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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行举止间,却不自觉添了数倍敬重。 几日后,谢珽虽不能领兵,却已能下地走路,拿着剑锻炼恢复。 阿嫣的脉象亦渐趋平稳。 曾媚筠稍稍放心,却仍不敢丢下她,打算在阿嫣身边照看个一年半载,等一切无恙之后再回京城。 前线战事未停,萧烈一路横扫。 原本戍卫在许州的韩九成被谢珽遣去京畿附近,阿嫣不好在乱局中多待,打算启程回魏州。谢珽这月余间不宜太劳累,便命萧烈在诛杀梁勋之后继续南下,为将来包抄魏津做准备。而后与阿嫣一道回魏州,尽早安排裴缇与他合围京城的事。 舍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北梁国主病危,已活不过这个夏天了,事关边塞安危,也须他去定夺。 作者有话要说: 珽哥说“又做梦了”的时候鼻子有点酸呢T^T 打仗期间不方便恋爱,番外里我多写些恋爱日常以及小包子吧=w= 第104章 结局(上) 五月将尽, 小暑初至。 正是窗下风暖人倦,庭前苔绿荫浓的时候,阿嫣和谢珽踏着暮色入城, 将曾媚筠安排在客院中。 武氏虽早就拿到了阿嫣报平安的家书, 却仍为儿子悬心了许久。见谢珽虽瞧着无碍, 实则脚步微有点虚浮, 不似平素健步如飞,到底红了眼眶。 谢珽只好宽慰,“连着征战许久,许是老天爷看不下去,让我歇一阵,为京城一战养精蓄锐。” 姿仪冷硬, 语气却不无调侃。 武氏笑着抹了把眼睛, “你少说好话哄人。魏津和京城耗着,且得耗一阵儿呢。据我盘算,总得到了七月, 他们才能分个胜负,到时候咱们相机行事,有你三叔、萧老将军、裴将军在, 还用你亲自上阵?” “母亲说得是。”谢珽笑而颔首。 河东雄兵铁骑, 确乎不缺领兵之将。 萧烈、裴缇自不必说,沙场上英勇善战、谋略过人,若单拎出来主掌一方军政,未必就比剑南的周守素逊色。至于梁勋之流,更不值多提。除此而外,三叔谢巍、舅舅武怀贞虽避着嫌,不甚去握兵权, 带兵打仗时却从不含糊。 若非武氏嫁为王妃后,武怀贞有意谦让,免得家族太树大招风,这些年领兵征战下来,功勋定不弱于萧烈。 冲锋陷阵之人,更不胜数。 也是有这些将帅撑着,谢珽才能轻易拿下陇右,横扫宣武地界而无后顾之忧。 哪怕此刻他身体尚未恢复,萧烈也能与韩九成、田冲等人配合,各自披荆斩棘扫清前路,无需他多费心。 谢珽甚觉宽慰,又去看望祖母。 老太妃的身体仍旧病弱,倒像是连遭打击后一蹶不振的模样,哪怕有心肝宝贝秦念月陪着,也不甚见起色。好在多年尊荣养着,且年事不算太高,底子尚且在,纵使懒得动弹从不出门,倒也不至于卧床不起。 谢珽陪坐了会儿,与阿嫣自回住处。 春波苑里一切如旧。 成婚前栽的槭树倒是长得比前繁茂了些,细密秀丽的叶片舒展,阿嫣才想起来,嫁入王府后转眼竟已两年。 而局势心境,也已天差地别。 她陪着谢珽进屋安置,将周老开的药膳单子交给田嬷嬷,仍每日半顿不落的做着,好让谢珽早些恢复。 北梁的消息也在次日呈到谢珽案前。 国主病重,底下亦暗潮汹涌。 长子元昊居于储位,据说这阵子每日都往国主的寝宫跑,生怕储位易替。得宠的第三子元哲不愿坐以待毙,由母妃在病榻前盯着使力之余,也在暗中筹谋宫变。 其中一道铺垫,则与河东有关。 “北梁在京城安插了眼线,咱们在北梁也有点人手,这事彼此心知肚明。元哲想让咱们助他夺位,并许诺免战五年,愿与河东暗中结盟。” 陆恪将消息尽数道明,拿出元哲的信物。 谢珽端然而坐,眸色微凝。 “他想怎么结盟?” “互换质子。” 历来两国结盟,除了联姻之外,亦以互换质子的方式换取信任。河东跟北梁之间血战累累,那片尸山血海里至今仍有恶鬼夜哭的传闻,自然不可能联姻修好。但打仗并非目的,如今这局势,河东无意图谋北梁之地,厉兵秣马加固边防,终究是为拒地于外,换取一方太平。 免战五年,是休养生息的绝佳时机。 于百姓和兵将皆有益无害。 谢珽自然不愿平白打仗。 但若要互换质子,两国每尝做这种事,多半会挑国君次子,既不影响储位接替,也有足够的分量换来脆弱易碎的暂时信任,免却兵戈战事。而质子到了对方手里,虽说起居会受优待,实则时时被监看,一旦两边翻脸,或是有了异心,质子便会落入危险之中。 ——周希远就是个例子。 换到河东,就得挑谢家颇为要紧的人。 说穿了就是谢琤。 冷沉的目光落在信物上,谢珽随手拿起来,拧眉思索。好半天,才向陆恪道:“互换质子不可行,另寻个结盟的法子。”而后,商量了几条,命陆恪去探。 …… 没过多久,消息传了回来。 元哲虽有夺位之心,却不至于卖国求荣,愿暗中与谢珽结盟,已是能做的极限了。国主时日无多,他也将态度摆得十分明白。 --