百姓,从而达到她统冶天下的目的……我将这日食之象以及一个女皇的故事告诉了她,便能让她对我深信不疑。” “所以,她败在了自己的自以为是以及彭湃的野心之中!” 说到这里,乐宁朦又苦涩的笑了一笑:“说起来,贾后的确是一个有能力的女人,她可以远比当今天子司马衷做得好,甚至很有可能会比太子做得好,可惜……” “可是她不该怂恿她们贾氏一党的权臣鱼rou百姓,阿朦,你没有做错,不要自责!”谢容且安慰道。 “是,我没有错,可是,我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我原以为母亲的死与她有关,可没有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 看到乐宁朦的眸中渐渐渗出来的晶莹,谢容且心中一痛,又抱紧了她道:“她说的话也未必能信!”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还有什么理由欺骗于我?” 谢容且沉默了,过了好久,才轻声安慰了一句:“卿卿,不要伤心,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 乐宁朦靠在谢容且的肩头,也喃喃道了一句:“是,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我不伤心,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何况这天下的棋局已经布开,我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棋局?什么棋局?”谢容且愕然的问。 乐宁朦便笑了起来,她道:“既然是下一局天下之棋,我当然不可能只走一两步!” 此时,齐王带着兵马刚出京洛之时,大地便已陷入混沌之中,看到那那一环金光璀璨,渐渐被黑暗吞噬,又慢慢的冲破云霄束缚而出时,齐王也似想到了什么,也惊叹了一句:“原来如此,这便是她所说的天时!” “人若行走在钢丝之上,如何才能克服心里的恐惧,在险象环生之中求生存!” “齐王殿下,走在最高处的人不一定是最后成功的人,而最后成功的人往往都是最能隐忍的人,当你看到别人紫莽玉带,春风得意的时候,不必羡慕,因为你不知道他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